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东安排人去叫了郑、李、钱三家家主后,叶冰寒找了个椅子坐下,手中的大刀一直没有放下。
看了一眼四位两腿打颤的人,叶冰寒打心眼里看不起这几个人,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鱼肉乡里的小人。
叶冰寒拿着刀指着县令段元东说道:“你们官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没有老百姓就不会有你这个县令,一个这么大的清平县也只有几个大户,你指着这几个大户就能当上县令了吗?
老百姓的日子有多苦你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个渔民,本想着靠打渔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你县令收的赋税高就高点吧,我们能吃饱就行,
可你管辖的县城大户人家的少爷无故把人打残疾,强抢民女你非但不管,还和这些大户串通一气,你说要你这个县官有什么用?”
段元东听后也不知是不是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之色,对叶冰寒的质问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叶冰寒看了一下董家家主说道:“你们董家是清平县第一大户,你当你们的大户,我当我的渔民,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犯井水的事,可你们养了个好儿子,吃喝玩乐、强抢民女,是无恶不做,
抢人家的闺女,当爹的稍露不满便指使护卫打残废了人家的爹,老百姓知道惹不起官府,自认倒霉,她父亲至今还躺在炕上,
而那个女孩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了报答她们,准备当上门女婿,学了打鱼,帮着她撑起这个家,
没想到我们两人来集市上买点准备成亲的东西,我的女人又被你们家的少爷调戏,念在你们是大户人家,我没想动他,只是废了打残我岳父的那个侍卫的腿以示警告,
没想到你们那个儿子不仅没受到警告,还勾结官府去追杀我,还要当众人的面要玩死我的女人,
我之前忍让没有动你的儿子,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你们的儿子变本加厉,连活路都不给我留,你们说我杀他有错吗?”
董家家主和董应武都像县令一样选择了闭嘴,在他们的眼里,董九松做为清平县第一大少爷,玩几个民女在他们眼中都是很正常的事。
叶冰寒见董家两人也闭口不回,心里生起一股火,县令不回,知道羞耻了,你们董家的少爷都被老子杀了,还跟我装聋作哑,没憋好屁是吧?
叶冰寒手中的钢刀往地上一插,钢刀一半多插进了坚硬的地面:
“我问你们话呢,怎么?也想和你儿子一样,先躲过去,然后去州府搬救兵报复我?
我说句狂话,你请多少人都没用,我孤家寡人一个,万人中我想要你的命肯定能做到,不信可以试试,杀了你大不了我隐居山林,谁能奈我何?”
董家家主看到插进地里的钢刀,心里一哆嗦,叶冰寒说的他还真信,他能叫来五百人就不错了,人家杀了他一躲,谁能奈何他?
“少侠,我没想去报仇,我儿有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是三岁小孩,上次在集市我就和董九松说了,再惹我,我把你们董家连根拨起,两万斤的鲨鱼我能只身杀死,你们觉董家比巨鲨难斗?哼!”
董应文一听连忙问道:“少侠,八方酒楼孙得利收的那只鲨鱼是你杀死的?”
“不错,是我杀死的,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少侠英武!”董应文听说叶冰寒只身杀了鲨鱼,还真就收起了报复的心思,那条鲨鱼几百人未必都能杀死,找叶冰寒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
“不用拍马屁,和你们说这么多并不是我怕了你们,等一下那几个家族的人来了,补偿必须得拿,省的你们钱多烧的不干正事。”
正说着呢,马彬领着三人走进了县衙大堂内:“老爷,郑家主、李家主、钱家主带到。”
县令段元东看了下叶冰寒后,把马彬打发走,说道:“少侠,这三位就是郑家主、李家主和钱家主。”
叶冰寒看了下三人问道:“知道我让你们来什么事吧?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帮着瘸子打瞎子的人,你们知着事情的原由就派出那么多人来杀我?做错了就得付出代价,说说怎么办吧!”
三个后到的人看看董家家主,又看了下县老爷,不知怎么办才好。
董家主看到没人说话,站出一步说道:“罗少侠,我董家拿出一万两银子做为补偿,从此以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叶冰寒不动声色的说道:“可以,拿来银子,就可以回去了。”
董家主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点了下后递给了叶冰寒,之后低头耷脑,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般的和弟弟离开了县衙,连看都没看其它人。
后到的三人见董家主交钱走人后,一个稍胖的中年人站出来说道:
“大侠,我是钱家的家主,至于派出来人的事是我们不对,不过县衙的师爷去说了,我们也不能不派,我这只有两千两的银票,就当补偿大侠了,行吗?”
