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在我房间里睡不着,去喜鹊那里就睡得着了!”杜鹃怒道。她昨天在屋外看到他和喜鹊苟且的时候就想冲进去,可喜鹊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她如果进去了,就彻底撕破脸皮了,所以她忍了,不想他却变本加厉,出去的时间更长了。
“杜鹃,我……杜鹃你听我解释!”他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心里却是另一回事。
他早就知道她在怀疑他,故意提出早点睡觉,她的疑心就会更重。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却装出鬼鬼祟祟的样子溜出去,还故意放慢了脚步,怕她跟不上。他料想她不会冲进去现场捉奸,只会亲自质问他,或者装作不知道。不管是哪一种,他保证,连续三次之后,第四次她不会再跟着出去让自己添堵。
“好啊,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是她的床比我的舒服吗?要是这样,那我明天就去跟她换一张!”即便她现在怀疑他心术不正,对他的感情却是真的,如今看到他又跟喜鹊睡在了一起,说心里不难过不生气那是假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却是心也不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她的。
“杜鹃,我……我……我是男人啊,你现在怀了身孕也不让我碰,我……喜鹊她年轻貌美,又暗示我,所以我……我……我一时没忍住就……”
“你混蛋!”杜鹃抄起手里的枕头砸在他的身上,怒目瞪着他,不停地喘着粗气,他这个理由虽然无耻,她却没有话去反驳。大户人家的夫人有孕,也会给丈夫安排通房丫鬟,水月山庄由于其特殊性,历代庄主才很少有纳妾的。
她能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要找喜鹊吗,不问也知道,因为喜鹊喜欢他,长得又漂亮。问他为什么不跟自己提找个通房丫鬟吗,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这件事,她只能吃哑巴亏,只能关起门来两个人解决,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事情闹大了,就是个大笑话,谁都不好看。
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可能去找喜鹊对质,让她以后离他远一点,她已经没了一个姐姐,不能再失去了一个妹妹,况且如果他贼心不改,哪怕没有了喜鹊,他还会找其他人。她也不可能跟他说不要找喜鹊了,自己就可以,且不说自己现在怀着身孕,想想就觉得脏。他心里想着黄莺,娶了自己,又睡着喜鹊,她一想到让他再碰自己她就觉得恶心。
想到这里,她又泛起了干呕。范铭恩忙拿起一旁的痰盂,帮她抚着背,等她吐完,又拿起湿布巾替她擦拭干净。
“你出去,我不用你管。”杜鹃转过头不想看他。
“杜鹃,你是我夫人,我怎么可以不管你呢?而且你要我去哪里呢,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
“你可以……”她想说你可以去找喜鹊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杜鹃,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错我已经犯下了,我没办法让时间倒流,但是我可以去弥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还有着身孕,你不要伤害自己。”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杜鹃闭上眼睛无力道。
“好,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不去找她了。”范铭恩如获大赦。
杜鹃点了点头,默默躺下了,说实话她是不信的,但是不信又能怎么样,已经嫁了他,又怀了他的孩子,她不知道她还能怎么样。
三天后,范铭恩故技重施,又到了喜鹊的房里,杜鹃还是不死心,便跟了过去,看到关了门熄了灯就默默回去了。她点了灯,将上次看到过的那张奇怪的纸上的图案画了下来细细研究。对于范铭恩,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现在很迫切地要查出他的目的。只有揭露了他的阴谋,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她盯着纸上的点和叉,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见时间差不多了,她将纸销毁,躺在床上假装睡熟了。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很快就有人在她身边躺下。她翻了个身,好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翌日午后,刘庄主来看杜鹃。
“爹,出什么事了吗?”自从她和范铭恩成亲后,除了新婚第二天去拜见了父亲,就没有在吃饭时间以外和父亲见过面。
“昨天晚上,铭恩有没有离开过?”
“啊?没……没有啊……”杜鹃心虚道,她总不能说出实情吧。
“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可不要帮着他瞒我!”刘庄主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我最近睡得早,所以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出去过,不过我也容易惊醒,我昨晚上没听到什么动静,他应该是没有出去过吧。爹,出什么事情了?”
