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能去哪里找?花想容现在都不知道许诺在哪儿,而南宫诩这样偷偷摸摸跑出来的,就肯定更加不知道了。
但她知道南宫诩一定会去阳川,因为她只告诉了南宫诩他们三人会一起去阳川。既然如此,到时候回了阳川再好好劝劝他吧。
南宫诩待她还算不错,她也不忍心看他一步步错下去。
他和许诺是不可能的,吴国的嫡长公主才是他真正的良配,他不应该执着着不属于他的人。
还有两个熟悉的名字,就是秦朝陌和冉长风。
封行剑派的大弟子秦朝陌奉了封行掌门之命去增进与归一门之间友好关系。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就是不知道归一门的大弟子冉长风到底哪里惹到了秦朝陌,居然被秦朝陌大庭广众之下给绑走了。
没错,就是绑走了。
而且还是走了就了无音讯再也没回来的那种。
这两个人都是武功极其高强之辈,又深得各自门派的真传。今年的落云山剑会上,秦朝陌排名第一,冉长风排名第二。但无论如何冉长风终归还是输了秦朝陌一截,他打不过秦朝陌,被绑后,两个人都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归一掌门大怒,毕竟他这大弟子可是他们归一门的骄傲和希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绑走了算什么?
于是归一掌门前去封行剑派要人,讨个说法。而封行掌门听说了也是大怒,他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秦朝陌一个性情淡漠冷淡无比的人还会干这种事情,又羞又恼。
他先宽慰了归一掌门,毕竟这两位掌门人心情都是一样的,相互理解过后就开始一起合力寻人。
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两个门派都是很有默契的压下不谈,秘密寻人,生怕两个得意门生名声受损。但这两个门派在江湖上也遭到不少小人嫉妒,也不知怎么的这消息就被人放了出来,瞬间成为了整个江湖的笑谈。
然后这两个掌门人就更生气了,看样子是不把他们找出来誓不罢休,不仅要找出来还要重罚,再在江湖上澄清不过误会一场。否则这两个门派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秦朝陌师出封行剑派玄霜长老,他就是谁都不敬也不会不敬他师父。所以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玄霜长老一定是知情的。
于是封行掌门去求见了玄霜长老,可玄霜只说了不知不晓,再多问便去云游了,一并消失,封行掌门真的是头都大了。
而花想容听说了真是哭笑不得,也觉得有意思得很。只是说这件事的人语气都很不屑,甚至是嘲笑两大门派教出来的都是这种弟子,就这还江湖高手榜第一第二,这两大门派怕不是要完了!江湖也怕不是要完了!
秦朝陌的名声算是完了,江湖上现在对他都是一片嘲讽与骂声,冉长风的或许还能拯救一下,到时候把人抓回来了再说是被胁迫的,没准行得通。
最后一个名字,就是无双宗的掌门人洛卓风。
洛卓风中年丧女,听说他女儿死后他整个人都消瘦不少,每天都只是发呆出神,已不复往日的英气。
关于洛轻瑶的死……
花想容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评价洛轻瑶的死,只是想起来便觉得心中一阵发紧,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说起这件事的人,还把封行剑派和归一门与无双宗放在一起讨论,戏说这八大剑派的前三个都要完了。
他们要不要完花想容是管不着了,她只是没想到自己追查身世几个月来未关心江湖,却发生了那么多事。
不仅仅是这些认识的,也有不少不认识的,什么屠血快刀闻风降接了什么榜单得罪了飞羽楼,和飞羽楼结下了梁子等等,但既然都是她不认识的,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更关心的是长公主府的动向。华于江什么时候进了王宫,又在什么时候出了王宫,进去几次,她都在心里计算着。要估摸着等华于江事成了,她还得再潜入长公主府一趟。
四日后的一个早上,花想容吃着早膳,听见客栈进进出出的人讨论着,燕国世子华于江回国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两日后。
明日,齐王将在宫中举行宫宴,盛款华于江。
花想容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华于江的事成了,她在心里悬了四天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那她今天晚上就进长公主府。
她今晚就要再一次潜入长公主府,也不能再发生那天晚上一样的事情,所以她得提前去告知元常一声。
未时刚到,花想容正想出门,却在客栈门口被一陌生男子拦住了去路。
花想容站在没动,问他:“你是谁?”
那陌生男子只低声道了一句:“是花想容姑娘吗?我们世子有请。”
世子?
华于江?
是华于江没错,花想容没去找他,他主动派人来找了花想容,而派来的,就是那天发现了花想容私闯长公主府的何攀。
何攀,仔细想想还真是有点眼熟。
好像……是花想容在卫风关见到华于江时待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还指着花想容骂她是刁民来着。
花想容跟着他走向长公主府,心里有些感慨,她看得出何攀面色不善,似乎是很不情愿带她去见华于江的。
她还猜到何攀肯定是知道她是那日潜入长公主府的刺客了,可是他也一样不能说破,因为碍于命令他没有办法,还得对她客客气气。
这……她也实在是让她不知道和何攀说什么好,所以她全程一句话没说,一直面无表情。但她莫名还挺同情何攀的,在华于江这样的主子身边,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直到了长公主府里,进了一处院子,何攀才对坐在石桌前古树下的华于江俯首道:“世子,人带来了。”
华于江正在擦拭他的弓,闻言只嗯了一声,便道:“你下去吧。”
何攀拱手道:“是,属下告退。”
何攀在出去的时候还看了花想容一眼,这一眼里尽是愤怒与不满。
花想容很是心大的回了他一个笑,只是微微一笑,带着三分忍辱七分可爱,看得人心疼又欢喜。
可何攀心中不起一丝波澜,他对花想容的笑无动于衷,径直离开了。
还在擦着弓箭的华于江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花想容,沉声道:“过来,坐。”
简简单单三个字,被他说出口却带有几分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凛,花想容只得过去坐了。
她坐下后就笑着问道:“燕世子,事成了?”
华于江看了她一眼,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看得他眉毛一挑。
他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