这一次的衣服季清辞选用的颜色与当初及笄礼上送给季清音的那件大红色不同,因为是在皇上与皇后的面前,身穿红色乃是对皇后的大不敬。
所以她选用深蓝色作为衣裳整体的基调,搭配米白的底色绣着深蓝色卷云图样的霞帔,大袖衫后面用银线织就的乃是神兽白泽,百迭裙以及褙子的对襟上和袖口,同样用银线绣上了蓂荚,在所有细节之上处处彰显祥瑞之意。
百迭裙的布料选用的是朔易国独有的沐云锦,最是轻巧,可以让季清音在跳舞时营造出飘逸的效果。
所有的心血在季清音穿上之后显得特别值得,因为此时的季清音简直要比及笄礼时的季清音更加夺目。
这一回三皇子也在,。
岂不是……嘿嘿嘿。
哎?到时候她是不是得找个理由把肖泽御支开啊,万一肖泽御看见这么好看的季清音陷的更深怎么办?
真是麻烦,要不干脆到时候让容初直接打晕拖走算了……
从南溪苑出来后,她在脑子里已经盘旋了许多个将肖泽御打晕的场景。
前提是一定要找一个好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打晕他,最好他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嗯,这种事得去请教顾诀,他损注意比较多……
正琢磨着呢,她突然看见一个很眼熟的身影。
“眠眠?”季清辞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揉了揉眼睛之后发现他还在,遂即挥舞着喊道,“眠眠,眠眠。”
谁能想到,容初千防万防的人居然出现在太师府,什么叫做天意?这就叫做天意。
季清辞为什么这么喜欢陆眠云?因为他是小说里单身中唯一一个不喜欢季清音的男配,那个傻缺太子不算。
因为不喜欢女主,所以相处完全无压力啊,要不然她总觉得好像是抢了她姐姐的男人,至于容初……是他先动的手。
季清辞撒欢儿的跑到陆眠云身前,“眠眠,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陆眠云引路的禹安,听到季清辞的称呼后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二小姐,这是陆眠云陆大人,是皇上派来传授大小姐祭祀礼仪的大人,禹安正要将陆大人带过去。”
禹安的言外之意就是‘听到没有,大小姐还等着呢,不要挡路。’
“原来指导阿姐礼仪的人就是眠眠,眠眠又是应天书院教我们礼仪的夫子,真是太巧了。”拥有这样近距离接触女主的机会,也能保持理智没有动心,身为陆眠云的事业粉,她为陆眠云一心搞事业的行为感到十分欣慰。
“下元节临近,大人公事繁忙,大小姐也在等着,禹安就先带‘陆大人’过去了,禹安拜别二小姐。”
禹安将陆大人这三个字着重发音,提醒季清辞陆眠云不仅是夫子,他还是位大人,不要用眠眠这么恶心的叫法称呼陆大人!
而且陆大人年轻有为,每每与她家大小姐站在一起时真的好般配啊!
禹安已经向季清辞行礼了,她也只能向陆眠云行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拜别礼,虽然她的礼法大多数都是容初教的,但陆眠云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子,不能给夫子丢脸不是?
陆眠云走后,季清辞驻留原地看着陆眠云的背影,感叹道,“真是好看,不知道以后能便宜哪家的小姑娘?”
在季清辞对着陆眠云的背影花痴的时候,陆眠云意外的回头看向季清辞,她赶紧笑着摆手道别,结果陆眠云却像触电了似的赶紧就转了回去。
季清辞纳闷,她有这么可怕吗?
拜别了陆眠云后,季清辞又无所事事的闲逛了一会儿,由于她在去南溪苑时把阮儿放出去玩了,导致她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而逢单独出门必迷路的她居然还不长记性的敢闲逛,所以毫不意外的……又迷路了。
最后还是阮儿见季清辞到了午膳的时间也没有回来,就想要问问季清辞在何处用膳,在去南溪苑途中,在路上将迷路的季清辞捡了回来……
阮儿对季清辞又又又一次在自己家里迷路感到不解与无奈,“二小姐不会应天书院也经常丢吧?”
