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铉怒气冲天,“……难道真要我把话说明白?”
凌至秋深深地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个滔天的大误会!尉迟铉这副像被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一般愤愤不平的模样,既是可恶,又是……好可爱!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尉迟铉恼羞成怒,上前两手抓着他的肩膀,怒视着他,“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果然红了就不听话了!当了影帝就不把老公放在眼里了吗!简直心塞!
凌至秋憋着笑,“我哪里没把你当回事?你简直可笑,我对你真是无语!你刚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说要把话说明白,那你就说啊,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意思。”
尉迟铉的目光像要将他的脸蛋儿盯出一朵花来。
凌至秋偏偏还故意吐舌头眨眼睛,装得天真无邪。
尉迟铉那个气。他心中提醒自己不可以被这家伙刺激,要不然实在太影响形象,忍了又忍,终于平静下来,只眼神还带着凌厉。
凌至秋看见他这个模样,便知道不可再闹腾。于是老老实实站好,“铉,周伯父去年年底生了场大病你是知道的,还移植了肝脏,现在定期要服用免疫抑制药物来抗排异,我今年说什么也得去海市陪他们过个年,看看他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然我心难安……”
“你还有什么需要难安的?你帮他们联系医院,治病,还陪护了那么久,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吧?你不欠他们什么!”尉迟铉口不择言,“除非……你是还抱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至秋没料到他跟父母的关系也能引申出那么多的猜测和质疑,一时无语,“……”
“没话说了?”尉迟铉越发肯定自己的揣测,心中难受。放开了凌至秋的肩膀,走到窗子边往外面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莫非你还是放不下?”
凌至秋怎么可能放下。那是他二十年与之共处的血亲、他的父母!这是一辈子的牵绊,永远不可能放下!“过去的事”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尉迟铉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
他脑袋里一团糨糊,实在弄不明白狮子座总裁的脑回路。“铉,你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我不知道我去看父母,跟你所谓的‘放不下’有什么关系。”
尉迟铉回头一直一直望着他,望得他不心虚也有点疑窦重重。片晌后,尉迟铉坐到了沙发上,“你跟周博……不一般吧。”
凌至秋汗毛倒立!眼睛猛然睁大。
尉迟铉瞧着他的反应就明白了,哼了一声,“果然……你还忘不了他吗?”
凌至秋听他这两句话的感觉,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刚刚被吓得个要死,结果发现洞底都是海绵,软软的伤不了人。
他忽然明白尉迟铉这段时间以来那种阴阳怪气、躲躲藏藏的话是什么来由了。
敢情……这位大哥以为他那么照顾父母是因为“自己”跟“周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简直是又神奇又囧萌。神奇的是,他的确跟周博有关系,囧萌的是,绝对不会是尉迟铉想象的那种关系!
能让总裁大人骨鲠在喉、患得患失,皆是因为对自己的爱吧。
凌至秋狐狸媚眼忽然就弯了起来,柔柔地喊了一声,“铉。”
“怎么?”尉迟铉没有好声气。
凌至秋走到他身边坐下,感慨万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腿,“我没有忘不了什么人。我只爱你。”
尉迟铉眼神有所触动,也渐渐软了下来,握住他的手。
“……可是我真的想回去看看爸妈。”凌至秋坚持把这句话说完。
尉迟铉又黑了脸,把他的手一甩。
凌至秋掂量着这个男人此时此刻是否能够接受自己那种玄之又玄的经历,想了半天,觉得时机不对。这会儿解释,尉迟铉恐怕以为自己在诓他吧,那么神经的事都能编出来?
他捉着尉迟铉的手拉住,“铉,咱们能不能这样……你陪我回海市看爸妈,我再陪你到伦敦看你的父母?这样不就能够两全其美了吗?”
尉迟铉闻言审视着他。
凌至秋坦然地让他看。
尉迟铉欲要再提起之前的事,却觉得没了继续的必要,只是意兴阑珊道:“我干嘛要去看周家父母?他们又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凌至秋听他这么说,有点不太开心,又有点难过,但还是坚持,“你和我一起去。……去了,我要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爱人。”
“这就奇了,”尉迟铉皱起眉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和我一同去,见过爸妈之后,我会把这么做的原因告诉你。”凌至秋决定孤注一掷。
无论怎样,至少先让尉迟铉正式拜见父母一次,然后他会去到周博的墓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尉迟铉。也该是时候了……如今他跟尉迟铉的感情非常牢固,他不怕尉迟铉会因此对他不利。
其实父母的事情搪塞搪塞,随便扯一点什么理由,也能哄骗过去,但他真心不愿那么做。
既然尉迟铉问起,那么不妨在儿子带着儿婿上门拜见岳父岳母的仪式之后、在真正心理上成为一家人之后,把一切对他和盘托出。
这事情在他心里憋了五年,连枕边人都不能说,实在是极其痛苦。
借着这个时机,为何不跟对方坦白呢。
凌至秋望着尉迟铉俊朗的五官,深邃的眉眼,疑惑的神情,一时痴了。尉迟铉……他能接受吗?
