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那就只能来世见啦。
程潇潇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等着疾风斩砍到(shēn)上的那一刻。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一滴划过,程潇潇将头埋在两只胳膊之间,又用两只手臂死死盖住那玉盒。
玉盒冰冰凉凉的贴在她的(xiong)前,让程潇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理智状态,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摔倒的时候被玉盒磕到了锁骨,疼得她异常清醒。
怎么还没砍下来?
程潇潇有点疑惑,她想回头看看,又害怕疾风斩会在那时候猝不及防落在(shēn)上。
感觉又过了不知道几分钟,程潇潇想象中疼痛的感觉还是没有出现,耳边一直怪叫的风声好像也消失了。
最奇怪的是,根叔怎么也没动静呢。
程潇潇有些不耐烦了,她直接一骨碌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躲到了前面屋子的角落里,这才敢转过(shēn)来研究下具体(qg)况。
纳尼?
根叔怎么傻站在那里没反应了?
被葵花点(xué)手点中(xué)道了吗?
还有他的疾风斩呢?刚刚不是(tg)能耐,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停下来不杀我了?
程潇潇对于根叔突然的‘大发慈悲’感到费解,心说别又是憋着什么别的坏招想着怎么折磨我吧……糟老头子真是变态,不光杀人,还这么重口玩‘我跑你追’。
程潇潇现在只想着楚云深他们能快些醒过来,不然她真的要撑不住了。
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呢。
呸呸呸!
应该是,还不如当她是个(i)放了她呢。
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季美少女啊,为什么要被生活如此摧残。
程潇潇望着屋子房梁上结满的蜘蛛网,简直(yu)哭无泪。
还能怎么办呢,接着拖延时间呗。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啊!!!
程潇潇为了给楚云深他们争取时间,也为了给自己积攒力气好继续‘逃亡’,只好故技重施接着找根叔‘唠嗑’。
“那啥,我说根叔啊,你这(ài)好有些特殊啊……”
可惜根叔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那浑浊的双眼里都是惊慌和恐惧。
根叔不理程潇潇,程潇潇又怎么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那可不行,那可由不了你。
程潇潇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再接再厉自顾自继续与根叔攀谈
“您看您这么大岁数了,老想着欺负我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您这么做不合适。”
“……”
根叔脸上的表(qg)变幻莫测,程潇潇真的很难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能做的只能一直用语言攻击根叔的心理防线。
别问她这样是不是真的有用!
她但凡还能想到其他办法,也就不用逃得这么惨了。
现在用语言攻击还不能太激烈,不然再次激怒根叔,谁知道他又会怎么发狂。
想想自己忽悠失败根叔突如其来的暴走,程潇潇就觉得自己吃不消想要吐。
再来那么一轮的话她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墙上好了,那也比又怕又累还得被人杀死强。
只不过根叔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半天还在那里站着。
根叔如果要是一直这个状态,她是不是就可以……
程潇潇不安分的眼睛又瞥到地上的石头上。
想作死就不能怕死。
程潇潇,不对,程大胆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刚刚说怕根叔暴走的那些,都不是她说的,反正谁说的都行,只要不算在她头上。
她!程潇潇!一个励志要当女王的女人,当然要挑战自己。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根叔的头看起来也太好砸了吧!
第二次偷袭失败,料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还敢用这一招吧。
程潇潇心里想着立刻就想调动玉佩(cāo)纵石块。
欸?
呃?
我玉佩呢!
程潇潇这下是真的慌了。
她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圈没有找到,不信邪的又摸了一圈。
还是没有?
掉(xiong)里了?
程潇潇又在自己(xiong)前胡乱摸了几把,就差把抹(xiong)拉开看了。
那可是地府的玉佩啊!
那可是能捉鬼防(shēn)的玉佩啊!
那可是能变(shēn)的玉佩啊!
没玉佩她以后难道一辈子都当只狮子猫吗?那她还怎么吃遍美食泡尽美男。
就算暂且不说自己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地府里的黑白无常恐怕也不会放过她吧。
程潇潇在这边状若癫狂,根叔站在那里也没好得到哪去。
他手上手势不断,要是学过五行之术的人就能看出来,这短短一分钟内他居然变换了十几种手印。
可惜这些手印既没有招来尸煞也没有招来风刃,有的只是他眼前有尘土飞扬的空气。
程潇潇也顾不上跟根叔打嘴炮了,还拖延个(i)时间啊,玉佩丢了不也是要死。
程潇潇真心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自己多灾多难;看上的男人命运多舛;现在被个糟老头子追杀,还把(shēn)家(xg)命给弄丢了……
程潇潇还没死心,又将自己(shēn)上搜了一遍。
“疼……”
锁骨好疼……
流年不利啊。
程潇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水逆了,怎么锁骨又受伤了。
锁骨?受伤?
