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谨言和苏缘久两人现在正坐在一辆马车上,顺着一条乡间小路直直通往扬州城西方的虎剑岭。[[〈小{说〔[网 w}w〕w].>8)1)z〕w).?c]o〉m
驾车的马夫是个七尺左右的精瘦汉子,全身就裹着两块布,上身一块下身一块,皮肤黑黝黝的,脸上挂着淳朴的神色。
别看这车夫人小,可是他胆子大。
别人都不敢去的虎剑岭他敢去,虽然要的钱多了些,但好歹夜谨言两人不用一路受着风尘走着过去了。
“道长啊,前面那块是野猪林,再往前走两个时辰就是虎剑岭了,两位都小心着点。”
那马夫一边说着一边从车厢下面抽出了一把丈长的大刀出来。
懒洋洋的坐在车厢里的夜谨言倒不是特别怕。
上车前他就探查过了,这个马夫也就是个凝体中期上下的修为,而且外界人还不同于镇国大宗,外界那些修炼者往往只能靠着江湖流传的一些粗糙把式提升力气,凝体境最高也就是千斤之力,像这个马夫能有个六七百斤的力气就最多了,就是直接一刀砍在夜谨言身上也没什么大碍。
坐忘气罩都砍不透。
而且这个马夫随身带刀显然也不是为了打劫他这样的镇国弟子,而是为了在这片野猪林里自保。
要知道这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谁知道一会儿遇到危险自己两人会不会扔下对方直接掉头就跑,带着个兵器以求自保显然没什么不对的。
不过...
有人埋伏在这里就不太对了。
“哎呀,这世道有没有这么乱啊,到处都能遇到点事。”
懒洋洋的站起身,看了眼被马车的颠簸要去了半条命的小久,无奈的一声叹息。
马车的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粗豪的大吼
“呔!”
拉开帘,远处入眼的是一名满脸络腮胡子,身高六尺,体型敦实的矮小汉子。
只见那汉子手持一把五尺断头大刀,粗里粗气的抗在肩上,一双豹眼瞪起,配上那震如天雷的声音,若不看那只有蕴气初期的修为,还真有那么点吓人。
不过,这么点阵势,还真就没把夜谨言吓住。
拉开帘子,扫了一眼投身到对面阵营的马夫,夜谨言懒散的哈了一口气。
满脸无聊的蹲在车前的车辕上,剑也不拔,就这么懒洋洋的看着面前的这帮乌合之众。
说是乌合之众都是恭维他们了。
以那敦实汉子为,道路边稀稀拉拉窜出来二十来个人,这些人除了刚刚那个马夫和为的大汉有个像样的武器之外,其他人大多拿着什么竹杖木棍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个矮子把家里的铁锅背出来了,让蹲在车辕上夜谨言有些哭笑不得。
那粗豪汉子好不容易才把刚刚那小弟呈上来的台词背下,现在终于到了装逼的时候
“呔!此山是我开,呔!此树是我栽,呔!要想过此路,呔!留下买路财。”
“老大,老大,那个呔只说一次就行了一次!”
那马夫也算是透着点机灵劲,立刻献起了殷勤,谁想马屁拍到马腿上,那敦实汉子老脸一红,一把将他踹了出去,落下手中长刀,直指不紧不慢的蹲在车辕上的夜谨言。
“小子,看你衣着也算华丽,也不用多给,把这辆马车钱留下就行了。”
哟?
夜谨言倒是没想到。
他所知道的土匪心里大多没有道义这俩字了,一般是有钱就全拿,有女人就全上,没想到这个矮墩子居然没全要,要知道自己当时给那马夫拿钱的时候可是露出了不少金饼子来着。
也罢,估计他们也是受别人迫害......
“不过你那车里的小姑娘得给老子留下来当压寨夫人!”
受他****的迫害,老子一定要剁了他!
黑脸汉子没想到自己一个大喘气要了自己的命。
夜谨言现在是面如寒霜,冷的能挤出水来。
要钱可以,不贪心,我给你点儿,让你不做土匪,好好过活。
可是打我女人的主意?
老子今天不剁了你这夜字倒过来写。
怒极反笑,
夜谨言随手拽了拽身上浆洗好的白袍,不屑的问道
“墩子,认识这身皮么?”
那黑脸墩子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看见自己这边这么些人也没有丝毫害怕之意,反倒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再看看他手上的带鞘长剑,
可能是个硬点子。
不过黑脸汉子对自己的实力显然是很有信心。
要知道,扬州城外二百里那边的三个渔村里面,从来没有哪家男人能打得过自己,自己那强悍的千斤之力和内息真气可是闻名三村的!