叶冰寒眼晴一瞪说道:“你以为我叫你们来是化缘的吗?你不用交了,可以先回去了!”
钱家主一听不用交了,还没等想明白叶冰寒的意思,叶冰寒又说道:“一会我去一趟钱家,我看看清平县四大家族的钱家过的怎么样。”
钱家主一听,知道糊弄不过去了,有心想让叶冰寒去,可听跑回去的护卫说的情况,这叶冰寒就是个杀神,还是乖乖拿银子吧。
最后郑、李、钱三家一人出了五千两银子,怀着怨恨离开了县衙门。
叶冰寒哪会在乎那几人怨恨的眼神,看着县令段元东说道:“到你们了,该给多少补偿说个数吧。”
段元东站起来说道:“罗少侠,实不相瞒,我这衙门和四大家族的人比不了,不过我这有一百两黄金,是准备给知府韩大人送礼的,我不送了,
全送给罗少侠,以后踏踏实实的做我这县令,提不提拨的无所谓了,我一穷人家的孩子,就没那高官厚禄的命。”
叶冰寒看了一眼段元东没说什么,看向师爷刘瀚书说道:“你呢?你准备拿多少?”
刘瀚书瞪大了比耗子大点有限的眼晴,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愕的问道:“我?我也要拿?”
叶冰寒冷笑着说道:“你不但要拿,而且要比县令还得多拿,县令能做成现在这样,跟你脱不了干系!你就拿两万两银子吧!”
刘瀚书一听差点蹦起高来:“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比董家的家主拿的还多?”
叶冰寒也就是试探一下,不过师爷五千两是肯定要拿的,借也得去借,这孙子顶不是个东西,去郑、李、钱三家找护卫就是他的主意。
本来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个耗子眼不说没银子的事,反倒和董家攀上了,说明这个孙子没少捞。
叶冰寒铮的一下拨出大刀,上前就架在了刘瀚书的脖子上用了点力气:
“凭老子手里的大刀能砍下你的脑袋,明明有两万两银子,你以为是集市呢?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刘瀚书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大侠饶命,我没那么多银子。”
“没有?那你可以去死了!”叶冰寒说完举起了大刀。
刘瀚书见叶冰寒来真的,扑通跪下说道:“大侠饶命,我拿,我拿!”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两万两银子的银票,双手颤抖着递给了叶冰寒。
叶冰寒拿过来点了一下,还真是巧了,不多不少,正好两万两,不过五百、一千的银票多些,也不知这师爷攒了多长时间的。
“滚吧!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为虎作伥,坑害百姓,我必宰了你,脑袋先存你脖子上。”
刘瀚书可是真的快哭了:我干你娘的,哪个孙子告诉他我有两万两银票的呢?老子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银子一眨眼就没了。
叶冰寒看了下只剩一人的段元东说道:“你这个师爷能不用最好别用了,此人心术不正,而且好替你做主捞取好处。”
“是,下官记住了,此人是济州府师爷的门生,是他推荐的,我不好说太多,明天开始就不用他了。”
“你如果不给济州知府送礼会怎么样?”
段元东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受些排挤,不能提拨我,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提升了,不让我干我就回家种地,这官场上的事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孩子能玩转的。”
“你明知道自己是老百姓,你还坑老百姓?当了几年官就忘本了?”
“唉,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董家我都惹不起,他们家老三董九胜是济州府都督旗下的千夫长,和都督私交又好,谁敢惹手握重兵的军官,董家和他的亲戚在清平县闹事我敢管?”
叶冰寒也知道段元东说的是实话:“这南海国的国法就没有惩治贪官污吏的法律?”
“有,而且也很严,只是这几年来,和东边五岭国战事不断,哪有巡察使下来督查,
逐渐的下面这些官员贪污腐败的事愈演愈烈,只要能上交上去赋税,没人管没人问的。”
叶冰寒想了下说道:“那一百两黄金我拿走五十两,剩下的你自己藏好,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被我抢走了,一个小小的知府我还没放在眼里,做个好官,就算你不干了,也不会有人骂你。”
段元东想了下说道:“少侠请跟我来!”
叶冰寒随段元东来到后院,段元东进了屋里几分钟后出来,手里拿着个锦盒和一本书。
“少侠,这本披风断云刀谱是我前两年从一个江湖大盗身上得到的,送给你,这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