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反对英国企图因此延续对马来亚的继续统治,另一方面,他们也抗议非马来人可以轻松地获得公民权,与马来人分享新国家的政治权力。(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
与此相反的是,马来亚的华人族群对白皮书中的建议普遍反应迟钝,或者说冷淡。
主要原因是当时的绝大多数华人还是秉承华夏导向的民族主义,无论从情感还是行动上希望能够效忠自己的祖籍国。
再者,不参与异邦政治的惯性对一般的华人民众仍有很大的影响力,尤其是战后初期的华侨社会遭受财产和心理的双重打击,对政治参与还心有余悸。
譬如,从1946年1月至6月,新加坡和马来亚的华文报章和社会侨领所发表的意见,均侧重呼吁殖民政府实行双重国籍,以保持华人的特殊身份,而对新政制可能对华人社会造成的潜在影响既未做深切的关注,也未对一般的华人形成舆论上的何去何从的引导。
一直到1946年12月中旬,一个融合左右翼政治力量和各族群代表的泛马联合行动委员会在新加坡成立,这个组织包括印度国大党、泛马工会联合会、马来亚人民抗日军退伍军人协会,以及青年和妇女等社会团体,主张不分离新加坡,对所有定居并效忠马来亚的人民以平等的公民权等。
英殖民当局和马来亚民族主义者不理会这些要求,于1946年12月24日抛出了新的修改方案,这就是后来成为马来亚独立建国的雏形--马来亚联合邦蓝皮书。
蓝皮书基本上满足了马来民族主义者的要求,即:
承认马来苏丹统治各土邦的权力,建立马来统治者会议。
明确马来人在政治、经济上拥有特权。
英国政府派出一名高级专员取代总督。
非马来人申请公民权附加了更多苛刻的条件等。
1947年7月,英国政府宣布将正式推行蓝皮书计划,一时激起了全马来亚的非马来人,尤其是华人的不安和抗议。
10月20日,抗议达到**,出现了全国性的大罢市。
这次大罢市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华人、印度人社团以及其他非马来人的响应,是二战后新加坡和马来亚最大规模的大罢市行动。
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了计划的推进。
1948年2月1日,英国正式宣布马来亚联合邦协定生效,以取代马来亚联盟政制,结果导致非马来人的剧烈反弹,但有关当局置若罔闻。
同年12月7日,一个由西商会会长麦卡及印商会会长波努鲁里为首的主张在槟城立法议会中酝酿脱离马来亚联盟的筹备委员会成立。
13日,筹委会发动民众在槟城举行集会,选出的212名代表中有200名投票赞成槟城脱离联邦,
在随后发表的文告中说--槟城必须寻求各种宪制途径脱离马来亚联盟,仍然维持其在海峡殖民地的地位。
这是对槟城和威省最好的选择。
筹委会旋即成立了一个囊括了除马来人以外的各族群和利益集团代表的15人委员会。
此举引起了马来族群的强烈反对。
巫统主席拿督翁发表措辞强硬的讲话,他说:“槟城脱离联盟与否应由马来人来决定,而不是非马来人。
”
该委员会起草了关于脱离联合邦的动议,并提交槟州立法议会讨论表决。
麦卡代表主张脱离联合邦的一方认为,槟城与马来半岛其他各州在政治和行政上有所不同,如加入马来亚联合邦将会失去政治、经济和行政上的权力。
再者,联合邦协议的达成并未征询槟州人民的意见。
而代表巫统的艾迪反对脱离,主张马来亚联合邦的成立是马来人斗争的结果,任何企图将槟城脱离联邦之举都将遭到全体马来人的反对,
他进一步认为,槟城如果没有依靠马来半岛,是不可能站得住的。
动议案提交给于1949年初召开的槟州立法议会。
结果是,在英国殖民当局、马来亚联合邦政府以及马来亚其他各州华人社团的反对声中,以15票对10票的劣势终遭否决,结束了槟城试图脱离马来亚联合邦的分离运动。
分离运动中槟城华人社团和普通华人的反应耐人寻味。
早在1947年3月14日,由槟城三个主要华人社团:平章会馆、中华总商会、英籍华人联合会等联合组成槟华宪制委员会通过马来亚联合邦的总督上禀英国殖民部大臣,表达对1946年12月24日通过的关于马来亚联合邦蓝皮书的意见,
主要认为它对华人存在明显的偏见,譬如,漠视华人对马来亚开发、建设和抗日卫马中所作的贡献;
苛刻严厉的公民权条例将会排斥英殖民侨生及其他华人的权力。
要求英国殖民部设立皇家委员会负责审查检讨联合邦的有关条款等。
其时作为华人主要社团的平章会馆站在主张脱离联合邦运动的前列。
