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晕过去之前,只迷迷糊糊地看到了站在她们眼前的两个模糊的人影,还未来得及从喉咙发出一点,就软软的像断线的纸鸢一般往下坠落。
慕涟与云非烟一左一右的撑住两个晕厥过去的丫鬟,不让她们摔落在地上,免得发出太大的动静引得别人注意,这边拐角处的院子可已经荒废了许久,是云非烟那早逝的娘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除了打扫卫生之外平日没有什么人会特意来这里,云擎苍怕睹目思人,而云非烟一出生就没了娘,对于娘亲的感情除了感到一丝遗憾之外……也再无它情了。
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生性凉薄之人吧。
云非烟对慕涟使了个眼色,朝向了一颗古老的槐树之下,慕涟会意的点点头,她和云非烟将这两个丫鬟安置在槐树之下,将她们放着依靠着槐树,她们现在看起来就只像是因为太疲惫了沉沉睡去了而已。
虽然借着慕涟的手劲敲晕了她们,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负责监视她的丫鬟就会立刻醒过来然后向云春秋汇报这件事情,云非烟必须争分夺秒的在有限的时间不受阻碍的出府。
“小姐,趁没人监视着你了,那现在我们就快些走吧。”
这一切事情太过顺利,她那大伯无缘无故的就要因为这样的凶杀事情而去禁足着她也实在是有些奇怪,虽说是保护,但是仔细一想的话这样的禁足保护简直就是奇怪过头了。
被杀害的人可都是男子,而且也都是在月黑风高时。
云春秋这种带着些强硬的做法简直就像是确定她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一样将她给严实的保护起来了,若真想保护她,将云如絮和黄秀这一流的人赶出去才真的是个保护,只要这两母女在府中,那她才是随时都会死。
云非烟总觉得云春秋应该有向她故意隐瞒了一些事情,为了以防万一,她对着慕涟说道:“慕涟,你我分头行动,你从府门出去,你出去之后便到后门等我,我走后门出去。”
这府中也就只有她将慕涟看重,其余人都只觉得慕涟是个丫鬟而已,想必慕涟从正门走出去应该是不会受任何的阻拦的。
“如果真的有人多嘴问起你来的话,你就以被我吩咐出去买点东西的理由而需要出府,这样的话识相的人都不会再拦着你了,”为了以防万一,云非烟摘下腰牌交给慕涟拿着,“你先拿着此物,若真有人要拦着你就用我这腰牌压住那些人,他们见到腰牌就如同见到我,绝对不敢放肆也不敢再拦着你,等到你与我在后门汇合时再将腰牌交还给我。”
不是集中在一起行动,而是一人往正门,一人往后门走去,这也算是个比较保险的做法。
慕涟点点头,确认好一切事宜之后,她与云非烟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云非烟一路上注意着不碰到那些个下人,也多亏她那臭得不行的名声,即使真的运气不好的碰到了那些下人,下人大多数对她也是避之不及,远远看见她就立即换了一条道走的。
眼看着后门离她就只有一步之遥,云非烟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的手往后门上的那门栓伸去……
就在差那么一点点就触碰到门栓的时候,云非烟被制止了,她伸向后门的手被人轻轻挥开,云非烟抬眸一看,云春秋正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不悦的抿着唇,斥责道:“非烟,你刚才在正厅时是如何向大伯保证的?”
云非烟没有想到云春秋居然还想到她会从后门从府上离开,不知何时就在这里等着就为了抓到她了,云非烟微微的凝眉,她讪讪的收回手,不露声色的观察着云春秋的神色,大闹在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既不会让云春秋为她言而无信一事生气,最好还同意她出府。
“大伯,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的,那凶手我刚才听你描述,他应该是夜晚作案的夜行者,即使非烟现在出府去也无妨的不是吗?你太紧张了。”云春秋这紧张的态度来得也实在是太过的不同寻常。
就好像她现在该是着重保护对象一样的这么严阵以待。
云春秋跨上一大步,挡在后门前,看起来是不管云非烟说什么都好,他都打定主意坚决不让云非烟踏出云府半步的了。
“大伯说你现在不能出府就是不能出府,不管你说什么大伯都不会听,”云春秋一口回绝云非烟的提议,“非烟,你恨大伯也好,怨大伯也好,但大伯是真的一心在为你好,你现在就是最危险的人,大伯怎么可能明知道你会遇上危险还眼睁睁的让你大大咧咧的出府去,你也别打后门的主意了,我会让下人去外面用铁链子将后门给锁起来,你开不了的,回你的院子呆着去!”
云非烟没想到云春秋在这一事上居然会用上这么强硬的态度,而且刚才她好像从云春秋口中听到了她从未听过的情报,云非烟轻咬贝齿,不甘心的看向云春秋,与他对峙一样说道:“大伯,你这么坚决的不让非烟出府去,非烟实在是不解,刚才听大伯说非烟是最危险的人,为何大伯会有此一提?如果大伯不能给非烟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今日非烟不管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一定要出府去的了!我就不信大伯你能处处防范。”如果云春秋是真的不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的话,就算钻狗洞她也定要爬出去去见那个官府负责处理案件的少卿,向少卿询问关于这两件案情一事。
云非烟是那种不受阻拦还好,但一受到阻拦就会铁了心的要与对方作对的性子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只有她这种性子一直深埋在骨子里直到此身腐朽,即使重生一世这犟脾气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这是一种对家人才会有的耍性子。
云春秋可是看着云非烟出生直到成为为这么一个亭亭玉立将要及笄不久之后就要出嫁的姑娘家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云非烟的犟脾气,他思来想去,犹豫再三,在云非烟逼人的盯视下还是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虽然那人叫他别向云非烟说起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现在是真的遵守不了与那人约定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