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惠子家的老郭头一家人看见红月回来了,都感激的连声对惠子一家人表示感谢。二虎娘看着红月身上的伤,心疼万分地说:“红月,他咋把你打成这样?你没事儿吧?”
红月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儿,娘你别难受。”
小豹子看着红月脸上手上青紫的伤痕,激愤地说:“杨树这个遭天杀的,他敢对我二嫂下这么重的手,早晚我把他千刀万剐。”
“别啥话都说,”娘呵斥他:“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现在咱家禁不起折腾,你二嫂好歹回来了,你就别再惹事儿了。”
林卉关切的看着红月,问道:“红月,你能撑得住吗?”
红月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能撑得住。”
林卉为难的说:“本来雄一和叔叔接你的借口是请你唱堂会,你伤成这样还能唱吗?可是你要是不唱会让那个杨树起疑,如果......”她欲言又止。
红月明白林卉的意思,把思玉给了二虎娘,坚持着说:“娘,你抱着思玉,我去准备准备,我还能唱。”
二虎娘拉着红月说:“孩子,要是唱不了咱就不唱,你都伤成这样了,咱们在你惠姨家,估计那杨树也不敢到这儿来要人,你就别唱了。”
红月支撑着说:“没事儿,娘,我能唱。豹子,你回去把我那胭脂水粉拿来,我装扮上就唱。”
惠子赶紧把水端了过来,关切的说:“既然现在不唱,你先喝口水歇歇。”她皱着眉说:“那个人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你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雄一也不满地说:“他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也不知道清荷的父亲怎么样?”
惠子询问儿子:“你没看见清荷的父亲吗?”
雄一告诉她:“当时只想着把红月先救出来,没顾上看清荷的家人,不过我警告了那个杨树,不准他为难清荷的家人。”
二虎娘看着雄一爱怜地说:“这么好的孩子,对清荷这么重情义,这要是不打仗,清荷那么好的姑娘肯定能和你好好过日子;你们都那么有本事,那日子该有多红火!”
惠子惋惜的说:“我也非常喜欢清荷,她是个非常聪明,非常懂事的孩子。就因为这场战争,她意识到自己和雄一终归是不同国家的人,坚决和雄一分手了。我能理解她,一个那么好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侵略,同胞被屠杀,她又怎么会和敌人国家的人相爱呢!”
雄一激愤的冲母亲喊:“我不是敌国的人,我也没有参加战争,你理解她,谁理解我?我管不了战争,我只想和我爱的人一起生活。”
二虎娘解劝着雄一:“雄一,别和你母亲那么喊,她也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等我见着清荷,我好好劝他。咱不管别的,毕竟你们都是好孩子,只要你们在一起过日子,别管别的,只管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
雄一兴奋的说:“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多谢阿姨,请你一定帮帮我劝劝清荷,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
二虎娘嗔怪的说:“那以后可不准再这样和你娘大呼小叫的了,你娘既然给我叫姐姐,我就得护着她,谁欺负她都不行。”
雄一也感觉自己刚刚对母亲的态度实在是过分,赶紧给母亲道歉:“母亲,我刚才不该那么大声对你,你千万不要生气。”
惠子摸了摸雄一的头,慈爱地说:“雄一是母亲的儿子,母亲永远不会生雄一的气。”
小豹子把红月的胭脂水粉拿了过来,递给了红月。红月接过来,走进里屋默默的梳妆去了。林卉也跟着过去了,关切地问道:“用我帮忙吗?”
