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的水霖沫结结巴巴的说:“刚刚我看见几个人影,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
说完这话的水霖沫整个人就倒在了白桦的怀里,白桦看着满头大汗还昏迷的水霖沫,号了一下脉发现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这才抱着水霖沫,将水霖沫放在她的床上,拉被子为水霖沫盖上,然后关上门。
来到刚刚的院子;里,看着地上的书和石桌上的古琴,白桦走过去弯腰拾起地上的书,翻看着,此书是纳兰水所写,这其中奥妙想必也只有被用了独门的洗去记忆的方式的人才能看得懂。
若儿刚刚说过,她看见了人影!
看来这种方式是正确的,就是这样唤回记忆!拿着手上的书籍,看着石桌上的古琴,伯母弄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若儿的记忆被洗去,这件事自他有记忆之后,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父亲,父亲总说你还小这些事你不应该知道。
那么现在呢,他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曾经,若儿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水霖沫只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事,是谁?到底是谁?
画面中的人时而笑时而哭,昏睡的水霖沫莫名的也跟着梦里面的人的情绪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声尖叫,吓得白桦赶紧跑回去,结果一看,床上躺着的水霖沫并没有醒来,只是手一直不停的摇着,口中念念有词的,白桦上前一看,若儿这表情不对!
只听见水霖沫说:“这天下我陪你打的,如今这般对我,又是为何?”
白桦一愣,若儿在说什么?
打江山?
白桦拉过一个凳子在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水霖沫,只见床上的人不停的说着。白桦一愣,立马去书房,拿了笔墨宣纸过来!
若儿是梦见了什么!他将若儿说的话都记下来!
“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我和白家哥哥没有任何别的情愫,我们除了兄妹之情,旁的情分是没有的。”
“不,我决不答应!我纳兰水今生的过错,绝不附加给我的女儿!”
“好!这是你逼我的,你们纳兰家逼我的!也是你们逼南宫禹的吧!!!你们怎么可以用孩子要挟他!”
“就算是死,我这辈子都不再踏入纳兰家!”
“义兄,霖儿就托付给你了。小妹只有一个请求,孩子断不能落到纳兰家手里……”
“义兄,西山那里,还望义兄让霖儿打小在那里生长……”
“南宫,我走了。如果想我,就去外面初次见面的地方……”
白桦在宣纸上刷刷地写着,床上的水霖沫说完这句话后,高高举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额头上满是汗珠。白桦拿了干净的手帕打湿水轻轻的为水霖沫擦拭着。看着面色红润的水霖沫,一时间反倒有些担心了。
侧头看着桌上放着的宣纸,宣纸上写下的话,白桦一时间心里万千思绪。
若儿梦里的那人,显然是伯母纳兰水……
其中说道白家哥哥,他记得母亲一直对父亲和纳兰水曾有婚约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据说爹爹和娘亲的婚事其实是在爹爹误把娘亲当成纳兰水后做了那档子事,为了责任和传宗接代娶的娘亲。
爹爹娘亲这么多年的相敬如宾,其中情意有多少,没人知道。
小时候,只要若儿回来,爹爹总是很喜欢将若儿抱在怀里静静表弟看着,那时候不明白,想来那时候,爹爹是透过若儿去看纳兰水了……
那宣纸上的字,一字一句都伤人至深。
若那宣纸上的话就是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那当年纳兰家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看上面的话,当年若不是纳兰家从中作梗,想必纳兰水和南宫禹还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也不至于现在的双双含恨而终。
轻轻将站在水霖沫脸颊上的头发勾开,看着熟睡的水霖沫,若儿,你醒来后会记得这些吗?
白桦忽然有种不想水霖沫记起那些事情的念头,东阳堇辰反正世人眼中都是死人一个了,或者死着没什么区别。
白桦走出水霖沫屋子,站在庭院中,看着月入中华,地上就像是洒了一层银粉。那把古琴还在石桌上放着,白桦负手站在桂树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象着当年纳兰水和南宫禹在这里相遇的场景。一个是惊才艳艳的绝世才能、一个是胸有天下的霸气皇子。这样的相遇本就注定了不会平凡,却没想到这不平凡的原本该是多么叫认羡慕的爱情,最后会是那样的收场。
白桦不禁在想,那现在呢,他现在的位置是不是和当年的爹爹所处位置一样,明明有婚约,却不能将其拥入怀中,眼睁睁看着她有心上人,为心爱的人伤心流泪,而他也只有看着的份!
