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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其他名字?这算是身份验证吗?如此谨慎,果真是元子攸的风格,或者他想通过这个方式来试探她是否恢复记忆。品书网
不过这个可难不倒她,鹿晓白自信满满报了“鹿小小”这个名字,却被告知不是。她傻眼了。不是?怎么可能?他整天挂在口中的名字,竟然不是!
直至舞月报出“陆仁”二字,她才恍然想起这个随口胡诌的名字,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专门为了元颢而取的,不知不觉中她竟忘了。
往事历历,从丽Chun苑的解围到“悦来客栈”的请客再到永宁寺的结拜,以及之后的一次次交集,她与他之间,终究是有缘无份,只是这错误的情缘要纠缠到何时?
这次,我一定要摆脱!元颢,对不起,我是鹿小小,不是鹿晓白。
鹿晓白压下心头的内疚,接过信函,翻过来,是用烛蜡封的口,仔细一看,这蜡封得有些厚实,似是拆过又封。
她不甚在意,人们写信,封了口觉得意犹未尽,拆开来添几字再封上,是常有的事。当下拆了蜡,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是写着字的纸张。纸质粗糙,显然是从客栈讨来的。
展开一看,只见打头是几个字:YOU。1314。
霎时悲喜交集,刚才遍寻不着的委屈、失望与彷徨化作热泪涌上眼眶,他没忘!他还爱我!没等我,肯定事出有因。
泪眼婆娑中,鹿晓白看到下面还有几行字,是说如果她能看懂上面的字,就到铜锣街裁缝铺找周六指。
“周六指?是谁?”不是周六福?确定不是笔误?鹿晓白疑惑地抬眸,却见大掌柜已离开,舞月好奇地指着上面那些字问:“这是啥?”
见鹿晓白不语,便不再问,又看了下面那行字,想了想道:“这个六指裁缝我知道,在铜锣街那边。”
“走!”
看着鹿晓白一行人匆匆而去的背影,大掌柜轻捻着八字胡,自语道:“先前的元公子只说留给鹿姑娘,这个元子公却要人家报上另一个名……怪哉……”
铜锣街并不难找,裁缝铺却甚不起眼,亏得铺主手艺好,右手天生六指,这六指便成为活招牌,一问便知。是一间夹杂在药铺与咸杂铺之间的门面,从外看去里面光线幽暗,若非在门口过道摆着麦秸杆编织的针线篓,很容易被人忽略。
鹿晓白几人站在敞开的门口往里探视,没见着人。不想惊动邻铺,于是不请自入,进到铺内却亮堂些许,原来是有个后门,光线从门外探进来。
走过去一看,有个天井,再过去是较大的房子,想必是作坊,这结构跟她在洛阳的“点绛唇”美容院相似,前后屋之间是天井,这里光线明亮,跟前面的幽暗有天地之别。
相同的是,没有一个人!
鹿晓白不敢贸然进入作坊,大声问:“有人吗?老……师傅在吗?”原是要问老板在吗,突然临时改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口,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深深觉得这口改得很及时很机智很有必要。
阳光铺洒下来,犹如给人披上一件外衣,微微的燥热,也把舞月的俏脸照得格外白皙。只是这白皙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因为连那唇色亦都一并白了起来,而她的眼神则透出吃惊与惶恐,直直望向前方。
鹿晓白此时正背对着外屋,与舞月相对而站,从她的眼神中她看出一股寒意,她突然明白什么,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那幽黑的外屋慢慢走出,站在檐下的阴影中,正一脸邪魅的笑。
怪不得舞月脸色煞白,当真是白天见鬼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路过,还是……那封信函是个圈套?不对,那些字母和数字,是她和元子攸之间的秘密,他不可能模仿。除非,他看过。鹿晓白心中一凛,脑海浮现出那堆厚实的封蜡。
但愿是我想多了!
“王……王爷……”舞月有些结巴,两个婢女已慌不迭地行礼。
元颢完全无视她们,只笑望着鹿晓白,笑容里宠溺满满,似乎完全看不出她眼底划过的慌乱、满脸的尴尬及懊丧:“晓白身子才好些,怎么能到处乱跑?小心又着凉了。”
说着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感知一下温度。鹿晓白眼风迅速扫向舞月,只见她轻蹙了眉尖,表情五味杂陈。
“王爷,我……来找六指裁缝是……”是什么?找他做衣服?还是实话实说?鹿晓白犹豫不决。
“你的嫁衣,我早已命人做好,正在‘巧绣坊’让她们好生绣着呢。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倒是心急。”元颢说着轻笑一声,满是揶揄的意味。
啊?嫁衣?如被蜇到一般,鹿晓白猛地挣脱他的手,但马上意识到反应过激,遂又故作娇羞地绞着十指,嗔道:“才不是呢!王爷取笑我了!”
元颢哈哈哈大笑几声,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两人的对话天衣无缝水到渠成,无意间便把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难题解决了。舞月暗舒一口气,走过来轻声道:“王爷您怎么也来了?”
“恰好路过,看到外面的马车正是府里的,就进来了。没想到是你们。”元颢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依然牵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令她无端打了个寒颤,而他接下来的话令她身上寒意更甚。
“既然六指裁缝不在,不如咱们去得月楼点几样可口的小菜,小酌几杯吧。”话是商量的话,语气却不容置疑。
得月楼!万一那个大掌柜多嘴,把她们早上“大闹”客房的事说出来,可就麻烦了。鹿晓白刚想婉拒,却被舞月一扯:“正好晓白也想吃那里的水晶饺,还说要着人请王爷过去呢!”
鹿晓白心中一凛,差点忘了这茬。舞月为了打消刘嬷嬷疑虑,故意说要把元颢请到得月楼一起吃。如果她不去,万一刘嬷嬷问起,就穿帮了。
“哦,是吗?”元颢笑看着鹿晓白,不由得慨叹时光真是一把上乘的刻刀,只几年时间,便把她曾经狰狞可怖的五官,雕琢得如此精致绝妙,略显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水眸尤其漆黑晶亮,如上等的宝玉,让人爱不释手却又怕不小心摔破。
他,差点就失去了!
“走吧!”元颢言毕拿眼风示意两人,转身抬脚出了天井。
舞月担忧地望向鹿晓白,“走啦!”鹿晓白拉着她走,小声道:“待会儿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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