1948年12月1日,平章会馆召开专题会议,讨论脱离议题,会长邱善佑在致词中说:“坡中经验生意,失去许多便利,民中常有不满意之表示,即本坡政府行政,亦需商请联邦上峰,得其同意方得实行。
参政司之权且受限制,不比从前之方便。
”
同时,其他的与会代表亦从历史的角度阐明槟城与联合邦各州在政制、经济、文化、宗教与风俗上也大相径庭,主张对脱离联合邦运动予以热烈的支持,以期恢复原来海峡殖民地的地位。
在分离运动中,槟城主要华人社团的表现和心态与其说是维护槟城广大华人族群的利益,还不如说基本上是以保障槟州英籍民及侨生的政治地位为逻辑主线,反映了他们在时代政治的浪潮冲击下的反应与要求。
当时槟城侨领的心态和行动逻辑是--部分华人领袖之坚决不渝投入运动的洪流中,主要乃系取决于他们本身的政治、经济与教育背景,充当急先锋角色者多为海峡殖民地侨生。
他们通过槟华社会内部组织之权力分配连锁模式,各自在中华总商会、英籍华人公会以及其他社团里争取维护槟州自由港地位和土生公民权原则之保障。
在这里,槟城分离运动中出现的华人社会分化问题。
可以说,1948年的槟华社会已经明显地出现华人分化现象了。
战后马来人的独立运动很厉害,但华人不是很热心,特别是像大多数的土生华人,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有自己的房屋和财产,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
跟华夏家乡的联系又中断了,也不知道那些远亲是死是活,反正大家多数是希望成为马来亚人,。
那时槟城的华人基本上有三种倾向:
有钱的华人和侨领希望移民英国,做英国公民,但人数很少,毕竟英国那边的要求很严格。
一般的华人希望留下来,做本地的公民,尤其是土生的华人,但希望能够保持一定的特殊性,或者说,至少跟英国殖民时期一样,那时大家都是英籍公民。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华人,主要是新移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大约在20世纪的二三十年代来到槟城,希望返回华夏。
槟城跟其他两个海峡殖民地--马六甲、新加坡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华人多数是土生华人,近的是第二、三代的,远的到了六、七代的,而且都是语言相通的福建人居多,
那时,从华夏来的新客多数到新加坡、马六甲,或者马来亚其他华人比较集中的地方,比如吉隆坡等地。
到槟城来的多数是投亲靠友的,有一定的根基。
那时的报纸整天刊登这样的文章,说投票要槟城独立,但大家兴趣不大,因为国家(指英国殖民政府)肯定不同意的,再说槟城这么小,独立后怎么发展。
还有,就是根本没有人来管我们了,华夏太远还要转移财产,我们回不去。
英国迟早要退出去的。
算来算去,还不如留下来,安安心心做自己的生意,到哪里还不是活。
可见,在当时的槟华社会中,以土生华人和华侨上层主导的华人社团希望槟城脱离马来亚联合邦,而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则希望随遇而安,归化为本地公民。
更为重要的是,此时华侨日渐高涨的社群主义思想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
何谓社群主义?从其最初的源头来看,这是一个政治哲学概念,导源于古希腊哲学家亚里斯多德,他把社群界定为达到某种共同的善的目的而组成的关系或团体。
一般地说,社群主义者把社群看作是一个拥有共同的价值、规范和目标的实体,其中每个成员都把共同的目标当作自己的目标。
因此,在社群主义的眼中,社群不仅仅是指一群人,而是一个整体,个人都是这个整体的成员,都拥有一种成员资格。
社群主义存在的根源就是任何个人都必须生活在一定的社群之中,而且不能自由选择所处的社群,或者说,个人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文化关系之中,同时,社群也是构成个人自我认同的要素。
社群主义的价值观一方面在于调整个人、自我、社群及其相互关系,另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建立社群主义的政治价值观和政治权利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