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时,诸人八卦日。
这场设在洛府宴厅的酒宴,专为南连王而设,为得是好好八一八他那位新娶的悍妻,以为整座嘉岩城增加几许风轻水软的笑谈。
危峰、洛奇等一干好友,将遂岸紧紧围在中心,言来语往,乐此不疲。
“遂兄,那天我们可是亲眼见到了,你那位新婚的妻子不但拒绝我们这两个挚友进入你的院子,还把你丢在台阶上不理不问。”
“一个小丫头都敢朝你头上泼冷水,你这个南连王在南连王府的地位真是令人担忧呢。”
“云国公主竟让你在外面睡了一夜,堂堂南连王,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境地?”
“还有……”
“停停停,先停一下!”遂岸冷不丁跳上椅子,长身大声疾呼,“你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这般热闹,想不想听本王说话?倘若不想,本王回府就是,随便各位在这里说得六月飞雪窦娥遍地怎样?”
若放你回去,咱们乐趣何在?闲做壁上观的危峰施施然起身,道:“各位稍安勿躁,咱们今日请南连王来是为压惊,各位姑且各归各位,静静地听王爷诉诉苦水罢。”
诸友人回到各自座位,各自斟一杯佳酿执杯品尝,等着南连王的闺阁故事伴酒入腹。
遂岸浓眉闲挑,顺势坐在椅背上,俯扫一圈:“你们就这么想拿本王的笑话当成下酒菜么?”
“遂兄误会。”出自将门的洛奇偏生得一副文士相貌,最易用来欺骗众生,“我等那日攀墙固然是有几分昔日耍乐的用意在,但看见酒醉中的王爷被那等对待,为王爷不平绝对发自真心。”
遂岸作大悟之状:“所以,你们两个便如同两个长舌妇一般,将那日看到的大加渲染,极度夸张,而后通告全城么?”
洛奇当即结舌。
危峰立马展笑:“遂兄生气也属正常,这事本来只在朋友们之间提起,谁知被宴上的姑娘们听去,不知不觉就成了全成的秘密,要怪,就怪小弟,谁让小弟叫来的花娘是些爱传口舌的呢?”
遂岸和颜悦色:“我不怪你。”
危峰大笑:“我就知道遂兄绝非小肚鸡肠之……”
“你的眼光一直居低不上不是秘密。”遂岸悠然补刀,“不足为奇。”
危峰容色僵凝,讪讪道:“在下的眼光当然不能和南连王相比,您不娶则已,一娶便娶回来一位仙姿玉貌的中原公主。”
“这话说得中肯。”他拍手大赞,“本王的王妃的确不是你们身边那些庸脂俗粉能够相比的,危兄弟与其有闲暇到处编写本王与王妃闺阁闲话,不如抓紧时间提升一下对女人的品味,免得误了危家的子子孙孙。”
洛奇一笑:“就算我们身边的女人在遂兄眼里是些难上台面的庸脂俗粉,但她们至少懂得敬重夫婿,拿夫君当成她们的天,绝不敢往夫君头上泼水,更不会对夫君的朋友无礼。”
“首先,本王的酒力极好,在草原上和牧民痛饮三日也不曾真正醉倒,我妻深知这一点。那日本王醉得不省人事,我妻冰雪聪明,不难想到个中别有文章,尤其你们还特意在本王衣服上留下低廉的脂粉味,难道你们的妻子会热烈欢迎陷害自家夫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