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岩城城门口,毕山、朱掌柜还有一大群人在等待,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向着远方的山川张望。
终于,一群人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是一个红裙女子,正是夜阳结识的风惜。
“参见公主。”一群人下跪,只有毕山等少数几人只是手放在胸前,弯了个腰行礼。
“起来吧!”风惜的脸色很不好,头发凌乱,其他人也都是灰头土脸,身上都带着一些轻伤,很是狼狈。
“公主,你们这是怎么了?”毕山连忙上前,担忧地问道。
“没事,只是被埋伏了,用了一张保命符,还好没人伤亡。”风惜道。
“都是该死的狼族!”一个鹰钩鼻青年愤恨的道。
“闭嘴!涂启,没有证据之前不要乱说!”风惜呵斥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怒火。
“没错,说不定也是神妖皇朝的人干的!”风惜身后的雀儿也接着道。
“这次行踪隐秘,别人怎么会知道行踪?”毕山疑惑道。
众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算了,没事就好,公主还是快进城去休息吧!”见众人也没有头绪,毕山又道。风惜点点头,众人纷纷进入岩城。
“朱棣,你怎么了?”一个长老推了推仍在原地的朱掌柜。
“没事,我只是在担心。”朱掌柜回道,和那长老一起走进岩城,轻声喃喃:“狼族,希望不是吧!”
岩城南城区和西城区是蛮兽市场,中城区是商贸集市,东城区是娱乐休闲地,北城区则是居住区。
富裕的人一般都住在东城区,而北城区大都住的是平民以及喜欢清静的炼药大师、炼器大师和阵法大师。
夜阳来到北城区,拿出地图查看,按照地图上指示的地段而去,他没有带蝶舞和夜啸,有时候人多了反而会添麻烦。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夜阳停在一座古朴的小院前,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边传出乒乒乓乓的打铁声。
夜阳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然后又敲了三下门问道:“有人吗?请问葛大师住这里吗?”
还是没人应,夜阳推开门,一阵热浪突然袭来,温度可以将一个妖王直接融化掉,他连忙支起一个魂魄屏障才不至于太难堪。
一个老人正在火炉边敲着铁块,他身材魁梧,但有些削瘦,披头散发,双眼向外突出,像是大病初愈。
这老人很奇怪,从气息上来看,只有妖圣巅峰,但是体内血气妖气却如汪洋一般,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他的力道很大,每一锤子落下,都会让地面微微震动。
夜阳走上前一步,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着老人抱拳行了一礼:“葛大师,晚辈……”
“滚!”老人继续打着铁,头也不回的道,声音宏大,让夜阳魂魄一震。
夜阳也不恼,笑着向院子里其他地方走去,院子里种了一些药草,大部分都是火属性,一部分因为炎热已经枯萎了。
角落里有一堆废铁,还有几件半成品武器,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些破碎的器具和火炉,他好奇的翻看起来,时不时地向着老葛张望。
“嗤……”铁块被打成剑胎,老葛看向那个在自己院子里肆无忌惮走动的小子,眼中闪过怒火,手中一个火团出现,打向夜阳。
火团炽热,直接穿过夜阳打在一堆废铁上,废铁立即化为铁水,散发着白色热气。
夜阳出现在小院门口,脸上带着平和的笑:“葛大师身有疾患,要注意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还是不要动用元气的好。”
老葛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虽然力气很大,但是力道分散控制不足,所以很容易损坏东西;你气势十足,威势极强,声音大,但是气息虚浮,外强内虚,说明你的气血败坏,中气不足;身为炼器师,却在院子里种起了药草,说明你有病。综上所述,你是中了毒,而且是百年以上的寒毒。”
“哈哈哈哈……”葛大师突然大笑起来,眼中露出寒芒:“你就算是知道我中了寒毒又能怎么样,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是不是你的敌人,放心吧,我并不是。”夜阳笑了笑:“其实吧,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师。”
“药师?”老葛放声大笑,脸上是不加掩饰的不屑:“我很佩服你的智慧和胆识,但不是我说,你一个毛头小子,恐怕就只能应付一下凡人的小病吧!”
