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伯顿了顿接着说:“那就是别的东西都可以放入取出,无论生死,只有人一旦停留超过一天一夜就会成为药柜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出来,而且每个月只有一次进出的机会。我家祖先都说这是为了惩戒垂涎财宝贪得无厌的人而设下的规矩。
从古至今,明知就范的族人不计其数。有人是为了搬动取之不竭的财宝,也有的人是倾慕这里的奇异景物流连忘返。”
听到这里,墨之白忍不住问:“你的族人,你不是药柜的精灵么?”
药伯叹了口气说:“我曾经是个人类。因为重要的东西迷失在药柜里,所以才请墨族的法师施法将我与药柜联系在一起,代价就是我舍去人的生命,换取每个月穿梭药柜空间的机会,而墨族则可以拥有药柜和里面的一切。只不过药柜传到你父亲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你才误解我是精灵……”
墨之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不再多说只是咬紧牙关朝前冲。
舒心跟着小贵子在芦苇荡里徐徐而行,没用太久就离开了芦苇荡。雾气散去,阳光普照,蓝天白云之下一片开满小菊花的金色山坡。
“哇!太美了!”舒心叫了一声,张开双臂一头扎进花海。
小贵子笑话她,“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样的景色根本就是平淡无奇呢!”
舒心停了下来,颇有兴致地问:“是吗?这里还有什么样的景色?”
小贵子用手指头在鼻子下边蹭了蹭很是神气地说:“比如方才的芦苇荡是我最喜欢的地方。那里专有黑色大蟒蛇,它的蛇胆是一等一的珍品。还有我常去的一片小树林,里面有数不清的梅花鹿,它们的鹿茸也比别的地方好!不过我最喜欢的一个地方是蝎子谷,那里的蝎子比别的地方都个大呢……”
舒心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小小年纪怎么专门喜欢这些危险的东西啊?”
小贵子一叉腰:“什么危险的东西,这些都是珍贵药材呢!你什么都不懂!”
舒心一瞪眼:“谁说我什么都不懂,不信你找古董出来,我可会鉴赏古董珍宝了!”
狐姬小声提醒她:“舒心,别忘了正事。”
舒心连忙收回心思对小贵子说:“对了,你快带我去找药伯吧!”
小贵子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你就放心吧,别急,让我先辨认一下方位。”
他说着跑上一处小山丘。双手大大的张开像是要拥抱天空似的。
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毛线团般复杂而立体的路线图,在某根线上依稀能看到两个光点在极速飞驰。
他睁开眼睛,偷偷回头瞄了一眼舒心。她正摘下一朵小菊花别在自己的发梢,还举起镜子照了照。
于是小贵子转了转眼珠子,嘴里小声念叨着:“古董……原来是喜欢古董?”念叨完,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双手平展着目视前方。只见前面原本一马平川的菊花海变成黑褐色的裂土死地。
舒心跑上来,看到前面的景色不仅有点发愣,“这药柜里的世界真是不能用常理推断。否则这么灿烂的花田旁边竟然是一方死地。”
小贵子解释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到药柜里来。这样的位置连接才是炼药师们梦寐以求的呢。”
舒心不解地问:“为什么?”
小贵子说:“炼药炼丹,最重要的是药材。有很多珍贵的药材都长在极为偏僻险峻的地方。比如雪莲,只长在最高的雪山之巅,一个人一辈子可能见都见不到一面就死了。但是有了药柜这样的神奇宝贝。只要有一个人采了一株活物来。就能在药柜里占据一个‘抽屉’,也就是属于这个物种的独特空间。
也就意味着,这个药柜将世界上没用的地方都剔除掉了,只留下盛产奇珍药材的地方,对炼药师而言,岂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地方?”
舒心听后忍不住感叹说:“没想到这小小的药柜竟然有这么大的功用,它本身也是一件旷世奇珍啊。”
听见“旷世奇珍”这几个字,小贵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但马上又回到天真无邪的样子说:“你不是要找人么?咱们别磨蹭了,快点走吧。”
他说着指了指前面高耸入云的山崖说:“那是前行的唯一通道,咱们要穿过那里才能找到药伯呢。”
舒心刚要前行,狐姬突然发话:“等一下,我感觉到那座山有很强大的妖气。恐怕过去会有危险。”
舒心有些为难的看着小贵子。他一脸无辜的说:“虽然我是药柜的精灵,但这里有一些魔物也是我无法战胜的。要不咱们别走这条路了,另外有一条路也能找到药伯,只是比较远。”说完,他自己倒坐下了,一边摆弄鱼干一边说:“走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有可能的呢!”
舒心一听忙对镜子里的狐姬说:“这样白大哥就危险了。对了,你能不能附在我身上,施展法力跑快点?”
狐姬摇头说:“上次在日本商会我附身时间太长了,你的身体已经远超负荷,我不能再冒险施展法力,否则你就真的死透透的了。”
舒心把心一横,对小贵子说:“那咱就走这条近路吧!麻烦你前边带路。”
小贵子收起渔竿点头道:“好嘞,咱们赶紧出发吧!”
“停下停下!”药伯叫停墨之白。他从墨之白后背跳下来,看着前面的景色说:“不对啊。路线不是这样的!”
墨之白茫然的四面环顾说:“我什么异常都没看出来。”
药伯拿出香再次点燃,确实发现这次勾绘的线路与之前并不相同。
他猜测说:“可能药柜再次变换了排列。”
墨之白一听心凉了半截,“如此说来,前路无法预测,咱们回到药炉的时间也是未可知的了。”
药伯焦躁的揪扯着胡子说:“别急别急。让我想想办法。”他不断踱步,不断摇头否定自己的方法,终于长叹一声说:“倒是还有一个危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