程潇潇脑子里一刹那的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了玉盒,再想到刚刚自己摔的那一跤……
对啊!
是不是摔倒的时候掉在玉盒那里了……
要不过去看看?
程潇潇鬼鬼祟祟瞄着站在那如同雕塑般的根叔,犹豫了很久终是没敢过去。
根叔的脸本就布满了刀痕一般的皱纹,这时越发显得晦暗不明,皱的像个苦瓜一样。
他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程潇潇,那模样跟先前他(cāo)纵的尸煞毫无两样。
被,被附(shēn)了吗?
程潇潇不敢随意胆大妄为了,之前草率行事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还有玉佩这个‘护(shēn)符’,况且玉佩也不是万能的,这次她不还是一刻不停歇在躲根叔。
现在连玉佩都没有了,程潇潇感觉自己更像个废柴只能乖乖等死了。
“把你手中的玉盒交出来。”
根叔的嗓子像是落满了灰尘,突然沙哑得厉害。
他那眼睛里带着的,紧盯着程潇潇无意识的背在(shēn)后的手,程潇潇感觉他随时都有可以朝着自己这边扑过来。
玉盒?我没拿啊!
程潇潇被根叔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她刚刚哪里有碰玉盒?
啊。她是碰到了。但是那不代表她就有时间将玉盒拿走啊。
程潇潇想到自己本来就要去中间点找玉佩,根叔现在又误以为她手上有玉盒,那她不如再诓骗他一次?
程潇潇计从心来,故意嚣张的对着根叔大声嚷嚷
“啊……对!玉盒是在我手上!”,嘴上这样说,程潇潇心里想的都是哼,刚刚对着她穷追不舍害她玉佩都摔丢了,现在还想要玉盒?
反正谁都别想好过!
“但是想要玉盒?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拿啊!”
程潇潇也是真的快被(bi)疯了,这会已经不去想自己说这些话,等会根叔会如何用疾风斩对付她了。
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玉佩’‘玉佩’‘玉佩’……
万万没猜到的是,根叔并没有暴跳如雷,居然真的把程潇潇的话当成意见听了进去
“好好好,你就站在那里。我自己过来拿,我来拿……”
根叔的(shēn)体看起来比刚才还要虚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撑下去的。
他每挪动一步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声音就像破了的凤箱一般,难听至极,里面满满都是怨毒愤怒的(qg)绪,只是那(qg)绪被他尽可能的压抑着。
程潇潇当然不会那么听话,她敏感的捕捉到根叔声音里隐藏着的无奈。
她引着根叔往屋子角落里走,自己则往刚刚她摔倒的中间点赶。
程潇潇也不敢光明正大盯着地上找,只能注意着根叔的一举一动,再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瞟着玉盒那一块地方。
在哪呢?在哪呢?
根叔的速度虽然慢,但这时也快走到程潇潇面前了。
程潇潇都能感受到他有多拼命克制着那份激动之(qg),终于能抓住她这个烦人精了,根叔肯定也想着事(qg)能马上解决吧。
又让您失望了喔,根叔。
程潇潇在摔倒的地方扫视了一遍又一遍,那个中点也就那么点地方,怎么就找不到呢。
管它三七二十一,玉佩没了干脆先把这玉盒拿走,阵法没了根叔肯定拿她没辙。
程潇潇想着在根叔走到自己面前先他一步将玉盒拿出来,根叔也从程潇潇不断乱飘的眼神里看出了程潇潇的意图,他恨不得一步就跨过来,那张全是血垢的脸现在由于(qg)绪波动太大,血迹一一崩裂,血屑又开始大面积往下掉了。
“原来不在你手上?那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
这样是哪样?
程潇潇觉得根叔比之前比更加神神叨叨了。
根叔怎么这么多话,他要是看她不爽直接疾风斩不就行了,怎么还在这对她恶语相加。
疾风斩?
程潇潇终于发现这里面的异常。
好像自从她摔倒后玉佩不见了,同时间,根叔貌似再也没有对她使用疾风斩了。
程潇潇一开始以为根叔是有了新的折磨她的办法,但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况且根叔居然以为她已经拿到了玉盒,现在发觉自己没有拿到根叔又是一脸崩溃的样子,但还只是口头警告她。
这么软绵绵的话能威胁谁啊?
程潇潇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根叔马失前蹄呢?
根叔可能终于累了,所以(y)气不足?或者根叔无法掌控玉盒了?
可是玉盒明明还在同一个位置,一点没变啊。
反正不论什么,根叔好像确实不能再使用疾风斩了。
那自己根本就不用怕他了啊!
“如果我偏要碰这玉盒呢?”程潇潇试探着问了根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