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停住动作,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云樾也察觉到,顿时放下小**,握紧了手中的剑。
秦悠然抬头看着对面,隔着水潭,白雾里隐约有什么灯在闪。
鬼火?
她心头一紧,不会吧
那两盏灯越飘越近,之前鼻尖处荡漾的那缕腥气也越来越浓,她紧紧盯着,不敢有一丝大意。
白雾中,一道影子轮廓也慢慢闪现了出来。
秦悠然的眼睛霍然睁大,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我天那哪里是什么灯,而是一只豹子!
那豹子毛色雪白,点缀着黑色圆点,耳朵支愣着,一双眼睛又圆又亮,远处一看就跟两盏灯似的,鼻翼慢慢抽动,嘴半张着,露出雪白的尖牙,喷着阵阵的腥气。
它走得很慢,但眼睛始终在两个人身上,肥爪子踩着河边的石头,一丝声息也无。
云樾早站了起来,把秦悠然挡在身上,低声说道:“这豹子怕是觉得咱们是闯入他领地的对手,估计是被鱼味吸引来的。”
秦悠然转头看了看地上的火堆,那大家伙不立时扑过来,大概也是因为这团火。
她现在饿意顿时全无,暗叫倒霉,手里又没有兵器,只能从一旁抽了一条树枝握在手里。
云樾双眼紧盯着豹子,嘱咐秦悠然,“一会儿我上去跟它斗几个回合,你趁机快走。”
秦悠然心头一暖,看着他挡在自己前面的背,忽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酸涩慢慢弥漫上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人这样保护过她
她抽了抽鼻子,把那种酸涩压下去,“不行,这家伙一看就个猛的,两个人把握更大。”
“小看我?”云樾微微侧首,冷声说道。
秦悠然看着他刚毅脸侧脸线条,有些语结,这个男人能听得懂好赖话不?
两个人还没有讨论完,对面的雪豹已经失去了性子,它的眼睛放光,低低一声吼叫,前爪腾空而已,直直向他们扑了过来!
恶风扑面,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座小山突然倒了,还夹杂着腥气和利风,云樾把秦悠然往旁边猛得一堆,自己的身子来了一招铁板桥,手中的软剑竖起!
雪豹从他的身上跃了过去,在那一瞬,他几乎感觉到豹子利爪划过了他的鼻尖,清楚看到它肚皮上飞荡的毛尖儿。
秦悠然没有防备被他推开,跌在火堆的另一侧,她又急又怒,伸手拿起一根烧着的火棍,又奔到云樾的身边。
雪豹低低吼了一声,眼光更加阴冷,不断的呲牙,在两个人的对面走来走去,肥胖的爪子踩在地面上,踏出一个个的脚印,腥气不断的扑过来,特别难闻。
秦修然敏锐的注意到,它的小腹上似乎有一串小小的血珠,她心头一跳,飞快看了一眼云樾手中的软剑,难道一击即中了?
难道这豹子这么恼怒!
秦悠然慢慢吸了一口气,她可清楚,这种大型动物,一旦要是恼了,势必不好惹,非要见血不可,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两个误闯它的领地,那么现在伤了它,是一定要把两个人咬死算完了。
这家伙可比蛇王更难斗,身大力不亏,而且豹子这种动物速度特别快。
正在这时,一直踏着步的雪豹突然跃起!
云樾举剑就刺,但没有想到的是,雪豹竟然在半路的一块石头上轻轻一落,随即又一跳,这个过程转折很快,不过是一两秒钟的事,云樾已经举剑刺了过去,而这头雪豹转了方向!
它直接冲着手中没有兵器的秦悠然冲了过来。
秦悠然霍然睁大了眼睛,心中暗骂,连这畜牲也知道挑软的欺负啊!
她急忙挥手把手中的火把递了上去,不成想这豹子没有后退,举起肥胖的爪子用力一拍,“呼啪!”
火把被拍灭,火星一滚瞬间熄灭,秦悠然的手里只剩下半根棍儿了。
她身上的冷汗瞬间渗了出来,不是吧自己堂堂特工,竟然要命丧在这个异世的动物嘴里,成为野餐?
秦悠然用心全力,在豹子再次抬爪向它扑过来的时候,就地一滚,刚才他们俩生火的时候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石头不那么多,她这一滚,滚出两米多,感觉右肩膀压住了什么,硌得生疼。
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豹子的速度很快,已经追了过来,秦悠然心急之下顺手一划拉,似乎摸着了什么东西,往外一抽,好像听到一声微响。
难道骨头断了?
但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的手臂活动自如,把手里的东西高高举在半空,她这才发现,手中的好像是一把刀?
正在此时,豹子由上而下俯冲,秦悠然用力往上一刺,看似布满铁锈的片儿刀一下子刺入了豹子两只前爪之间,豹子怒吼了一声,粘稠的血液瞬间低落了下来,滴到秦悠然的身上。
她忍着腥气,心里暗自惊讶,这片儿刀这么给力?
“你没事吧?”云樾的声音从豹子身后传来,秦悠然这才发现,他在豹子身后也来了剑。
豹子嘶吼一声,转身跳到一边,白毛被血染红,它低吼着转了几圈,最终慢慢后退,转身逃走。
秦悠然长长吐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一天之内两次,她感觉到精疲力尽。
云樾见她不说话,又浑身是血,不禁急忙过来,一边伸手扶她一边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秦悠然见他伸手,急忙摆手,“没有受伤,豹子血,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她后面的话不过是打趣,想缓和一些紧张的气氛,不料云樾的脸又红了
秦悠然短促的笑了笑,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片儿刀,之前情节不觉得,现在看着这刀的形状有些怪异,有些短,刀尖儿有些翘,刀身有些窄。
这样的姿势对着隐隐透出来的月光,仿佛
秦悠然出于一个特工的敏锐,立即翻身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把刀。
云樾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
秦悠然没有立时说话,她起身奔到水边,把刀伸到水里洗了洗,随即两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