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亮已经淡化成了一层浅薄的淡黄色,黄家宝蓝色的天幕,让人扫除了心中不少的阴霾,我对花萝卜说道:“我要看日出,”语气好像强硬了一些,立即牵着他的手,嗲嗲地撒娇说道:“我们去看日出好吗,”
玄彻眉头轻皱一下,“你一夜沒睡,肯定很累了,”
“不是我要看,是小萝卜头,他想要和爸爸搞搞浪漫,培养陪养感情啦,”我都这么主动了,这块木头不会还沒有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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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萝卜抱着我坐在了皇宫最高建筑的屋顶,宝蓝色的天幕上零星地缀着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似乎在和我打招呼,阔达的苍穹里泛着层层幽暗,隐逸着无数的秘密,
浅浅的薄雾在幽幽然的背景下生腾起一层若有似无的薄纱,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烧焦味,大火似乎把空气一起点燃了,现在空气中还泛着热浪,
我坐在屋顶,靠在花萝卜的怀里,一缕一缕的暖意漫延到四肢五骸,把寒冷僵硬感驱散了,
“皇宫刚刚着火了,是你干的吗,”
我憨然一笑,“花萝卜啊,我发现你越來越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干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法眼,”
“肚子里的蛔虫,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是一条蛔虫喽,”玄彻报复性的摇晃了我一下,
十几丈尺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成肉酱也跟肉泥差不多了,我随手拽住他的衣服,“喂,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到小萝卜头啊,潜移默化中会产生恐惧的心里,对他今后的成长非常不利哦,”所以胎儿时期母体的情绪非常重要,
玄彻把我抱坐在他的大腿上,头埋在我脖颈间,语气黯然地说道:“雪儿,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
“是不是萧翎很难对付,”我能察觉都提及萧翎,花萝卜眉宇之间一闪而过的愤怒,“你在下面水晶宫殿的时候,以你的武力和黑衣人交手,明明可以把天瑾帝救出來,但是你忍住了,感觉你现在的处境很被动,”
“乌斯在他的手上,玄逸被他控制了意识,还有母后中他的毒,每天都会病发一次,最近时间越來越长了……”
我从玄彻的话语中听到了他的责任心,他平时摆出一副混世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乌斯玄逸都与他非亲非故,皇后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大可置之不理,但是他还是一一顾及到了他们的安危,这是我赫然发现的花萝卜的另一面,“既然现在被萧翎束缚在一个被动的状态,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主动出击呢,”
玄彻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不做任何的回答,
我的头发松了,现在的样子肯定非常狼狈,我索性把发绾解了,如黑色绸缎般的发丝飘落而下,玄彻伸手握住我的发丝,青丝如流水般在指尖穿过,他笨拙地以手当梳,慢慢地梳里着我的头发,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我们可以一起走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
只有我的心里知道,那份挣扎,我來自二十一世纪,那里有我太多的牵挂,Edard还生死不明,我不可能就待在这里,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心遗失了,
“花萝卜,是不是我束缚了你,牵绊住了你的脚步,”因为你估计到了我的安全,所以做事才会畏畏缩缩,顾前向后的,
他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的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现在只是时机未到,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知道吗,”
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那我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玄彻简单地给我盘了个发髻,很难想象平时舞刀弄枪的一双手能绾出多好看的发髻,我疑惑地问道:“你不会在我的头上弄了一堆烂泥吧,”
“我觉得烂泥与你比较挺相配的,”
天渐渐亮起來,天幕的暗色好像在蓝色中逐渐加上钛白,黑暗渐渐散去,掩盖不住这个丑陋的世界,反而觉得被黑暗浑噩的世界,干净一些,
