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一愣,随后速度极快的拨通了江峰的号码。
顾司琛随后进了书房,十几分钟后才出来的。
他刚出来,贺琏抱着电脑迎了上来,“我把监控里拍到的那个司机的脸打印出来,让人拿去那附近问了下,当有几个居民当时正好那的人说好像看到的不是这个人。”
随后,他将刚收到的一张手绘画像放大,转向顾司琛和宋智,“有几个人看到的是一个比较胖的男人,虽然都是戴了口罩和帽子,但整体轮廓还是有些微的区别。”
贺琏自责死了。若不是他喝醉酒缠着穆欣雨,也不会让穆筱暖一个人出去,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他生病其实也还没恢复,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于是他也直接跟着穆欣雨回来了。
顾司琛扫了一眼,宋智已经会意接过电脑,将图片传到了他的电脑上,然后再发给了正在联络中的一个人。
“多谢。”
顾司琛突然出声说,贺琏一愣,很是意外的抬头看向他,他一直以为,这样客气的词不会从顾司琛嘴里说出。
而这时,顾司琛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随后又进了书房。
贺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随后又走向穆欣雨,见她嘴唇干干的,于是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喝点水吧。”
他轻声说道,却并未期待穆欣雨会回应他,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穆欣雨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把视线移回了电脑屏幕上。
这个视频,她已经看了好多次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都知道了,可她仍然舍不得离开视线半秒钟。
都是她的错。
若她能一直跟暖暖保持联系,随时知道她的情况,就不会让她失去联系那么久了。
贺晴忍了片刻,实在看不过去,凑了过来,小声叫了她一声,“欣雨。”
穆欣雨仿佛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给。
七点多的时候厨师送了吃的过来的,现在放在桌上都凉了,这里的人谁也没吃,贺晴不敢奢求穆欣雨现在吃东西,但起码想让她喝点水。
她的嘴唇都快干裂了。
就在她打算继续劝说的时候,突然见穆欣雨伸手拿起了旁边的杯子,随后真的喝了口。
虽然只有一口,但贺晴还是松了口气,最起码,她已经有了渴的感觉。
大家都在忙碌着,屋子里不时响起电话铃声,说话的声音,以及电脑上发出的各种提示声音,也已深,却谁也没有注意到。
——
穆青和那个竹竿男走了后,整整好几个小时都没有人来过。
穆筱暖又冷又饿,她精神有些恍惚,甚至会产生一些幻觉,心情也变得越发的暴躁起来。
就在她怀疑自己今晚要被饿死或者冷死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随着开锁声音响起落下,房间里唯一的门从外面打开了,屋内灯光昏暗,可这样,在灯亮起的那一刻,穆筱暖还是不适应的闭上了眼,即便眼睛上还蒙了一层布。
穆筱暖感觉有人走了进来,又放下了什么东西,随后那脚步声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紧绷着身子,想要完后缩,然而,她的后面就只有墙,因为看不到,她甚至都不知道两边还有什么。
穆筱暖不敢发出声音,她警惕的防备着面前的人,做好了他如果敢动手动脚就跟他拼命的准备。
那人好像察觉到了她发防备,在距离她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你别动,我给你解开绳子。”
这次是一个正常说话的男人,没有很浓的口音,又换了一个人来了。
他说完,便又往前走了几步,先是弯腰解开了她脚上的绳子,然后再是手上。
解开后,男人就往后退开了,“眼睛上的布等下你自己解开,我给你拿了被子和吃的来,房间里也有厕所,你自己好好呆在这里。”
还特意送来被子和吃的,安排了有独立厕所的房间……这真的是绑匪吗?
男人说完,便往门口走去,一只脚踏出去的时候,他又突然转身,补充了一句话,“这附近都没人,你也别大喊大叫了,没用的。”
穆筱暖是知道的。
她醒来这几个小时,没有听到一点嘈杂声,偶尔有传来的声音,都是风声,以及不知道什么的昆虫叫声。
她想,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山脚或者是山上。
但她看不到,所以也无法分辨。
那男人出去后就直接把门锁上了,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直到消失,穆筱暖这才敢活动已经麻木了的手。
她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用力拍墙都没有一点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双手恢复知觉,她才抬起手把眼睛上的布拿掉。
隔着布适应光线好一阵,她基本已经习惯了,所以倒也不会很刺眼,她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
对着门的地方有一张小小的矮桌,对面是一张小铁床,上面放着棉被,床的对面有一扇小门,正是刚刚那男人所说的厕所……
这屋子不知道多少年没人用了,满地的灰尘,一边的角落还扔着分不清颜色不知道是胶布还是布的东西,墙上也染了其他的颜色。
她闻到的油漆味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些东西。
穆筱暖试着慢慢走动了几步,双脚习惯后,立马把整个房间都走了一遍。
真如那男人所说,她逃不掉的,因为整个房间里,除了厕所里有一个小小的铁窗,和那扇门,就再也没有可以通往外面的通口。
穆筱暖转了一圈,回到了矮桌前,桌子只有不到她膝盖的高度,还没凳子。
上面放着几个外卖盒,一份米饭,一份小炒肉和一份青菜,可能是刚买回来的,饭菜都凉了。
穆筱暖已经十来个小时没吃过饭了,早就饿得不行。
她打开,狼吞虎咽的解决了所有外卖。也不知是从哪个小摊上买的,老板大方,小炒肉盐不要钱的放,米饭又太硬,青菜是开水烫的,没味道。是她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可她没得选,她和孩子都要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