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余老五的悲惨职业
“哼！你们几个社会的败类，别以为身上有伤我就奈何不了你们，站没站像躺没躺像的，给我起来。”余队长见三人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轻佻，根本不尊重他这个中队长，（当然他喜欢说自己是大队长。）老余就想展露几手功夫，震慑一下这几个他看不顺眼的家伙。
“余队长，有话就问吧，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只是路过看热闹的，最后被波及，真正的大侠早就施展轻功走掉了，你始终不相信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朱小山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反正他才不在乎一个小小的队长，只要他一个电话，就连本市高层都会赶紧过来恭迎他出局，他不介意和这个态度奇差的家伙玩玩。
“还轻功，我看你是武侠看多了吧，喂！叫你给我站好呢。”
“哎呀！哎呀！”常小山突然捂着肚子惨叫起来，声音就像杀猪一样，把那余队长吓的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不会是抽筋了吧，毕竟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睡觉，很容易出现这个问题的。”余队长心想。
听到常小山的惨叫，一大堆警察冲进审讯室里，其中女性居多，均用愤怒的目光看着那余队长。
“队长，他们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再这样对他们，于心何忍啊！”一名女警首先开口了。
余队长心里大怒，“妈个巴子，胳膊肘往外拐啊。”他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个女警调到下沙村去守水塘。
“余队长，他们只是嫌犯，而且也不是犯人，咱们是不能私自用刑的，这件事我得向大队长报告。”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警官。
这青年警官是他的上司派来监视他的，以免他就地坐大，所以余队长最恨的就是这个家伙，但人家可是有背景的，余队长只好赔着脸笑道：
“郭副队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怎么能证明我对嫌犯用刑了？咱们凡事讲证据嘛。”
“我能证明，刚才就是这个家伙对我们老大…哦不是，我大哥用刑。”
其中一名小弟“义愤填膺”站出来指正了余队长的暴行。
“他用的是笔记本垫在胸口，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可能我大哥已经受了严重内伤了。”
“刚才他还把袜子脱了堵在大哥嘴里。”
…
面对着两名“证人”的“正义”检举，余队长快哭了。
“大家请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余队长边抚慰着愤怒的同事，边用阴狠的目光扫过三名嫌犯。
刑警中队大楼，半夜2点。
“咦，余队长，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单位啊？”一个声音蓦然在余队长的后面响起，差点把余老五吓的跳起来。
“哦，我…我有东西忘在办公室了，过来取一下，你不用登记了。”余老五底气不足的对看门老警说道。
“哦，那我就不登记吧。”老警说完，继续坐在桌子上看报纸。
老警目送余老五上楼后，蓦然把报纸放了下来，拿起他的摩托罗拉老式功能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郭副队，老余刚才还真的半夜跑来了，咱们应该怎么做，好好…是是。”
“在审讯室门口，里面埋伏着五六名女警和十几名男警，他们手里有的抄着家伙，有的拿着手机，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大动作。
过了五分钟后，漆黑的办公室果然被打开，一个猬琐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把门先轻轻关上，然后左右一望，才轻轻的朝审讯室门口走来。
他的一举一动，此刻正被一部带夜视功能的手机记录着。手机的主人正是一名女警。
接着，余老五凭着对办公室的熟悉，摸着墙壁来到审讯室的门口，并把耳朵贴在了门缝里偷听。
可是他却感觉耳朵上粘呼呼的，遂用手一摸，放在鼻子上一闻，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妈的，谁这么没素质，把鼻涕抹在门上。”余老五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咒骂道。
虽然耳朵上沾了点鼻涕，但他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这三头死猪一睡觉就打呼噜的，怎么今天就没声音了呢？不管了，我先把这包泄药送到你们的专用纸杯里，让你明天再给我装逼。
余老五用最轻柔的动作打开审讯室的门，抬头一看，却发现三张床上空空如也。
“难道嫌犯逃跑了，不可能啊，刚才在下面，老王的表情很自然啊？”
余老五想到这里，却蓦然感觉脖子后吹来一股阴风，只吹的刺骨凉。
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猛然，借着安全出口灯的绿光，他看到墙壁上仿佛有一滩血迹。
这个时候，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他四下一望暗影闪动的审讯室，一些老前辈的传闻浮现在耳边。
“小余啊，这三十年前，咱们这里被恐怖分子袭击过，当时啊，好多人死在了这里，真是血腥啊，自从那次事件后，很多人晚上都会看到一些怪异的东西。”
“是啊，我记得二十一年前，有个小警察在房间里看到了一滩血迹，他只当自己眼花了，结果…”
“结果怎么样了？”当时还只有十八岁的余老五紧张的问着老警察。
“没什么，结果第二天，人们却发现这小警察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但奇怪的是，这小警察的表情很…很诡异…”说到这里，老警察又闭口不言起来。
“到底有多诡异啊？”
“那小警察舌头都伸出来老长一截，但眼睛和嘴巴却带着一种怪异的笑，直到现在，这个案子都还陈列档案室里呢，一直没有人查出死因。”
余老五晃了晃脑袋，想把里面的恐怖记忆赶走，却蓦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嘻笑声。
“嘻嘻嘻，哈哈哈…”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余老五的神经已经全部绷紧。他定了定神，嘴里念着电视里学的箴言，快步朝门口走去。
“碰”不知是谁在地上放了个西瓜皮，把余老王拌了一跤，但余老王硬是一声没吭，手按地面就欲爬起来。
但是、他的手上却按到一滩粘粘的东西。
“又是谁揩的鼻涕在这里，真是，太没素质了。”余老王心里边骂，边借着安全出口灯的绿光看着手上的东西。
“妈呀！是血…唔”余老五正要尖叫，但却蓦然想到自己是来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不料手上全是鲜血和鼻涕，只把他恶心的干呕了两声。
昏暗的办公室里又传来了小女孩的嘻笑声音。
余老五连忙爬起来，加快脚步朝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感觉脖子里凉凉的，好像有人正站在背后对着自己的后颈吹气。
余老五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如果看到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可能步小警察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