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吴用禀报道:“王爷,徐将军让您过去一趟。”
闻言,君聿挑了挑眉头,显然他对徐征这及时的寻找相当的满意。
君聿对头看着杨晔,一脸严肃道:“杨大人,徐将军这时候找本王,想必发生了什么必须本王处理的事情,本王先过去看看。”
话落,君聿不待杨晔反应过了,就牵起云姬的手,迅速的打开房门走出去了。
“混蛋……”
待杨晔回过神来,他看到的就是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的一幕,他不由恼怒骂那溜的娴熟的两人。
虽然走出一段路了,但杨晔那声“混蛋”还是落到了云姬和君聿的耳朵。云姬不由好笑的看着君聿,难得看到君聿有今天这样幼稚的行为。
“唉……”君聿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怎么说,杨晔这时候训斥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
何况,现在杨晔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了,他也总不能一直气杨晔了吧?好说歹说,他也是自己的舅舅,这时候还是给他留几分薄面吧,免得他又恼羞成怒了。
想他武功高强,又是王爷身份,除了云姬,也没谁能让他这样了,这杨晔也是头一回得到他这待遇了。
“好了。”云姬带笑道:“你现在回去,杨大人的气也没消,说不定还要拉着你问东问西,还不如去军营看看。”
君聿点点头,去军营也好。
这回,君聿自然不用易容去了,而是以自己的真实面目过去。
两人走后,杨晔神色变化了一阵才走出去。他刚出房门,就看到手上拿着酒壶,喝的半醉的左鸣。
左鸣随着云姬去刑场救刘安,后来看到君聿来之后对云姬的纵容。
虽然他感到很欣慰和放心,,但难免还是有一点不好受,即使之前他尝试说服过自己。
君聿来了,自然不用他再在身旁保护云姬了,所以他就悄悄的退到人群中,等到事情都结束后,他就一个人回府了。
回来后,左鸣觉得内心烦闷不已,就去拿酒喝了。此时,对于杨晔的喊叫,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看着左鸣的颓废样子,杨晔沉着脸开口:“左鸣,你和王妃交情不错,你告诉我,你们到底还有什么计划?还有,你和安家到底还有什么深层的关系?不要再糊弄我,我可不信你们的糊弄了!”
杨晔的声音带着一些焦急和不耐,他实在烦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处境。
这些天,云姬他们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全部告诉他,只是让他一个人瞎猜,瞎担心。
左鸣这回才回过神,他看着杨晔开口:“杨大人想知道什么?”
杨晔神色一喜,问:“当然是想知道,如今王爷和王妃的计划是什么?下一步又会做什么?”
至于那个刘安的问题,他已经不想问了。反正人都死了,问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知道一些有用的事情。
左鸣看了杨晔一眼,慢悠悠开口:“自然是查清案件,回京复命。”
“放屁!”杨晔不由破口大骂。
查清案件?回京复命?这一个个真把他猴耍上瘾了是吧?
如果君聿和云姬真当是这样的想法,这案子早就破了,何必又一次次的放过案件的关键刘安那伙人?
杨晔不怀好意的盯着左鸣,如果那两人真要早点回京,这第一个就该捉去审讯的就是眼前的人。
看着杨晔眼中的怀疑和不满,左鸣也沉下声音:“既然杨大人不信我说的,何必要问我找不自在?”
闻言,杨晔眼中的不满才消散了一点。确实,既然不信,那干嘛还要问他?虽然左鸣没有都告诉他,但他生气似乎也没毛病。
知道左鸣也不会如实告诉他,杨晔也懒得再问了,而是皱眉看着杨晔道:“你怎么喝成这样了?不高兴?”
“哈哈哈哈……”左鸣大笑道:“哪里不高兴了?我就是太高兴了,才喝酒庆祝的,以表情一下我高兴的情绪。”
左鸣将手中的酒递到杨晔的眼前道:“这酒啊,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杨大人要不要试一下,沾沾我的喜气,高兴一下?”