如此说来,这就像个魔咒,当年的爹爹纳兰水南宫禹水仲天等。如今的水霖沫东阳堇辰他白桦岳无涯墨冽一票人,似乎比起当年,事情扩大了。
当年那一场爱恨情仇中,没有谁是最后真正意义上笑到最后的。一个个都伤得遍体鳞伤。
那现在这场情爱又会如何收场!
白桦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若这场爱恨情仇中有人死亡,那他愿意笑着赴死!
这样一场爱情纠葛,他俨然已经丢了自己、丢了自己的心!
若儿的记忆,他不准备为其唤回了!
一夜的冷风,白桦静静地站在那可桂树下,直到第二日的太阳升起,白桦才移步走进厨房。
书上曾说‘君子远庖厨’,但是爹爹这样告诉他,为自己心爱的人洗手汤羹本不该是女人的专职。
或许是从爹爹那儿习得的,白桦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进厨房有什么不好的!
水霖沫迷迷糊糊的是被屋外树上的鸟给吵醒的,这还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水霖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换了衣衫,将头发用途一根簪子随意的别住,走出了房门。看见白桦在忙活,水霖沫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开口:“你起得真早!”
看见白桦已经在做早饭了,脸不由得红了。“那个,我明天一定早起。”
白桦笑着说:“女子多睡睡对面容有好处!”
“你怎么知道睡眠可以改善皮肤啊!”水霖沫嬉笑着凑过去问白桦。
水霖沫忽然凑过去,鼻尖呼出的气一下子喷在白桦脸上,白桦脸一红,佯装咳嗽的说:“见你睡得多的时候,精神都好些!”
“我不和你贫了,我帮忙,你看看我要做什么!”
白桦指着屋里的东西说:“那你帮我把吃的端出来吧!”
吃饭开始前,白桦仔细打量了一下水霖沫,见水霖沫精神不错,试探的问:“昨晚睡得如何?”
拿着筷子的水霖沫回答:“我睡得很好啊!怎么,该不会你认床,昨晚没睡好吧!”
福上前去看着白桦,“好像真的没有睡好哎!”
白桦一阵尴尬,他不是没有睡好,而是压根没睡。但是这种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
“昨晚你睡得好,就好!”盛了粥递给水霖沫:“那就吃饭吧!”
水霖沫点头,两人静静地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但是枝头的鸟叫的有些大声。
这顿饭吃的有些压抑,却又不压抑。
水霖沫有些奇怪的是白桦为什么今日这么的奇怪,问她睡得好不好还问了两遍。难不成他真的睡得很不好!
“要不我下山帮你买新的棉被,你该不会是因为棉被受潮什么的,所以一晚上没睡好?”吃完饭,水霖沫跳到白桦跟前说。
“不用不用,拿起棉被很好的。要是受潮,今天日头不错,拿出来晒晒。”白桦推辞着。
这里可是古滇的地界,这要是运气实在好得挡不住,一下山就被古滇辰王岳无涯的人看见,他可不想去辰王府做客。
再说了,他现在心里也拿不定注意,难道他真的不为若儿唤回记忆了?但是东阳堇辰的命可还在若儿这里啊!
水霖沫见白桦一时间不说话,一个人默默的将碗收进厨房,又开始洗碗。
而这个时候的岳无涯被他父皇作为前往西禹吊唁使者的代表,已经出发前去西禹了。
岳无烟这次没有一起去西禹,在府里陪着墨黛和逸儿,看着逸儿在练字,眼中满是慈爱的父亲的光芒,一边教逸儿练字的墨黛抬起头正好对上岳无烟的眼睛,夫妻俩相视一笑。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就是最大的幸福。
“父王,孩儿想去看伯娘……”逸儿抬起小脑袋看着岳无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说:“就是伯伯画了好多的伯娘,父王,您说好不好!”
墨黛一愣,佯装生气的说:“逸儿!以后伯娘只能喊伯伯王府里的新伯娘,懂吗?”
逸儿摇了摇头,表示不懂的问:“为什么不能喊呢?”
岳无烟将逸儿抱在怀里,笑着说:“因为啊,以前的伯娘回画里去了,画里的伯娘希望你伯伯和现在这个伯娘好好的。”
“哦,伯娘是仙女!”逸儿挥着手在岳无烟怀里开心的笑着。
岳无烟和墨黛相视一眼,皇兄去了西禹,那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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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