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少隐的眼球转动了一下,恢复了平日的光彩。
他像抚摸爱人一般摸了摸天目碗的边缘,将它揣进了衣服里。
皇直人见他非但没有死或者变成傻子,反而还有霸占天目碗的意思,立刻指着他大骂:“混蛋,你竟敢……”
只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已经搬了家,被一张小小的五芒星切断的。人死了法术自然也失去了作用。镜子还来不及复制就纷纷从中心裂开。
刃伯被皇少隐的残忍与决绝惊呆了。要知道这可是皇直人的地盘,再怎么说与整个阴阳师家族为敌也要考虑一下吧?
可他看皇少隐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那是死而复生、不在乎一切的人才回拥有的表情。
天目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个人看起来要比来的时候更加可怕?同时也更加强大?
皇少隐看了看恒蕊,问:“我进去了多久?”
恒蕊掰开手指头算了算,“不久,也就是我吃掉六个人的功夫。”
“呵呵,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皇少隐满意的抬起她的下颌。
恒蕊毫无惧色地凝视他,说:“是啊。原本想要连你一起吃掉呢。”
皇少隐邪魅一笑,朝她的嘴用力吻下去。
两人身体内的白色丝线相互呼应,摇曳的的样子像是给两人插上了翅膀似的。
原本很唯美的画面叫刃伯看了胆颤心寒。
等皇少隐推开恒蕊,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刃伯。你怎么选择?”
这是问他要生要死呢!
刃伯记得上一代主上生前经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对这句话深有体会。于是他干脆利落的跪下,对皇少隐俯首称臣。
皇少隐满意的点点头,问:“你还记得我母亲的事吗?”
刃伯的脸色霎时变得灰白。他固然是记得的,但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皇少隐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他才不应该记得吧?
不过,皇少隐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刃伯最终还是决定以实相告。他伏在皇少隐的耳边,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情形竟然真的与天目碗的幻境如出一辙。皇少隐忍不住兴奋的想,这只碗是怎么知道的呢?又或者它只是唤醒了人最深层的记忆罢了?
刃伯见他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主上。”刃伯请示说:“属下可以立刻召集手下所有的阴阳师和忍者。以属下的威望,相信会有大部分甘心追随主上。不过皇直人也有一部分亲信……”
皇少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都叫来吧。”
刃伯对他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去召集下属。
不多时,在整个日军营地里的皇一族家臣齐聚在二楼的会客厅,原本有不多不少整五十个人,除去被恒蕊吃掉的六个,还剩下四十四个。每一个都是皇一族的精锐。
朱雀也被刃伯放了出来,对皇少隐的上位表现得理所当然。
这些皇直人带来的家臣中,有一部分对他是忠心耿耿,另一部分却多半是折服于天目碗的神力。
他们上来之前刃伯已经介绍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并直言自己已经拜在皇少隐的麾下。
这样一来上面的人自动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拨人——支持和抵死反对。
反对的人只有五个人。
皇少隐对明知他实力还反对的几个人很感兴趣。他们看起来实力还不弱。
皇少隐问:“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归顺我?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皇家主人。”
有一个中年阴阳师说:“你是弑父的妖人。”
皇少隐点头,抬手斩下了他的首级。干净利落没有给他再发言的机会。
其他反对者明显一愣,本以为自己可以有至少展示自己观点的机会。甚至有人想借着反对机会抬高一下自己的地位。
皇少隐淡然一瞥,从他们几个人的眼中读出了不同的内容。都是他不感兴趣的。于是一片洁白的五芒星飞舞一圈,几个人的人头都落了地。
恒蕊毫不客气,美味的血液可不能浪费。她扭着腰肢衣裙在这些人的尸体上拂过,留下一具具干尸。
朱雀对这些死掉的人丝毫没有怜悯,对恒蕊的吃相露出鄙夷的表情。
剩下的人脸上都是一种被冻住了的神情。他们以前就听过皇少隐的名字,当然是臭名昭著的名字。但亲眼见到他的冷酷无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少隐好看的脸上升起极为和善的笑容,仿佛方才杀人的并不是他似的。他说:“我接下来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可浪费。跟着我,可以看到大日本帝国问鼎支那的那一天,届时大家都是站在顶端的人。如果不愿意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你们已经听到了的计划。现在请你们记住,反对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片刻过后,所有人都单膝跪地。皇少隐就这样简单高效的将族长的位子又夺了回来。看上去轻描淡写,但谁也不会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天目幻境,有如何的心路历程。
刃伯问:“主上,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皇少隐早有打算,立刻说:“金陵是六朝古都,这里有许多古董珍宝。我要你们在城里举办一个赏宝大会,叫城里的古董商或者老百姓,把所有的宝贝都拿到我的面前。”
刃伯谨慎思考了一下说:“金陵城毕竟还不是我国的殖民地,国民政府在这里也比较强势。咱们强行征收,恐怕达不到主上想要的效果。”
恒蕊擦了擦嘴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皇少隐记得恒蕊曾经也在古董圈子混迹多年,便对她点头示意。
恒蕊说:“金陵的商人都精明的很。如果没有值得出手的奖赏,恐怕大家只会装聋做哑。我提议将赏宝改为斗宝。咱们提供不可抗拒的奖励,叫他们不得不出手。在他们看来,这场斗宝即可为个人的店面做宣传,又有机会彰显他们的民族气节,何乐而不为?同时对咱们也有利,即可挑唆他们互相仇视,又能趁机找到主上心仪的古董,岂不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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