杨晔嫌弃的退后一步,避开左鸣凑过来的一身酒味。
他撇撇嘴,不信左鸣的说辞。一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没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抛弃了。
幸亏他知道左鸣是单身一人,否则他还以为左鸣不仅被抛弃了,妻子还跟别人跑了呢。
杨晔虽然只是嘴边猜猜,不过还真是沾边了。左鸣不是被抛弃了,而是他单相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才是最难受的事情。
杨晔无奈的摇摇头,决定不跟左鸣再说了,和一个酒鬼有什么好说的?他转头换了个方向就走了,这时候该去看看安秋了,她的药应该也换完了。
看着杨晔离开,左鸣又苦涩的笑笑,举手又将手中的酒壶往嘴里送。
此刻的军营。
闫肃奄奄一息的被抬回来。军医上去看了他的伤后,急忙给他处理上药,还不忘嘀咕几句:“这下手之人还真是狠,不过也是老手,这下手处处是人体的脆弱之处。这明显是不想让闫副将好过嘛……”
不知道事情始末的军医,只一味的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不料,听到他自言自语的闫肃心里对云姬更恨了。不过,就在军医敷药不久后,他就昏迷过去了。
军医嘀嘀咕咕的,如果让他知道这般鞭打闫肃的是王妃,恐怕再借他是个胆子,也不敢如此的编排这下手之人了。
刚来到营帐的徐征,也刚好听到了军医的话。他摸摸鼻子,将头偏向一旁,不过他看着闫肃的目光还是相当的同情。
他作为主将,闫肃一个副将受伤了,他自然是可以从牢里出来的。
军医不知道闫肃的伤是云姬做的,徐征自然是知道的。看着闫肃身上的伤,徐征心里再次建立了惹谁都不能惹王妃的认知。
外人都道王爷手上的药惨无人道,然而,徐征是知道那些药是出自王妃之手。
如果惹到了王妃,先不说王爷会替她撑腰,就王妃本身也不是一个善茬,看闫肃这回凄惨的下场就知道王妃有多难对付了。
不过……
如今闫肃还能活着,看来也是王妃手下留情了。只是也不知这对闫肃来说,是福还是祸了,好歹他还是当闫肃为兄弟一般对待的,希望王妃能真对他手下留情。
此时,云姬和君聿已经来到军营了。
看到两人,军营里的士兵都怒目相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恐怕他们现在就会冲上来围攻云姬和君聿。
闫肃平时在军营里没有架子,待这些普通士兵也是极好的。因此拥护他的人还是不少的。
就冲这回有那么多人恨不得当场冲上去打杀君聿和云姬,为闫肃报仇的心情就可窥见一斑了。
想比这些士兵的憋屈,云姬反而心情十分好。她就喜欢现在这种别人看她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这对象还是她的敌人。
进到闫肃的军营,闫肃的手下都一脸警惕又仇视的看着两人。
“你们都给我出去!”见状,徐征压抑着情绪,命令道。
“可是,将军……”众多将士面面相觑,他们看向昏迷的闫肃,脸上露出满脸的担忧,又转头怒视着君聿和云姬两人。
“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都给我出去!”徐征几乎咆哮道。
众将士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退下。
云姬和君律相互对视,然后一起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动作默契得如同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徐征在帐篷内来回踱步,焦急烦躁的情绪溢于言表。
终于,徐征来到云姬和君聿旁的位置狠狠地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徐将军,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云姬悠悠地开口道:“闫肃很明显就是君子陌的人,他一直都在为君子陌卖命。”
闻言,徐征看向昏迷的闫肃,又回头看看君聿,君聿没有说话,依旧捧着一杯茶在自顾自地品尝,很显然,君聿同意云姬所说的话。
“这……只是猜测。”徐征犹豫道。
说实话,他归根到底还是不敢相信闫肃是这样的人,毕竟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就摆在那,徐征可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亲自把闫肃处决。
或许,这只是误会,闫肃根本没有为君子陌做事?
