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同志,你们走,守好电台。今夜之战,肯定很惨烈。如果全部牺牲了,上级发来电文,连个接受电文的人都没有。刚才,李若涵同志也说了,咱们地下工作者不能出去了,得留下种子。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你我都得留下来。留下来,算我求你了,好吗?这次行动失败了,往后还要再次营救石维华的。”罗定先是一呆,尔后回过神来,急急拉住其中一个人,哀叹哀求起来。
所剩十余人被罗定悲哀的语气所震惊,皆停下了脚步。
罗定趁机又关上大门,转身说道:“同志们,我不是怕死。从事地下工作十余年,我有哪次怕死的?但是,今夜之战很明显是不可能打赢的。你们听听,这满城的枪声,说明鬼子是有准备的。咱们出去,就是送死。同志们,这样死不值啊!既没救出石维华,又暴露了身份,还牺牲了那么多的同志,值吗?组建地下工作网不容易啊!”
林汉说道:“老罗,今夜之战,很明显是没办法的。鬼子忽然封城。入城的各分队那么多人,能不暴露吗?能不打吗?鬼子查出入城的各分队之后,能善罢甘休吗?石轩辕、李若涵也没有错啊!”
“同志们,我求你们了,别冲动啊!给抗战大业留点种子,好吗?”罗定见状,又怕所剩十余人冲动出门,便跪在地上,哀求众人不要冲动。
众人一阵沉默,但是,没有再冲动,没有再出去。
大街上,枪声越来越激烈,因为游击队参战了。
游击队在山上跑惯了,速度非常快,又多是农民出身,不怕死,冒着枪林弹雨,边打边冲锋,勇敢地跑向鬼子医院。
石轩辕等人驾车到达医院大门前,张三、李四、降龙、伏虎等特战队员在屋顶上速度相对较慢,尚未到达。
石轩辕是精于计算的人,且很讲计划。
他做任何事情都有计划,因为他是正规军校毕业的高才生。他让鬼子军官在医院大门前停车,但是,让车上的人都不要动。
然后,他低下头来看手表,算好时间。这个时候,王八、野猴刚率部到达城南门内与鬼子作战,田七则是尚未到达东门,李若涵也尚未与罗定会合。
期间,有鬼子巡逻兵过来查车,但是,车上有鬼子医官,不了了之。五分钟后,城南门的枪声大作。金竹旅馆方向的枪声渐渐稀疏。石轩辕便命鬼子医官下车,众人随即下车,一起进入医院。
医院里似乎一切正常,和石轩辕之前冒险来侦察的情况无异。但是,石轩辕等人现在已经分析到鬼子是阴谋的了,所以,他们格外小心。进入医院之后,石轩辕便押着鬼子医官上楼梯。大牛抱着的两个-炸-药-包是用皮箱装着的,走到三楼时,楼顶上忽然有一声惨叫,并似什么重物摔落。
“啊……砰……”
很明显,降龙、伏虎、猎倭已经潜到了楼顶,并杀了鬼子的炮兵和机枪手。只是,其中有一名鬼子士兵失足倒堕于楼上。此时,石轩辕等人恰好走到三楼。
鬼子闻声而动,端枪围来。
石轩辕一脚踹倒那名医官,双手掏枪,扣动板机,往东侧走廊里的鬼子开枪射击。钱六密切配合,掏枪往西侧走廊的鬼子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廊两侧的鬼子纷纷中弹倒下。
枪声一响,里面的鬼子全部出动,楼下的往楼梯口涌上来。楼上的,往楼梯下涌来,均是端着德式冲锋枪,全是宪兵中的精英。
不过,石轩辕等人事前是有分工的,山猪、老猫负责扔手雷,山猪负责往楼上扔,老猫负责往楼下扔,两人都是双手各握一只手雷,互磕一下,山猪往上一层的楼梯口扔去,便侧身抱着石轩辕,伏倒在走廊上。老猫往下一层的楼梯口扔出两只手雷,也从身后抱着钱六,伏倒在走廊里。
“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
上一层楼梯的鬼子被炸得尸骨碎裂,下一层楼梯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大牛趁机在烟雾之中点燃两只-炸-药-包,往319病房跑去,恰好,319病房内埋伏的鬼子忍不住推门而出,开枪朝大牛射击。
大牛看到房门打开,急将炸药包一扔,便转身纵身一跃,回纵至楼梯口。319病房冲出来的鬼子一看炸药包冒烟,吓得赶紧用脚去踩冒烟的导火线。
石轩辕侧身分开山猪,钱六分开老猫,握枪射击,319病房前的鬼子纷纷中弹而倒。老猫和山猪分掏手雷而出,站在石轩辕和钱六的身后,背靠背的,往另一侧走廊观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中弹的鬼子急退回319房去,和仍在319房内没出来的鬼子,一起破窗,欲跳楼出去。因为大牛借石轩辕和钱六射击的机会,又掏出打火机,爬着过来,重新点燃-炸-药-包。
“大牛,掏枪啊!”石轩辕提醒大牛一句,随后闪身进入靠楼梯口一处科室的办公室里。
“砰……哐……哎呀……砰……”
恰好,里面的鬼子要冲出来,为首一名鬼子与石轩辕相撞,双方躯体相撞,鬼子被撞倒。
石轩辕外表白净斯文,但是,身体结实健美,撞倒了鬼子,又开枪射击,将房内的鬼子全部击毙。
两把盒子炮恰好打完了子弹。
石轩辕将两把盒子炮别回腰间,又掏出一支勃朗宁手枪和一支黄金左轮手枪来。这支黄金左轮手枪,是张士成留给张慧的,张慧牺牲后,石轩辕拿着这把枪作为留念。
此时,虽然战斗激烈,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天生多情的石轩辕,掏出黄金左轮手枪时,仍忍不住一阵心酸。
钱六、山猪、老猫急跟着进了病房。他们掏出几条钩绳,一端系在石轩辕的腰间、自己腰间,另一端欲甩出去,勾在对面的楼房上,然后借绳子横空飘然过对面的楼房去。岂料,却竟然有鬼子破窗而入,并撞倒了欲甩钩绳的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