尉迟铉感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不过去见一见那老两口,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你说的。那么我们大年二十九到周家,最多呆三天,初二就去英国!不然你又没有时间了!”
凌至秋乖顺点头。
……
老两口知道凌至秋和尉迟铉要过来的时候,兴奋异常,把家里布置了一番,热热闹闹买了很多年货,贴了春联,还给小两口准备了礼物。
周康略微疑惑,“为什么那位尉迟老板也要来?”
邵梅一直没告诉老周这件事,现在不得不说了,叹口气,“那是至秋的私事,我之前没讲,人孩子信任我们,才告诉我的。唉,我说了你可别不开心……”
“得了,快点讲。”周康没耐烦听她这一连串的铺垫。
邵梅瞅瞅他的脸色,道:“至秋这孩子……他不喜欢女孩子。”
“不喜欢女孩子?”周康眼睛睁大了,“你是说?”
“嗯,他跟这个尉迟总裁在一起好多年了,两个人感情可好了。”邵梅怕周康生气,连忙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好话,“这尉迟我看着人不错,稳重踏实,听说是个大企业的老板,有钱有势。这次你换肝,还是人家找的肝-源,并且帮你加塞儿先做的手术,找的还是全国知名的专家!他对至秋也特别好,掏心掏肺,至秋喜欢他,他也喜欢至秋……”
周康对这一堆不着调的东西听得没兴趣,直接问:“他多少岁了?结婚没有?他家里人是否同意?”
这些话邵梅在凌至秋有空的时候都打听清楚了,快言快语地回答道:“尉迟今年好像是35岁了,比至秋大8岁,没有结婚,他家里人知道他们两人的事,至秋也见过他的父母了。”
“哦……”周康这么一听完,顿时感觉尉迟铉人品还行,不是那种在外面乱来的人,且好像对凌至秋是认真的。那人他也见过,长得绝对没得说,高大英俊,健康魁梧,稳重练达,配得上至秋。
他叹息了一阵,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两个孩子来了,你别动不动就提起这茬。”
邵梅笑道:“哪能呢。我就看他俩挺不错,可惜就是没孩子了。”
周康一怔,“这个……”
“你想想,两个男人,怎么生啊?谁生?可惜了至秋那副好长相,如果有了小孩子,一定很漂亮……我本来还打算如果他结婚生小孩的话,我来帮他带呢……”邵梅憧憬了一阵,又摇了摇头。
“你就做梦吧。”周康无情地打击他,“人家有的是钱,肯定能请得起最专业的保姆。”
“我不就这么想一想么……”
老两口提到孩子,唏嘘了半晌。
凌至秋和尉迟铉提着礼物,在腊月二十九的中午,敲响了老两口的大门。
邵梅喜气盈盈地开门,“哎呀你们两个孩子,为啥不把具体时间说一说啊,说了我好在楼下接你们嘛……”
“这不是要给爸妈一个惊喜吗?说了还怎么惊喜呢?”凌至秋调皮地说着,走进门,“妈,这是我买给你买的包包、大衣和皮靴,你瞧瞧看,合不合适?式样喜不喜欢?”
邵梅已经乐坏了,接过来,“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尉迟,快快,快进来。”她招呼着跟在凌至秋身后的尉迟铉。
尉迟铉高高大大,穿着一身墨黑的羊毛大衣,里面是高定西服,派头十足,但态度很谦和。他淡笑,“伯母,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邵梅拉着他进屋,把门关上。
尉迟铉从小到大,身边接触的人都是中产阶层以上,去到别人家里,女主人都是高贵和蔼典雅大方,就是装也要装一种气质来,很少遇见邵梅这么接地气的女主人。一时有点新鲜,抿嘴笑了笑。
屋里开了空调,暖暖和和。两人边跟站在客厅里的周康问好,边脱下了衣服。
凌至秋又提着另一份礼物上前,“……爸,这个是我们给您买的补品,对身体很好。还有这个腕表,嗯,我觉得跟您比较衬,所以就买了……”
他心里其实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在医院时,他都只喊邵梅“妈”,却没敢喊周康“爸”。刚才那么一顺嘴就叫了出来,还不知周康是否能接受。
周康只是愣了刹那便点头应了,口中却推迟着礼物,“你这孩子,来了就行,带什么礼物……这个表很贵吧,哎呀爸用不着……”他也自然而然地自称着“爸”。
凌至秋乐坏了,“买都买了,您就带着试试嘛!”