红月淡淡的笑着:“不用,我自己能行。”她用厚厚的脂粉盖住了脸上的青紫之处,细心地画着眉毛,眼线,勾勒着唇形。只有她自己清楚,浑身无比的酸痛。
终于出场了,她稳稳地踩着台步身段丝毫不乱,精彩的演出看得所有人聚精会神,二虎娘抱着思玉流着泪呢喃的对思玉说:“思玉,这就是你娘,这就是你爹看上的人,是个刚强的好闺女。”
在雄一家附近盯梢的人报告杨树,红月果然真的在唱堂会,他冷笑着说:“唱不了几天,等她回了郭家再去要人。”
身边的人提醒他:“现在郭家的人和那个日本人关系正经不错,你要是去要人,小心那个日本人对付你。”
杨树烦躁的说:“他妈的,这老郭家也够有手腕的,搭上了日本人。也是,现在不能明着和他们顶着干,那就玩儿阴的,等他们回去夜里动手,把他们家给我平了,鸡犬不留!”
他去找赵钱串子要钱,路过清秀的门口,看见清秀正坐在镜子前梳头。他推门走了进去,嬉笑着说:“你心还挺大的,还有心思捯饬,捯饬给谁看的?”
清秀惊恐的喊着:“你出去,你上我屋里干啥?”
杨树狂笑着说:“这个院子现在都是我的,哪样东西敢姓赵?你试试看,我马上毁了它!”
清秀惊恐地喊道:“爹,娘......”
杨树一巴掌打了过去,恶狠狠的说:“喊你祖宗都没用,给我闭嘴,要不我崩了你。”
赵钱串子老两口子跑过来,想要护住女儿,杨树拿枪指着他们说:“滚出去,要不我崩了你们。”
赵钱串子绝望的喊道:“杨树,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当初就不该收留你,你把我杀了吧!”
杨树冲外边喊道:“进来两个人,把这两个老不死的给我拖出去。”进来两个人把赵钱串子老两口子连拖带拽的拖了出去,老两口绝望的叫喊着。
只听见清秀撕心裂肺的和杨树撕打着,杨树拿枪吓唬着清秀。好半天过去了,杨树心满意足的从清秀的屋里出来了,清秀娘连滚带爬的来到清秀的屋里,只看见清秀衣衫不整的光着脚在地下站着,看着她发笑,她赶紧走上前帮清秀拉紧衣裳,心痛的说:“闺女,那个畜生是不是欺负你了?”
清秀呆呆地站着,清秀娘害怕了,叫嚷着:“闺女,你别吓唬娘,你说句话,啊......”她抱着清秀嚎啕大哭。
突然,清秀挣开了她就往外边跑,她赶紧追了出去。
清秀还没出大门就被拦住了,被抓到了杨树的面前。杨树捏着清秀的下巴问道:“这刚快活完你要上哪儿去?还想往外跑,把她给我绑上,扔到她那屋去。”清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扔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杨树依然去找赵钱串子要钱,赵钱串子强硬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你只管拿去,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他妈的够本了。我和你说过,别动我的家人,你要是动我的家人你就别想要钱,你他妈的不是挺横的吗?来呀,你给我一枪!”
杨树悠闲的说:“不急,我就这么困着你,我既不能打你也不能骂你,谁让你对宝儿那么好,哪有姑爷子打老丈人的?你就是死心眼子,你那钱给了我我能给别人吗?不还是我们一家三口花吗?对,你也跟我们过,跟我们一块儿花,咱还分你我吗?”
赵钱串子轻蔑的说:“你个畜生,你配得上宝儿吗?宝儿虽然说心眼慢点儿,可她心里比谁都干净,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早晚天打雷劈。钱你就别想了,我就是带到棺材里也不给你。”
杨树阴笑着说:“不急,早晚有你扛不住的时候,到时候你就全吐出来了。”
清荷娘哭着求宝儿,让她和杨树说说,别再绑着清秀了,清秀的手都绑红了。
宝儿赶紧找到杨树,让他立即放开清秀,杨树趁机哄骗宝儿:“宝儿,我听你的,我这就放开清秀,那我还是坏人吗?”
宝儿天真的说:“放开清秀,你不是坏人。”
杨树一把拉住她说:“那我今天晚上搂着你睡觉行吗?”
宝儿微笑着点着头说:“行,你搂着,我不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