自己可是蕴气境界的大高手!
三个渔村这么几十年就出了自己一个!
想来老子就是去了传说中的扬州城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什么?
毁掉自己家乡的十二连环坞?
那个太厉害了。
要知道他们坞主宫傲可是朝廷下命都没能剿灭的,肯定是天下第一的大高手,自己勉为其难当个第二好了。
想自己天下第二大高手来打劫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肯定是十拿九稳啊,我管他穿的什么!
那黑脸汉子仔细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那身衣服,袖口好像还写着什么字,不过自渔村长大的他和文化这东西从来没什么关系。
“小子!别以为自己穿一身白衣服就了不得了,大爷要是去了扬州城那城主都得下来给俺倒茶送饭,别说穿一件白衣服了,不识字又怎地!”
‘扑哧’
拉开帘子往外看的苏缘久听到这么一句突然笑出了声来,一下子把黑脸汉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哎呀我滴个娘啊!’
那黑脸汉子见了苏缘久,这目光就移不开了。
‘这姑娘是真漂亮啊!俺要是娶上这么一个,给个神仙当也不换啊!’
一众汉子看着看着口水就流出来了。
看着这黑脸汉子的糗样,夜谨言的眼皮可谓是一阵抽搐,身周真元都有点不稳了。
“黑矮子!说你呐!”
黑脸汉子又把目光移了过来,
别说,要是看脸,这个小白脸也挺漂亮,比自己婆娘好看多了。
那目光看的夜谨言一阵蛋疼。
不过还是控制住了脾气,没有一剑斩了他们。
死也得让他们死个明白。
“看见这身白衣服了么?”
“记住了,这是纯阳。”
那一直蹲守在扬州城的马夫听了一愣,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众人顿时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那黑脸汉子扛在肩上的大刀受重力影响更是一下便落了下来,黑脸汉子整个脑袋都直接被锋利的长刀从脖子上刮了下来。
“册那娘比,有胆子侬放我开!”
“哦哟!痛死某咧!”
“啊!老大死咯!”
周围的渔村汉子们更是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讨饶着,却现身周的压力始终未曾改变,甚至更加重了一分。
夜谨言虽然听不太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想起刚刚这些人看着久儿流口水心里就没什么好气,下手更狠了一分。
“大爷!大爷!别杀我!我有情报!我有瀛洲人的情报!”
嗯?
这倒是个意外。
抬头看了一眼,是刚刚给他们御马的那个马夫。
夜谨言想了想,一把将时不时冒一下头的久儿塞回了车里,太极稍微加了两重,干脆把剩下的人压成了肉酱,剑鞘一拍马屁股,让马儿跑起来,顺带一把将那个马夫拽上了车。
手里还不停蒙着久儿的眼睛,用道念压缩她的道念不让她看见外面的情形。
“什么啊,别蒙着我啊,让我看一眼!”
夜谨言却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示意还在颤的马夫重新把马控制起来,淡淡开口。
“算是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你那些同伴就是你的下场。”
那马夫听了浑身又是一颤,这才反应过来,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泛黄的胃酸都吐出来了,还有一点沾到了马屁股上,被奔跑中的马儿踹了一脚。
杨阿七是真后悔了。
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大爷出来。
本来他们这些兄弟就是受十二连环坞迫害,被迫从家乡逃出来的,而且跑出来的只有他们几个青壮,几个老弱妇孺都死在了逃跑的路上。
他们这些乡下土汉子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会抓鱼,现在抓鱼的地方都被十二连环坞的那帮家伙占住了,哪都去不得,只得来打劫。
他们兄弟几个合资贷款买下了这么一辆马车,又蹲守了将近一个月,手上的东西都快吃干净了,才终于选定这么一对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武艺一般的男女。
怎么看出武艺一般的?
你没看那些武馆保镖们都多壮实么,一个个跟丈二金刚似的,可是这俩皮肤白皙,身体细弱肯定没怎么修炼过。
谁想,一招就被全体秒杀了。
死的还那么惨。
想起同伴们一个个被无形的力量碾压成了一对肉酱的血肉模糊样子,杨阿七就一阵胆寒。
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招惹上了这么大一尊阎王...
手气真臭。
看着他吐得差不多了,夜谨言才百无聊赖的开口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瀛洲人的?又有什么消息?”
目光微微犀利,好似出鞘的剑一般,锋芒毕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