尉迟铉穿着里面的休闲西服瞧着两爷崽的对话,但笑不语。
这个气氛,其实真的挺舒服的,这就是一般人家的温暖吧。
邵梅从屋子里拿出来两个袋子,“至秋,尉迟,这是阿姨打的毛衣,你们换上看看是否合适?”
凌至秋倒是没问题,因为他接了好几件毛衣了,邵梅现在退了休,反正无事,打毛衣上了瘾,经常鼓捣新鲜的针法,织出来的毛衣真是挺不错的,又暖和。他能习惯,可尉迟铉呢?只穿高定服装的总裁大人能够接受么?
只见尉迟铉十分愉悦地接过给他的袋子,打开来,展开毛衣看了看,夸道:“真柔软。”
邵梅、凌至秋霎时开心不已。
“哎哎,在家里,就把西服脱了吧?”邵梅张罗着,“这衣服我都洗过了,干净的,换上试试?……至秋,你也去换上,带尉迟去你房间。”
凌至秋笑着应了,推着尉迟铉走进了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
刚把门关上,尉迟铉就把他摁在门背上,低头攫取了红润的唇瓣。凌至秋不禁也搂住他,张开双唇迎接他的热吻。
“唔……好了,爸妈还在外面呢。”吻了几分钟,凌至秋推了推尉迟铉,眼眶水润润嗔了他一眼。
尉迟铉最喜欢他这种娇嗔的小眼神儿,又低头亲亲他的鼻子,“……看来,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凌至秋嘴一翘,“我早就说了。”
尉迟铉对这事挺喜闻乐见的,摸摸他的脑袋,像拍小狐狸球球的脑袋一样,“乖。”
“去!”凌至秋推开他,“换上毛衣吧?我妈的手艺可好了,我都穿了几年她打的毛衣,特别合身,又暖和。”
尉迟铉知道他这么极力劝说是担心自己不肯穿,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张开两手,“快点来伺候你老公。”
“哼。”凌至秋晓得他的意思,扁扁嘴,帮他把身上的西服脱掉,然后看了看,“这毛衣可以贴身穿的,我妈说已经洗过了,我帮你把衬衣也脱了吧?”
尉迟铉听见他那么自然地说着“我妈”“我妈”的,有种怪异的感觉。没有做声,只点了点头。
凌至秋笑嘻嘻地一颗一颗给他解扣子。
这个动作引得两人情趣顿生,明明是穿衣服的,不知怎么又给穿到床上去了,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地闹着玩儿。好一会儿,凌至秋才骑到尉迟铉的肚腹上,气喘吁吁道:“不要闹了,快点穿好出去了,不然爸妈他们还以为我们干嘛了呢!”
他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尉迟铉摊手仰躺在床上,欣赏着他的容貌,“你不是跟他们说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肯定能理解。”那个干字他还特意咬得特别重。
“我去你的!”凌至秋羞窘,“别胡说。”嘴上这么讲,他偏偏看着尉迟铉裸-露出来的胸膛流起了口水。
尉迟铉保养得宜,时常健身,胸肌浑厚,小麦色的肌肤也十分诱人。
凌至秋情不自禁探手进去抚摸,捏住尉迟铉胸膛上的左边的那个点淘气地揪了一下。
尉迟铉眼一闪,一把抓住他的手,身体一挺坐了起来。
凌至秋因为是坐在他身上的,差点没掉下去,吓得惊呼了一声。
尉迟铉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叫什么啊?他们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说着说着,一只手指头探进了凌至秋的嘴唇,追逐着滑溜溜的舌头。凌至秋“唔唔”两下,舌头想把他的指头推出去,却不得章法,只好凶悍地一口叼住,眼睛瞪得圆溜溜,那意思像在说“咬死你哦!”
尉迟铉玩了一会儿,不逗他了,毕竟刚到别人家里,的确是不方便做什么事。他轻声道:“还不放开我?舍不得?”