“昨天晚上,有人进了祠堂,虽然那个人很谨慎,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杜鹃明白了,父亲每天早上都要去祠堂上香,其他时候祠堂都是锁着的,而且祠堂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不会有小偷,再说水月山庄没有外人,换了她也会怀疑范铭恩。只是昨天范铭恩做了什么她是亲眼所见,回来的时间也和往常差不多,不会是他。
范铭恩此时在书房处理着自己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担心事情会败露。他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为的就是这一天,就是为了让杜鹃和喜鹊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他真要找喜鹊,完全可以偷偷摸摸,他却故意让杜鹃发现。他很清楚杜鹃不会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也不会去找喜鹊询问他离开的喜鹊的时间和他回来的时间是不是一致。以往每次和喜鹊恩爱完之后,他都会腻歪一会或者是进行二次战斗,而昨晚,他却是匆匆了事,然后用怕杜鹃怀疑这个理由匆匆离开,转向了祠堂。只不过,在祠堂里,他只看到了一本族谱,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之后每隔三四天,他还是会去找喜鹊,回来的时间不定。但是每次找过喜鹊后,他都会再去一些其他地方。喜鹊每次和他一起的时候,也是又兴奋又内疚,他总是说一些深情的话让她心中小鹿乱撞,再也不忍去拒绝他。
“天门中断楚江开,两岸青山相对出。”范铭恩站在一个小岛上,他怎么都不明白这两句诗想要表达的意思,而他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发现半点线索。他将衣服脱光了,一丝不挂地站在月光下,慢慢走向湖边,将自己没入水中。
一刻钟之后,他回到了岸上,虽然途中换过几次气,他还是憋得不行了,体力消耗也很大,只得上岸来。水下也很平常,除了镜湖的水很清,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当然他是不会死心的,改天再换个小岛看一下。
他从石缝中取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着他早就备好的布巾,要将身上都擦干净了,以免杜鹃起疑。只是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杜……杜鹃……”
“原来你会水,你果然是故意设计要来水月山庄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杜鹃,你误会了,我是最近刚学会的,趁着睡不着来练习一下,也想给你一个惊喜。作为水月山庄的女婿,不会水有些丢人。”范铭恩马上恢复了平静,谎话张口就来。
“喜鹊是水月山庄的小姐也不会水,不丢人。”
“好了,你大晚上的出来做什么,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为什么要去祠堂?为什么要袭击父亲?”
“杜鹃,你在说什么呢?”
“你是故意让我发现你和喜鹊的关系是不是?以你的聪明,完全可以瞒过我,你是故意让我发现好给你作证。你去找喜鹊的那天晚上,有人进了祠堂。父亲被人袭击的那天晚上,你还是去找喜鹊了,而且你回来后身上多了一块抓伤,但是我看了,喜鹊前两天刚剪了指甲,不可能把你抓成那个样子,但是父亲说他把热茶泼在了那人身上。你在书房画的那些点和叉,也不是无聊随手画的,是镜湖的地图。”
“杜鹃,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眼里露出一丝凶光,慢慢靠近她。
杜鹃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说道:“铭恩,一日夫妻百日恩,或许你与我成婚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知道你来水月山庄是为了什么,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不动摇水月山庄的根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和你一起去寻找答案。如果你不能告诉我,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和孩子的面上,不要再去做一些伤害我们的事情了,也不要再去想其他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诚如她所说,不管他做了多少让她伤心的事情,她爱他这是真的,所以她才愿意嫁给他,为他生孩子。
“杜鹃……”范铭恩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我错了,我答应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他一个转身避开她的攻击,“你干什么?”
“铭恩,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你这么爽快地答应我,不过是为了稳住我而已,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不能再做伤害我们的事情,我不会嫌弃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这是你想要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日子!”
范铭恩出手向杜鹃攻去,杜鹃抽出身后的鞭子,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他顺势上前,将鞭子反绕在她脖子上,将鞭子慢慢收紧。
“你……你怎么……”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不是我的对手,你如果乖一点,我也不想伤了你。可你竟然想让我变成任你摆布的傀儡,你还是去死吧。”
手上加大了力气,杜鹃开始挣扎,渐渐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