“老夫身上这寒毒,可是连宁川大师那种准帝阶的炼药大师都只能压制一下,你难道以为自己比宁川大师都还要厉害?”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宁川大师是何人,但是我认为,会炼丹的人不一定会治病,还有,恕我直言,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之后,再用以毒攻毒、属性相克的方法,真是再愚蠢不过了!”
“放肆!”老葛勃然大怒,一锤子猛地砸下,夜阳一跃而起,翻身离开小院,远远传来声音:“建议你服用一下木属性或者水属性的药草,不然恐怕你连百年都撑不过了,我姓夜,住在来风客栈第六个院子里!”
老葛冷笑一声,只当是耳旁风,继续打起铁来。
夜阳回到院子里,蝶舞见他回来,连忙问道:“公子,请到葛大师炼器了吗?”
夜阳笑着摇摇头,让蝶舞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接下来的日子里,夜阳还是和以前一样,该逛街逛街,该玩乐玩乐,买来了许多东西,有种植的花草,有练字的文房四宝,还有一把音质不错的木琴。
更让蝶舞想不通的是,夜阳居然还弄来一口缸子养了一大群毒虫,每天用鲜血饲养,这还吓得她好几天晚上没睡着觉。
天妖商会,夜阳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贩卖药草的房间,看着那本来应该盛放木属性药王的柜台,露出一抹笑意。
夜晚,寒气在岩城中蔓延侵蚀,一个院子里,一个老者吐出一口墨绿色的血液,腐蚀了地面,他急忙取出一株药草,服了下去,这才感觉到好过一点,低头沉思不语。
岩城最大的客栈,最好的房间里,一个青年正在擦拭两把弯刀,一个老者突然推开大门,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慌什么呢?”青年眼中闪过不喜之色,不悦开口道。
“禀告少主,那个女人出城了。”老者拱手道。
青年眼睛一亮,快速走出房门,只听见淡淡的冷笑声:“墨劫,算你这次运气好,希望你下一次,运气还是这么好。”
接下来的日子,夜阳平日里没事就练练字,种种花草,弹弹曲子,还饲养一下毒虫,一直持续到第十六天,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上门拜访。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小院的外门。
蝶舞正想要去开门,夜阳却挥手制止了她,轻声道:“不急。”
门又被敲响,还是没人理会,等了许久,门再次响了起来,夜阳这才示意蝶舞去开门。
打开院门,蝶舞看见一个老人,身材魁梧,但是面容消瘦,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绑在后脑,脸上胡茬遍布。
老人脸上有些别扭,努力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夜大师住在这里吗?”
蝶舞小脸上满是疑惑,反问:“你说的夜大师是什么人?”
“是一个少年,长得,长得很帅,医术高明,武艺高强,年轻有为!”老葛红着老脸,牙缝里使劲蹦出几个拍马屁的词,在院子里的夜阳听见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蝶舞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们公子的朋友,快请进!”
“不敢,不敢!”老葛连忙回道,随着蝶舞走进院子。
院子的角落里,夜阳不理会蝶舞的呼喊,精心照料自己买回来的花草,先是除虫除草,然后又拿出一把剪子修理枝叶,最后还浇上了水。摆弄好花草之后,他又走到大厅门前的桌子上坐下,一笔一划地写着一篇字。
“夜大师?夜大师?”老葛等待了许久,忍不住小声喊到,接着一下子着急没控制住,声音猛然变大:“夜大师!”
雷鸣般的声响吓得夜阳笔都掉了,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
夜阳撕掉刚才写了大半的那张纸,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一张纸写满,他才放下笔来,伸了个懒腰。
抬头“不经意”间看到老葛,夜阳大吃一惊,连忙起身走到老葛身前,惊道:“葛大师,你怎么来了?光临寒舍,让晚辈受宠若惊,你老人家来多久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没站坏了吧?”
老葛脸上强装笑容,暗地里却把夜阳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不久不久,才刚来呢?夜大师,你能否治疗一下老朽的寒毒。”
“什么?葛大师你没搞错吧?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只能够对付一下凡人的小病,寒毒这种高级的东西,我是碰都不敢碰啊!”
“听说有一个宁川宁大师,那可是准帝阶的炼药大师,只要他一出手,保证你药到命除,呸呸呸……是药到病除才到,立马就能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