凌至秋呸一下吐出他的手指头,两手一扯,将他的衬衣扯下肩头,啊呜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泄愤。
尉迟铉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就纵容他,笑看,仿佛事不关己,凌至秋只是在给他挠痒痒似的。
凌至秋咬舒服了,这才放开,尖尖的指尖在咬出来的牙印上抹了一圈,斜睨尉迟铉。boss哪里受得了这种傲娇的姿态,又是一个深深的吻,还用手压着凌至秋的后脑勺,不让他离开。
再这么下去,这衣服只怕要换到天黑也换不好了……
整整半个小时后,凌至秋和尉迟铉才打开门走出来。前者微微赧颜,后者一派从容。他们都穿着周伯母打的毛衣,都挺合身,也好看。尉迟铉是宝石蓝色,而凌至秋则是天蓝色,同一个色系,同一个款式。没看出周伯母还是很新潮的,居然给两人制备的是情侣毛衣。
凌至秋腆着脸找到邵梅夸了一番,又感谢他。看着两个孩子穿着自己打的毛衣,精精神神,漂漂亮亮,邵梅心里真像吃了蜜一般甜。
女儿带着女婿上门、小两口还特别恩爱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因为老两口已经达成了共识,也就没多嘴问他们俩的关系,只问了凌至秋工作生活方面的事,拍电影呀,做广告呀,出唱片呀,公司里的同事呀,林林总总。
邵梅见父子两个说得痛快,她又在准备着午饭,忽而拍了拍坐在一旁悠闲看电视的尉迟铉肩膀,“尉迟,能不能帮我打打下手。”
凌至秋在旁边,虽然是在跟父亲说话,但他也时刻注意着尉迟铉的动静,听邵梅这么说,他马上转头道:“妈,要做什么?我帮你。”
“你跟你爸说话吧,我看尉迟没事,也跟他聊聊。”邵梅倒真不是想为难谁。
凌至秋见过尉迟铉在家里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样儿,他那个庄园,连开关电灯电视和窗帘这种事情,都由智能系统掌控,他还真无法想象此人到厨房去打下手是个什么情形……
尉迟铉却爽快地站了起来,“伯母,有事您尽管说。”
“好……”邵梅笑眯眯领着他去了厨房。
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做的,腊月二十九,中午吃饭并不费事,就炒几个菜而已。邵梅递给尉迟铉一个擂钵,“尉迟,帮我捣捣蒜行吗?”
尉迟铉接过来看了看,很快弄明白使用方法,有模有样捣了起来。
邵梅在旁边偷眼观察,满意的笑笑,转身去炒菜,嘴里却开始说话:“尉迟,你跟至秋认识多久了?”
尉迟铉即刻了解邵梅叫自己过来的主要意思——看来是来审问了。他也没什么紧张的,依然淡定,“算起来,五年快六年了。”
邵梅手上停了一下,“……你觉得至秋怎么样?”
尉迟铉脸上立时柔情一片,却只说了三个字:“他很好。”
邵梅回头瞅他一眼,被他的表情弄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唉,我们已经知道你俩的事了。……本来还有点点担心至秋的,现在我看见你这样,就放心了。是啊,千言万语都不用说,只要觉得对方好,什么都值当。”
尉迟铉一板一眼捣着蒜,“至秋太单纯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在受老东家的欺压,过得很辛苦。我就在想,这样一个人,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后来,不知不觉中,我发现,他这个人,个性里面也有非常坚韧的一面,能吃苦、能受罪,也不怕挫折。我很欣赏他,也很喜欢他。到现在,我很爱他,并且,是永远爱他。”
“那就好!”邵梅面上止不住笑意,拿过擂钵,“捣好了,捣好了,你劲儿大,果然捣的不错。”
尉迟铉站在那里,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邵梅继续转身炒菜,“其实,至秋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说他离不开你,想跟你好一辈子。”
尉迟铉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邵梅炒好菜,盛在盘子里。回了身,停顿片刻后才正色道:“我是已经把至秋看做自己的儿子了。做妈的都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一样。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辜负至秋。否则,我们老两口也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尉迟铉这样的人物,周家夫妻并无什么可以仰仗的。可是邵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坚定,斩钉截铁。
尉迟铉于是懂得,这是一个母亲捍卫自己儿子的决心。
他尽管不是特别理解邵梅为何对凌至秋这么看重,但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露怯。
他站直了身体,目光严肃,“伯母,谢谢你对至秋的关心。我对他的爱,一点不会比他对我的少。我相信,只有我能够给至秋幸福。”
邵梅蓦地心里一震,继而肩膀松了下来,点点头,“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
凌至秋抽空问了尉迟铉,母亲都跟他说了什么。
尉迟铉神秘一笑,“丈母娘的叮嘱而已。”
灵芝去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等回英国,我也会听听我的丈母娘说的话。”
尉迟铉一勾他的下巴,“那是你婆婆。”
“……呸。”
这个新年是凌至秋有史以来最温馨的一个春节,有家人和爱人相伴,夫复何求。
尉迟铉别看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抱起饺子来手脚还挺快。这次的年夜饭,两个小的也下厨做了菜,反正马马虎虎,可两个老的却极力夸赞。
到大年初二,吃了午饭,凌至秋依依不舍跟父母道了别。
尉迟铉因为过得很快乐,也真心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与留恋。
邵梅再一次抹泪,周康也分外唏嘘。
出了门,凌至秋阻止尉迟铉坐上驾驶座,而要自己开车。
尉迟铉在副驾驶座上,瞧着爱人面沉如水的神情,不经意问道:“你要带我上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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