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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元颢说,他在赶往伊阙的半路被几个蒙面人劫持,第二天又毫发无损地放他走。品书网(.VoDt.coM)匕匕·····首·发既非求财也非索命,两人一分析,定是跟晓儿被困北宫有关。
显然是太后不希望他过早入宫求情。她之所以知道彩鸢去找了元颢,是她安排的耳线告密。如今想来,耳线或许会有,但也不排除是司茗出于嫉妒所为。
妻妾之间明争暗斗、为了独占夫宠不择手段之事屡见不鲜,但愿晓儿有足够的智慧来应对。
见鹿老爹一副忧国忧民的愁相,鹿晓白强笑一声“是了,差点忘了问。”观察四下无人,忙压低声音,“为什么这宫里的人不敢生儿子,生了儿子会死?”
鹿麟惊问“你怎么想起问这些?”
“呃……北宫里那个柔儿,她说的,但她又故意不说清楚,我很好,为什么不能生儿子?可太后明明生了……”
“柔儿?她为什么跟你说这些?”鹿麟俊眸微眯,一个在冷宫呆了十几年的疯女人,认识常顺,还知道子攸毒的事,又毫无顾忌地跟晓儿说这些宫私讳,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柔儿这个人很危险,晓儿你一定要远离她!”见她张嘴要问,忙摆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有机会回家再说。天色太晚,你早点回吧!”
别了鹿麟,鹿晓白慢吞吞地往回走,只愿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她便不必去面对诸多尴尬。
窗户纸完好时,它的隐蔽性及它带来的安全性往往易被人忽略,人们每天出入于户,从来不觉得这层纸有何特别有多重要,对于窗外来往的脚步声也可以视而不见闻而不听。
而一旦捅破,立时便感到威胁逼人而来。不管是不是,总觉得每个从窗外经过的人都会探眼窥视,屋里人言谈举止间便多了份谨慎,少了份自在。一如她目前的心态。
自从得知司茗的身份之后,说也怪,总觉得她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别有用心;而自己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会招来司茗的不满。明知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但是无法抑制那种想法。
还是元子攸好,没心没肺无头无脑,吃着想吃的饭,做着想做的事,何曾想到身边有两个女子正因他而伤神!
因策划花会的事,对他的培训便搁置下来,连银杏汁也没再喝。她很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
她告诉自己,从此与他们保持距离,不再踏入他们的世界半步。她只是一个过客,不可能在同一地方作过久的停留。
只是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添堵,在矛盾激发之前,好聚好散是个明智的选择。出游吧,走哪算哪,浪迹天涯,说不定走着走着,走回二十一世纪了……
只是在计划实施之前,她还要再去一趟北宫,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为什么柔儿不肯帮他解毒?为什么元子攸会对柔儿的话产生那么大的反应?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是否还有惊天大阴谋?
转念一想,我都要离开了,他的事跟我还有丝毫关系吗?
这个转念如一道霹雳,炸得鹿晓白刹时清醒无,而又空落不已。
元子攸望着前面那个落寞的身影,心很是纠结,到底该追去还是遁走。刚才他让人把琴送回清芷阁,返身便循着她和鹿麟的方向寻来。
不是有意跟踪,只是忽然便有些放心不下。到底不放心什么,他也不甚明了,反正想看着她回到清芷阁,他才可以松口气。
关于小白鹿,她误会了,当时只想把小鹿放入那个钱袋,奈何里面装满零食,他只得一一掏出,于是暂让司茗拿着……想到这里,忽然心一凛,也许,误会的,不止她一个人吧?
都怪装傻装的,好多话无法说得明白透彻。她说得对,妻妾间争风吃醋的确是一大麻烦,而他,现在还只有妻没有妾,便已经焦头烂额……也许,皇说的齐人之福,他是万万无法消受了。
哪个女子不求“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可是,你真的愿意在心里把那人剔除,与我相守一世?
心念一动,他便紧跑几步赶她,“哎——”的一声刚出口,却想到若真要问她那些话,恐怕会把她吓坏,毕竟在她眼里他还是个不善表达的傻瓜,毕竟,这样的问话,似乎早了些。他只得把话生生吞回肚里。
但她还是被吓到了。原本满怀郁郁机械地走着这条熟悉的路,安静的四周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忽然身后来这么一声“哎”,硬是把她吓得打了个激楞。
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他又懊悔,又想笑,只得背负双手,作若无其事状默默走路,想到身边同行的是她,便觉得一阵心安。
听得她嘀咕一句“老是神出鬼没的”,他又想笑。这女人,单用“有趣”两个字已不足以形容。她是精,是怪,是神,总之不是人,胡氏姐妹与建德怎么配跟她斗?
“喂你到底干吗呀?跑来吓我一跳又不出声?”鹿晓白终于按捺不住,心想你再拿个小白鹿出来,我把它摔得粉碎。
他咬咬牙定住身子,不敢看她,只望着前方灯柱、圆形宫灯辉映下的那一轮光晕,朦胧而又温暖,片刻,棱唇轻启“怕你,迷路……”
一声嗤笑过后,鹿晓白慢慢地低头发起呆来,他这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他是真的担心,还是随口胡诌?你可知道,我真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幽幽叹口气,望着地两人被灯光拉长的身影,由于角度的原因,她的影子竟像是斜靠在他身,她不禁一羞,稍稍后移一步,两个影子便分开了,怪的是他的影子马便趋近来,又与她的相依相偎。
她身子往后倾斜,他的影子又往前压,她这才回过神来,转眸便见元子攸正歪着脖子看地的影子,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你干吗?”鹿晓白问完后悔了,因为元子攸似乎正从梦醒来,一副深受惊吓的样子,囧囧地看着她。她咬了咬牙,抬步便走,走了几步回头一望,他还呆在原地,无可奈何地喊他“快走啦,这么晚了!”两人沉默地并排走着,一个嫌路太短,一个只觉前路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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