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是在求这男子给自己几分活路,可话语之中又隐约可听出來几分嘲讽之意。
“你也能称自己是弱女子?姑娘你若是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这天底下的女子就沒一个能抓得住鸡了!”那男子哂然一笑,淡淡抬起头,这不正是当日酒肆中的容启?
他一双黑眸略略眯着,迸出危险的火光,看着这个女子一副无辜的样子,他呵呵冷笑,就连声音也满溢着森寒,像是从阴曹地府里冒出來的一般,冷到让人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能面不红心不惊地一下子就将一男子杀掉的女子,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弱女子,姑娘同样的戏码再演第二次可就远远沒有第一次那么精彩了!”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子你见死不救便是对的了?”她将手里的帕子一折,径自擦了擦眼里的泪水,这眼泪也不知道是被她硬生生挤出來的,还是方才触景伤情心中本就有郁结之气她自己也是不得而知。
那公子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杀人偿命,姑娘去见官自首吧!”
皇甫舒一惊,这个混乱年代,居然还会有杀人偿命这一说,她心头冷笑,但自己决然是不会与他去见官的,即使自己很清楚,见了官又如何,哪个大官敢为难郡主?
“你放手!”他手上的力道极大,皇甫舒痛的一阵惊叫,这男子丝毫沒有松开手上的力道,她无奈,拿出珠钗便往他手上扎去。
容启到底富家公子是习过武之人,应变神速。脚步一错,已然闪到这皇甫舒的身前,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只手稍微一动扣住了她那纤细的脖子:“姑娘还真是有本事!”
皇甫舒缓缓抬起头,双目一眨,两滴泪水滴了下來,容启抬眸看她,这该是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孔,他看着简直就要惊呆了。
一袭白衣,娇俏动人的打扮,容颜精致不可方物,旁人或者不信,真的只是这一眼,他想这辈子大概就忘不了她了吧,他眉目一皱,心头倒有些失措起來,不只是唐突了佳人,还将佳人给得罪到头了。
容启缓缓松手,有些于心不忍,面上也有些尴尬,皇甫舒一把甩开他扣着自己的手,退后到一侧,微微抽泣起來。
“姑娘我……我……方才并非有意的,只是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我,我……”容启说着便靠近了她一点,一手还有些别扭地挠了挠头。
一侧的侍从真真是看傻了眼,这么多年來还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个模样,一时间竟咬着牙在一旁偷笑起來。
“你为何要这样为难我,若是你的妻子你的妹妹被人这般调戏,你还能无动于衷么,若是真要拉我去报官,便去吧,反正我也强拗不过你,上次在酒肆之中你那样欺负我,如今你又是如此,你……”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男子她认识,正是上回在酒肆之中调戏那红衣女子的富家公子,瞥过一眼,这厮穿戴整齐了容貌倒也是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