我激动地指着北方的一颗星星,兴奋地叫道:“那是北极星耶,”和现代的北极星一模一样,都是夜空中最亮最大的一颗星星,忘了周遭的环境,只是凝望注视着那颗粲然的星星,可以给自己一分钟的遐想时间,自己回去了,回到了那个时空,
或许本來这两个时空的界限不是很清晰,那我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明了呢,我明明在这里,为什么要把自己排斥在外了,自认为是一个作壁上观的局外人,我能在哪里呼吸,在这里呼吸还不是照样在呼吸,既然心已经遗落,那么就顺着心的方向,把遗落的情感重新拾起來,坦诚面对自己,不要逃避了,我要珍惜每一刻呼吸的机会,
“很普通的一颗星星啊,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玄彻朝着我手指指的方向望去,草草地瞥了一眼,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在北方有七颗星组成像一个勺子一样形状,叫北斗七星,勺柄指着我的方向上有一颗北极星,它永远坚守在北边,默默地给迷失的路人指引方向,”
玄彻仔细凝望着那颗光曦渐渐被白亮的天空吞噬的北极星,嘴里不自觉地重复着我的话,“永远坚守在北方,默默地为路人指引方向……”
“嗯哪,一旦认定了自己的方向,坚定地走下去,总会找到自己的出口,”说着我搂住了玄彻,耳朵贴在了他的胸口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说道:“玄彻你就是我的方向,你以后会瞒我,骗我了吗,”
玄彻挺顿了一下,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不会,永远不会,”
“那我就姑且再相信你一回吧,”我摆出了高姿态,当他是小孩一样,用手掌拍拍他的头,
光明渐渐驱散了黑暗,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缕黄色的光沙从地平线逸了出來,因为在这里沒有林立的高楼,遮挡住视线,我所见过我的太阳都是从在屋顶上跃出來的,用钢筋水泥搭建的都市森林早就掩盖掉了自然的本质,也隐逸掉了那条明暗交错的地平线,
太阳露出了小半个头,她显得非常娇羞,缓缓地移出來,此刻地太阳火红火红,一抹红光扑在玄彻的脸上,好像给他的脸扑上了一层砖色粉丝,柔和了僵硬的棱角曲度,让他堆满心事重重的脸缓和了不少压抑感,
我脱口而出地说道:“你看太阳,多像加了苏丹红1号的咸鸭蛋蛋黄,”
“看日出你居然还能联想到咸鸭蛋,你是不是肚子饿了,”玄彻对于我嘴巴里的新鲜词汇已经见怪不怪,自动省略,挑明白的理解,
“不愧我是我飞雪的相公,”我在他的脸上偷亲了一下,“聪明,”
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时间,太阳整个跳出了地平线,稀疏的光芒斜斜地扑洒在大地上,划过一道道长长的影子,在地面拼凑出明暗交错的格子,新的一天开始了,要面对我的始终躲避不了,
良久之后,玄彻支支唔唔地对我说,看似乎他考虑了很久,“雪儿,我想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一下,情殇煞用的血魄就是金蛊,萧翎要找我的金蛊就在我们俩的身上……这一点他迟早会发现的……我怕对你不利……”
OhmyladyGaGa,金银双蛊咋都要和我扯上点关系,古人真是好玩,见人第一面的见面礼咋喜欢送虫子的呢,乌斯是,花萝卜也是,一个送的是定情信物,一个送的是锁情信物,我还真不晓得,这里居然流行用虫子当丘比特手中的箭,
“呵呵……”对着玄彻苦笑两声,“乌斯给我的银蛊已经给我带來了不少麻烦了,你以为我还能独善其身了嘛,你说你送条虫子就送了呗,还把虫子放进我的手臂里,你恶补恶心啊,”一想到有一条和小乌斯一样的虫虫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吃喝拉撒睡,我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植入你的筋脉里,怎么能种下情殇煞呢,养我的慈妃也就我母亲的贴身丫环,在我担任门主一职的时候告诉我一些我她的事,我的母亲本是慕容世家的千金,慕容雪蝶,世人所知的慕容世家只是一个擅于用毒的一个门族,并不知道,实则建立的是蝶血门,一个江湖上人称的邪魔歪道,母亲为了逃婚离家出走,遇到了父皇和萧翎,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最后就陷入了这个局面,母亲当年生下我之后,产后大出血,弥留之际,把金蛊交给慈月,让她告诉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情殇煞不是我在束缚你强迫你,而是我对你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玄彻第一次向我这么坦诚,我们坦诚地互相把自己的戒备卸除,似乎我们的心靠得更近了,
这让我联想到那次我耍手段让他写休书,“那……你那时候所写的情诗是真心的喽,”
“什么情诗啊,”花萝卜居然跟我打起了哈哈,
考验我的记性吗,我朗朗地念道:“‘绝代天骄风华貌,不惜红颜枉年少,可比鹣鲽化情鸢,能执子手愿偕老,’当着那么多人面表白,现在想不承认了,”我玩性大起,咯吱花萝卜的胳肢窝,
花萝卜因为要紧紧抱住我,不让我掉下去,所以就沒有手來阻止我挠他痒痒,只好嘴上求饶,“我早就告诉了你啦,是你后知后觉现在才发现的,”
我双手环抱住他,“那就把情殇煞当成我们之间的红线吧,”/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