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向昭明殿走去,上次孟夏说帮忙给太史传递消息的,不知道如何了。
算起来,她到皇都也有半个月,真不知道花离他们到底是不是着急了呢。
孟夏确实就在昭明殿,花舞到的时候,他正在吩咐孟一在摆放着一个沙盘。
沙盘上高山、平原、湖泊都清晰了然,这难道说是要打仗吗?
要不看沙盘干嘛呢?她心下疑惑,但是也不敢问。
孟夏却早就瞥到她走了过来,并未吭声。
花舞径直走到他们面前,低头行礼:“太子爷,请帮个忙。”
孟夏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并未抬头,依旧看着沙盘。
花舞深呼吸,知道他不好说话,可还是要说啊。
“太子爷,不知道太史大人有给你回话吗?”花舞的话问完,孟夏陷入沉思中,他貌似是在看一处山脉出神了,他修长的手指还指在一处山脉上。
花舞郁闷了,这是听见自己的话了还是没听见啊!
孟一偷偷地看了一眼孟夏,又看了看花舞,也是默不作声。
大约又过去了几十息,孟夏的手从山脉上拿下来,才回头看了花舞一眼。
“你说什么?”
“哦,我说太史大人有回话吗?”
“回什么话?”
“啊!你不是说帮我转告家人我生命安全的事吗?”花舞有点想跳脚,这人做事怎么这不靠谱。
事实上,孟夏自然有数,对于太史来说,他知道孟夏就是君轶,花舞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事他肯定和花离他们说过,只不过孟夏并不需要知道太史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和花家人说而已。
那日花舞急匆匆地让他传话,他说传了,其实也就是这层意思。
修罗城那边的内乱比想象的严重,据说已经占领了许多周边的城镇,还有继续扩张的态势。
太史纪冲已经回尚都安排官兵了,这会儿晋阳城是宇文京墨和王正则当家。
他们自然和太史是一直保持联系。
而花离也只能找他们打听花舞的消息,其实,太史只是间接地让宇文京墨他们转告花离说花舞没危险,让他不用担心,根本就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但是奈何花舞不知道这些啊,她急的鼻子都要冒汗了,孟夏却吩咐孟一去煮茶。
“对了,你去煮茶,你手艺还不行,多练练。”孟夏转头又吩咐花舞。
看着孟夏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有点怒了。
“太子爷!”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煮茶就煮茶....
“行了,本王说办过了,就是办过了,至于太史有没有回信这事,估计是他太忙了,或者这事太小不重要。”
花舞:“......”
她气,她气,她忍,她忍,求人家做事,态度要好。
她再次深呼吸笑着道:“太子爷,我有个好消息,你能再帮我传递给太史大人吗?如果你没时间,我可以亲自写一封信,或者请孟一教教我如何使用飞鸽传信。”
孟夏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席位前,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哦,好消息吗?你的家人可以进皇都了吗?”
“是啊,是啊,托皇后的福气,我马上可以见到我的姐妹了。”花舞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她并不想这么表现,可她现在就要故意表现出自己的高兴来。
这男人大概率是不喜欢看人家开心吧,似乎人家开心,他就会心理失衡一样。
骨子里大概率是一个身心失调的人,花舞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
果然,孟夏哼了一声,并不理她,反而捧起了一本书。
“太子爷,你是不是嫉妒我很高兴啊!”花舞上前两步把茶水给他放置在案头,顺便在他的席位前盘腿坐了下来,今天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总之是要寄出信笺。
好气哦,早知道在皇宫里求皇后了,真是一高兴就忘乎所以然了。
回来还要求这个冰疙瘩。
孟夏抬头看着她一副无赖的样子盯着自己,他再次冷哼一声,实际上,他刚才的思维一直陷在那个沙盘上,修罗城所处的那一处龙脉其实是全大陆最小的一条龙脉,却是第一时间发生内乱。
直觉反应是有人在试探,若所料不错,肯定是有幕后黑手。
而这个黑手却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存在,他并不能轻举妄动。
实际上,内乱的消息传进皇都之前的一个夜晚,他亲自去过一趟修罗城。
黑龙也一直养在皇都外面的昆仑山脉里,他出城后就随时可以赶到修罗城,只是他没必要随时出去,他在皇都是没有修为的形象。
而且他闲散太子爷的形象更深入人心,这些都是他的屏障。
这丫头却一再地打乱他的思绪,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太子爷,你的书拿倒了.....”这已经不知道是花舞找的第几个理由和他搭话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分明是正的,根本没倒。
花舞“噗嗤”一笑:“哈哈,上当了,太子爷快说话!”
孟一站在暗处嘴角不停地抽,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说的就是这姑娘。
“孟一,带她出去。”孟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要学飞鸽传信,我要学飞鸽传信.....”花舞不满地继续唠叨,孟夏对孟一挥挥手。
孟一自然是要去拉花舞,花舞自然不给他碰,不仅躲避着,还一直念经。
孟一觉得头疼:“我教你,你不要再说了好吧。”
花舞张嘴想要再追问一句,孟一却“嘘”了一声,花舞回头看了一眼孟夏,看他没表示,这才悄悄地跟着孟一走了出去。
两个人回到长歌殿的书房,花舞迅速地给花离写好了一封信,之后,孟一开始教她如何使用灵力制作信鸽。
其实就是把灵力灌入折叠好的信笺里,再加上一种幻术的口诀,一只信鸽就出现了,而且是一只看起来很有生命力的信鸽。
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一道幻术口诀,以及因人而异的灵力,当然也是秘不外传的,至于孟一为啥愿意教自己了,花舞不多考虑,想来他肯定也不敢违背孟夏。
孟一只教了一遍,花舞就学会了。
他只能默默地感叹这姑娘确实不是一般人。
还有一个条件是需要有收信人气息的物件,否则信鸽送不到收信人手里。
花舞只好掏出储物袋里的一张银票,绑在信鸽的腿上。
这只信鸽就这么飞走了,孟一眼尖地瞥见那张银票大概五千两。
只能暗自咋舌,这姑娘真有钱,也不担心这银票飞了。
花舞自然是不在乎的,在乎也没办法,这些银票都是花离放在储物袋里的,自然是最好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