云姬抬头看着徐征,下意识明白过来:“看来,徐将军是不见棺材不死心呀。”
徐征没有说话,沉默着表示默认。
“这样吧,我有一个办法,徐将军可以亲自验证。”云姬认真地说道。
徐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疑惑地看着君聿,似乎想从君聿口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君聿往椅子后背靠了靠,摊着手,一副什么事都夜王妃说了算的表情。
这一刻,徐征不得不在心里暗自吐槽。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的女子要三从四德,夫唱夫随。
可是,看云姬和君聿的相处状态,怎么感觉这角色互换了呢。人命关天的大事,君聿好歹你也表一下态呀。
云姬仿佛看透徐征心里的想法,不由地咧嘴一笑。
第二天傍晚,昏迷中的闫肃终于醒了过来。
闫肃稍微动了下身子,刺骨地鞭痛立即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他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啊……”闫肃痛得龇牙咧嘴,他忍不住骂道:“妈的,怎么那么痛!”
“你能保住命已经算是万幸了。”徐征这时在一旁,端着一杯水递给闫肃。
闫肃一抬头,才发现是徐征,徐征面色看上去有一丝憔悴,似乎是因为一直守在自己的床前,没有得休息才如此的疲惫。
想到这儿,闫肃有一丝感动,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了。
“多谢将军。”闫肃刚想伸手去接水杯,可是手臂上的伤痛得他无法动弹,他不由地倒吸一口气,低声骂道:“该死的!”
云姬对他做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他定会加倍奉还!
徐征看着闫肃,眼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给闫肃喂水喝。
喝了几口水,闫肃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待会会有士兵拿饭菜过来,你好好休息就行。”喂完水后,徐征在床边坐了下来。
“谢将军。”闫肃感激地说道:“能遇到将军真是我三生有幸。”
“你真的这样想的?”
“什么?”闫肃一愣,显然对于徐征冷不丁的反问感到措手不及,他疑惑地看着徐征,发现徐征脸色板青,眼神复杂,眉间仿佛有一股怒气被紧紧压着。
“将军有什么就直说。”闫肃闪过一丝不安。
“你昨晚发高烧,说了许多梦话。”徐征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
闫肃的心咯噔了一下,全身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我……我都说了些什么?”闫肃声音有一丝颤抖,此时他心跳加速,全身地血液仿佛全部涌上心头。
徐征面色瞬间阴沉,声音异常地严肃:“你说,你一定会完成太子殿下交给你的任务,铲除杨大人!”
听闻,闫肃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梦话把全部的事情都出来!
看着闫肃的反应,徐征心里沉了一下,虽然他很不愿意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闫肃就是太子殿下的帮凶。
“将军,不是这样子的。”闫肃试图狡辩:“那只是梦话,那不是真的!”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闫肃,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刺杀杨大人的事我可以不说,但是,你怎么可以易容成我的样子,如此陷害于我?”徐征继续说道,语气里透着失望和无奈:“我自认与你兄弟一场,待你情同手足,为何你要这么做!”
哼,见到事情败露,闫肃不屑地一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都是因为你!”
没错,徐征是待他情同手足,也没有在任何事上亏待过他。但是,徐征也是那个带给他最大痛苦的人。
“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永远只能是个副将,我永远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你的命令指挥,是你在挡住我升官发财的道路,现在你还想让我忠心耿耿地跟在你身后,门都没有!”闫肃神色激动的咆哮道。
既然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地撕破脸了,那么他闫肃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闻言,徐征震惊不已,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闫肃,没有想到自己待若至亲的兄弟竟是怀着这种想法跟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以来,闫肃竟是如此的痛恨自己。
自己一片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个世界上,果然是人心最难看透,好在为时不晚,自己看清了闫肃的内心。
“没想到你如此恨我。”徐征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仕途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像你这样怨天尤人,使用卑劣的手段上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功的。”
语毕,徐征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既然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闫肃脸色阴沉的,眼底里露出杀气,他恶狠狠地看着徐征离开的背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声。
徐征,只要我闫肃还活着,我一定会爬到你的头顶上,我要让你知道,一直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徐征出来后,径直地走向另一个帐篷。
此时云姬和君聿正在帐篷里喝茶,两人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徐征疾步地走了进来,脸色格外的难看。
看来徐征知道真相了。
也难怪徐征这副表情,毕竟他们兄弟二人曾经如此情深,现在反遭一方背叛,是谁也会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云姬和君聿倒是可以理解,所以两人明智地选择不说话。
“夜王,夜王妃,果真是他。”徐征无奈地说道。
“徐将军,防人之心不可无,本王妃还是劝你不要感情用事,以防一失足成千古恨。”云姬开口提醒道。
闫肃虽然是徐征的兄弟,但徐征万一不狠下心来杀掉闫肃的话,严肃迟早也会杀掉徐征。
徐征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云姬嘴角一笑,望向一旁的君聿,悠悠地说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打道回府了?”
