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烈在心中揣测着侯科,这人即使是死也不会主动向自己求饶。眼神挪了挪,放在那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孩身上,滕臻的头被那双手大力的拍了下,就像打球场上男孩手下的篮球一样。
“小矮子,能耐啊!”
“谢谢夸奖。”她痛的咧了咧嘴:“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小姑娘或者…。小美女。”
那边有人叫朱烈,朱烈也不多留,趁着侯科站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腿窝上,如愿看到侯科倒下去,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记着!爷的名字不是你想叫就能叫的。”
滕臻分不清朱烈是敌是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安全了。
朱烈风风火火跑开,他跑起来带起一阵风,带着肆意的清凉:“小矮子,再见。”
滕臻扶侯科,这次他没拒绝,因为他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从始至终抿着唇。
“等等。”侯科指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画。
“不要了。”
“为什么?”
“破了。”
他知她对画的态度,仿如虔诚的信徒,舍弃只因被那群人碰过罢了。即使每幅画耗了她大半的心头血。
“捡起来!”
“我说不要了。”
“捡起来!”
滕臻没动,侯科推开她,弯腰时,嘴角痛的丝了声。
“我捡。”滕臻弯腰,细细的将画卷起来,没有再往包里放。
“我送你去医院。”
“好啊,因为你,我才受伤,医药费该由你付。”侯科并不客气。
“恩。”
侯科去诊所处理了伤口,拿了些药。
良久,两人都没在说话。
旁边,一位年轻的妈妈哄着小宝宝打针,针头扎下去,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寂静。出来时,天已大黑,路灯年久失修,一时明一时暗,光芒微弱。
侯科的声音清清凉凉:“别愧疚,你付了钱,咱俩两清了。要是实在愧疚的慌,画送我。”
滕臻攥在手心,就是不松手:“破了,下次我重画给你。”
“穷讲究!给我!”
滕臻递过去,侯科一股脑塞进包里,毫不怜惜:“一路想什么?”
“没什么。”
“和我说说,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示意自己的腿:“痛着呢。”
“我在想小时候我妈问我想学什么的时候,我说都可以。现在我终于想到我想学什么了。”
“什么?”
“跆拳道。”
侯科低低的笑起来。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了。”侯科今天的话格外多:“那群人势必不会罢休的。”
“恩。”
他又问:“你最近得罪谁了?”
滕臻皱眉:“大致能猜到。”
侯科不再追问,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隔日,三班。
潘洁整理书桌,滕臻一脚踹向她桌子,腿没放下,狠狠用力,潘洁被压在两个桌子之间,腰嗝得痛,身体却没办法动弹。
“滕臻,你这个疯婆子,你要干嘛!”
班上的人着实吓了一跳,滕臻没松开脚,再用力。桌子一歪,潘洁摔到地上去了,书撒了一地。
李之灵过来扶潘洁,声音带着恼:“滕臻,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打潘洁?”
李之灵和潘洁已有好几星期没说话了,此刻她为潘洁出头,并不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是因为挑衅的人是滕臻,被教训的人恰好是潘洁罢了。
“因为她骂我。”
“她骂你什么了?”李之灵看在眼底,先惹事的可是滕臻。
“疯婆子。”
潘洁简直说不出话来,气的全身发抖,她明明是之后才骂的:“你什么意思?你这样我要找老师了。”
“行啊!刚好我要问问找校外混混打本班同学的能不能劝退?”
那混混提到“下回替姐姐报仇。”第一个姐字第二声。不是方言,没猜错应该是“洁姐。”
潘洁眼神躲闪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是吗?真听不懂?”滕臻勾了勾嘴角,细长的眼睛微眯:“可是黄毛哥说他认得你,还叫你洁姐。”
潘洁慌了,她怕事儿闹大,偏偏滕臻就希望事情闹大,全班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你不要说了,我们下放学再聊这事儿,这是误会。”她小声祈求着,眼睛里都是慌张。
“果然是你!”滕臻眯了眼睛看她。
潘洁这才知道滕臻诈她。
“滕臻,你混蛋!”潘洁眼通红,眼泪就要往下掉。
方思域过来拉滕臻,半开玩笑道:“原来女生也会打架啊?”
“我会打,谁得罪我我都要还回去的。”滕臻笑了下:“但是别的女生就说不好了,她们会撒娇,会懂得借刀杀人。”
潘洁推开李之灵搀扶的手:“我不和疯子说话,我要去厕所。”
滕臻又是一脚踹在椅子上,潘洁趔趄了下,滕臻看向李之灵:“听到了吗?我不是无缘无故打她,她骂我疯子。”
“够了!滕臻回座位。”方思域拉滕臻。张朝辉阻止了:“班长,滕臻,自有分寸。如果不是触了她的底线,滕臻是不会生气的。”
滕臻恩了声:“班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给我两分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