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琏昂首挺胸,小脸紧绷,身后跟着赵岚和沈七,一路到了前院。
等在前院的果然是李忠义和李翠玉,还有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李大郎。
也不知这李忠义是怎么想的,自己弟弟的小名就叫李二郎,他居然给自己儿子取名李大郎。他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李忠义站在前面,见只有宝琏走来,眉头微皱便想训斥,又忽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压了压火气,缓声问:“宝琏啊,怎么你一个人?宝珠丫头呢?”
“放肆!”赵岚摇着扇子,喝道,“我们寿宁县主的闺名也是你一个平民随意叫的!”
“……”李忠义被赵岚散发出来的杀气吓的一哆嗦。
在他潜意识里还是把李宝珠当成了可以随意欺负的侄女,此时见到这么个阴鸷的男人,便有些胆寒。
“这位大哥别动气。”李翠玉是见过这位煞神的,忙站出来解释,“我们是寿宁县主的本家,县主今天出嫁,我们作为娘家人呢,自然要来的。”
一段时间没见这个李翠玉倒是会说话了……宝琏心中冷笑,道:“我们跟你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们若是识相就赶紧滚!”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李忠义忙说道,“俗话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我毕竟是你亲大伯,骨血关系是断绝不了的。”
“好个亲大伯!”沈七歪歪斜斜的倚在柱子上,“你这位亲大伯莫不是见侄女发达了过来巴结吧?”
李忠义狠狠看了眼沈七,慢慢说道:“我是寿宁县主的长辈,说破天去,谁也不能阻止我们过来。看着没,我特意把县主的哥哥带来了,今儿县主出嫁,她不是需要个哥哥背她出门?好歹我们是亲人,这点事还是要帮的。”
宝琏年轻气盛,被他的话说的几乎跳起来,怒道,“你还有脸说什么哥哥?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就把你打出去!”
李翠玉一看场面有些失控,忙拉了把李忠义,低声道:“爹,您让我说话,我们老爷交待我了。”
她走上前,柔声笑道:“链哥儿,姐姐知道你生气,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咱们毕竟事一家人。今天宝珠妹妹出嫁,按理说要有哥哥背出门,你要是把我们赶走了,宝珠妹妹岂不是没人背?你也不想她被人家笑话吧?”
李翠玉这番话说的宝琏犯难了,他还真担心姐姐出嫁被人笑话。
想了想,他低声对赵岚沈七说,“两位哥哥在这看着他们,我去问问长姐就回。”
李宝珠正和忠勇伯夫人说话,听了宝琏的复述,笑道:“居然有人敢贸认我们的伯父兄长,还是在这个日子上门挑事,你说该怎么办?”
“我原想把他们打出去,可……”宝琏犹豫道。
“你怕没人背小姐出门?”红秀笑道,“链哥儿也傻了。”
宝琏还没有想明白,又听得凤冠霞帔的姐姐说,“让赵岚给李忠义和李大郎些苦头吃,另外,你把这个交给李翠玉,让她带给辛县令。蹲牢狱还是主动辞官,让他自己选一个。”
李宝珠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账册,正是她以前在金捕头家拿到的那本。
以前李宝珠对他们还有些顾忌,可如今她已然恢复记忆,以她云梦公主的性子,岂能再容忍李忠义上门挑衅?
宝琏接过账册兴冲冲的去了。
坐在软榻上的忠勇伯夫人一直安静的听着她们姐弟说话,见她神态淡然,处事冷静,毫不拖泥带水,心中也不禁暗暗点头。
虽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却颇有大家风范。以后应该能当得上一家宗妇。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外面传来一阵鞭炮声,接亲的队伍来了。
刘世珩作为长辈,站在前院正门口,身边跟着赵紫和十三,以及几个仆役,和几个被沈少泽派来维持的青衣卫成员。
至于赵岚和沈七,他们俩正“热情”的接待着李忠义父子。
一列吹吹打打的唢呐队先进了巷子,接着就是一顶红色的八抬大轿。身穿赤色状元服,头戴进贤冠的沈少泽缓步走进来。
刘世珩这个长辈做的可是有些心虚,对面来的几乎算是他半个主子。
沈少泽却是面带笑容,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珠儿没有父母亲人,唯有这么一个师傅代为迎接,委实有些让人觉得心酸。
刘世珩受了一礼,带他走进正堂,那里忠勇伯夫人已经在等候了。
接过沈少泽敬的茶,忠勇伯看着眼前这个差点成为云梦驸马的年轻人,想起逝去的妹妹,泪水涟涟的点点头,塞了一个红封到他手里。
接下来迎亲的人就是在女方家里吃宴席。
宴席摆在小小的庭院中,周围景致清雅,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等吃过宴席,门外接亲的人再次点起鞭炮,提醒女方嫁妆出门。
于是李宝珠那二百四十抬嫁妆就浩浩荡荡的被青衣卫抬出仙鹤巷,一路朝沈府走去。这边已经转过街角,那里还在结尾,长长的嫁妆队伍引得无数人观看。
瞧这嫁妆,传说中扬州那位外姓县主果然风光无限,
至于到底有多少抬嫁妆……这一天扬州人茶余饭后的话题除了状元郎娶亲,又多了项外姓县主的嫁妆数目。
此时李宝珠正顶着厚重的凤冠坐在房内,有忠勇伯夫人带来的老嬷嬷看着,她从早上直到下午,就早上喝了碗红枣桂圆茶。
饿的头晕眼花不说,身上的嫁衣和头上的凤冠又极其沉重。
这会子终于老嬷嬷开口说向家人离别,柳絮便上前扶着她,去向刘世珩和忠勇伯夫人辞别。
忠勇伯夫人给了她一对赤金手镯做添箱。
刘世珩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要她到了人家守规矩,不要调皮。
这时老嬷嬷又提醒要兄长或舅舅来背新娘出门,一时场面便有些冷。
这位县主竟然真的没有一位兄长了?难怪之前被人上门来挑衅。老嬷嬷看了眼忠勇伯夫人,有些后悔说错话。宝琏见了为姐姐难过,便要站出来。“抱歉,我来迟了。”这时门外一把清越的声音传来,一身月白长衫,恍如谪仙的明月走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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