季清辞:“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经常……咳,偶尔。”
阮儿:“……”
好吧,她还是高估了她家二小姐,一个在自己家都能走丢的人,在陌生的地方走丢还不是跟玩似的。
用过午膳后,她又像没去书院之前一样,在院子里躺着,就是天气与那时不同了,现在躺着得盖着点儿毯子才不至于着凉,还是那时候的标配,戎竹在一旁伺候着,也就是那个会唱曲儿的丫鬟。
一晃一个下午就过去了,虚度光阴的生活就是美好。
晚间,临休息之前阮儿将明日下元节所穿的衣物准备好,又在季清辞的耳边千叮咛万嘱咐道,“二小姐,明日可就是下元节了您可千万千万不能赖床啊。”
季清辞无奈地将阮儿往外推,“知道啦,知道啦,有你在我想赖也赖不了,阮儿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早点睡,明天一定早点起。”
“可一定啊,二小姐。”阮儿站在门外,不放心地看着季清辞。
“一定一定。”
“那二小姐……”
“晚安。”
她说完晚安之后“啪”的一声将阮儿关在了门外,阮儿摸了摸距离她脸只有一拳远的门……二小姐这也不像是让她“晚安”的样子啊。
下元节当日,果然如季清辞所料,就算她有心像要赖床,可阮儿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感觉早上天好像刚亮,阮儿就冲进了她的房里将她薅下了床。
于是,这一清早,季清音看见季清辞时,对方的哈欠不断。
“阿辞,你怎么好像是一晚上没睡一样,无精打采的。”季清音打趣道。
在回答季清音之前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还不是阮儿,天刚亮就把我与温暖的床拆散,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早膳时单觅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大概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在祭台上做手脚这件事上,无心在早膳这段时间来恶心她俩,没有单觅烟搞事情,季清辞舒心的都多吃了一碗米饭。
幸亏只有到节礼这种大事时她们才需要过来和单觅烟与季从白一起用膳,要不然日日与他们一同用膳,她得少吃多少饭?
用过早膳后,就要入宫行礼去了,季清音身为皇上钦此的郡主,又是下元节祭礼的主舞,地位在季从白之上,所以季清音的马车在季从白之前,而按规矩来讲,季清辞身为庶女是没有资格入宫的,但谁让女主宠她,非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还要与她同乘一车呢?
季清辞在路过单觅烟时,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咬牙切齿的不甘,原来这就是宅斗的快乐,她现在很快乐!
很快她就快乐不起来了,古代的祭礼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天下来她只干了两件事,听祭司念祭祀词然后磕头……
磕的她快要吐了,晕晕乎乎的差点就忘了自己这是在皇宫里,她现在由衷的希望以后若非剧情需要,这种场合女主还是不要再带她来了,真的是挺不住了……呕。
她原本以为磕头将会是她今天最大的难关,但显然,与拜访各宫的娘娘们相比磕头简直是不值一提……
季清音是皇上破例亲封的郡主,关于天降贵人的传言宫里头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季清辞跟在季清音身边一宫一宫的拜访过去,听着这些娘娘们或言语警告,或冷嘲热讽,或有意拉拢,而她与季清音只能笑,还不能僵,更不能骂人。
不能骂人是最让她不爽的,要是可以她真想用大鞋底子抽她们丫的,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都还没她好看哪来的自信跟女主相提并论,不要个face。
参加完祭典,又拜访了一圈的娘娘,季清辞最深刻的感受就是,疼。脸疼,头疼,膝盖疼,哪哪都疼!当女主真累!
原本参加完上午祭典之后的休息时间也随着拜访过娘娘后所剩无几,季清音换下了礼服,跟着传召公公的身后,向今晚压轴好戏的演出地点祭台出发了……
到达祭台后,季清辞与季清音分开,趁人不备偷偷溜了出来,正打算按照她之前准备好的计划行事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照她的计划,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为了防止肖泽御在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上越陷越深,她在去祭台顶棚之前先要让容初把肖泽御打晕,可是现在问题是……容初他人呢?
“老肖,你看见容初了吗?”
“上午祭典的时候看见了,下午就没有了。”肖泽御诚实地回答着,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那个在多问一句……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袋?”
肖泽御:“???告辞!”
“哎?你跑什么?”季清辞挥舞着尔康手挽留着。
算了,容初不在她也弄不晕他……要不找块板砖?
后来她认真想了一下……认真找了一下发现皇宫里没有板砖,这才放弃了这个打算。
季清辞:什么破皇宫,连块板砖都没有……
在寻容初无果之下,她只能先去趁人不注意爬到祭台顶棚上将被动过手脚的绸带加固好,为了这个计划她下午的时候一直在祭台附近溜达,吓得负责祭台的宫人还以为她要对祭台下手,差一点就要去禀报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