君聿点点头,一手牵着云姬,满脸宠溺:“嗯。””
然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帐篷。
如今徐征已经看清了闫肃的为人,自然会对闫肃多加防范,他当然不会傻到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被闫肃暗杀,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徐征算是彻底白活了。
县令府内。
经过几天的休养,安秋的伤势已无大碍,她身上的伤口也慢慢开始结痂。连续闷在房间里这么多天,安秋心里有点难受,她一直想出去外面透透气,于是便嚷嚷着奴婢扶自己出去。
可是婢女哪里敢带安秋出去,杨晔可是下令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让安秋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毕竟安秋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随意走动,把伤口撕裂了,那可怎么办?一番权衡之下,杨晔只好下这个死命令。
对此,安秋十分生气。
这天,杨晔来探望安秋,安秋只是闷在被子里装睡,对杨晔的到来无动于衷。
杨晔无奈地笑了。安秋爱耍脾气的性格怎么这么像自己的女儿呢,这样子,杨晔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责怪安秋。
“安秋,你不是想出去吗?今天我可以带你出去。”
“真的?”安秋立马睁开眼睛,开心地问道。
“真的,我亲自做了个轮椅,你坐下去,就不用自己移动了,这样子伤口也不会裂开了。”
“太好了!”安秋欢呼雀跃,简直就像一个小孩子。
杨晔无奈地一笑,他轻轻抱起安秋到轮椅上去,然后在后面推着轮椅,带着安秋到外面的院子里转悠。
安秋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指着这个,一会指着那个,兴奋得好像她第一次来这里一样。
对此,杨晔微微地摇头,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安秋到了外面会这样的高兴。
因此当君聿跟云姬回到府中之时看见的就是轮椅上的安秋一脸笑意而身后推着轮椅的杨晔面带宠溺的一幕。
君聿与云姬看了眼对方,都感觉到了对方那与自己相同但是不易察觉的戾气。若是安秋是个来历清白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她是一个现在他们都还不能查清她身份的人。
这样的人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君聿他们还真的是不相信。毕竟世上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
就这样突然出现的安秋,竟然在这短短的几日就获取了杨晔的信任与喜爱。这等本事,任是云姬他们也是服气的紧,同时更加加深了他们心里对安秋的怀疑。
杨晔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要说服他将杨家军指挥权交出来的人,他更是君聿的亲舅舅,他们的家人。
所以他身边的人,云姬他们一定会加大审查力度的。
在安秋身上的不明点没有查清楚之前,君聿他们是绝对不赞成杨晔与她深交的。
只是之前他们一定跟杨晔说过这件事了,他并不认同他们的想法,若是他们再提,难免杨晔不会生气。
因此这件事,只能他们慢慢的顺其自然先看看再说了。
“安秋见过王爷王妃,王妃你们这么快就回府啦!”安秋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君聿他们站在院中的身影,立刻欢快的跟他们打招呼。
安秋都开口打招呼了,君聿跟云姬两个人自然不会在杨晔面前对安秋的话置之不理的,所以就一起走近了安秋两人。
“王妃,我现在身子站不起来,我能暂时先不向你们行礼吗?”安秋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云姬,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
这种话君聿一般不会回答的,他嫌麻烦。
为了不让安秋尴尬,也为了不会让自己跟君聿显得那么不近人情,云姬只好回答道:“你不必多礼,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必做这么多礼节了。”
“嗯。”安秋煞有其事的点头,随即郑重的跟云姬承诺道:“王妃放心,等安秋身体痊愈了安秋定会把欠下的礼节都一一补回来的。安秋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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