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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鹿晓白说要让周裁缝出来,那劲装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转身进去,里面传出人语声,良久都不见人影。品书网
鹿晓白心中嘀咕,难道他们也不敢贸然与她接头吗?元子攸啊元子攸,亏你一向心思缜密,怎么不弄个接头暗号给我们?现在怎么办?拿出那封信给他看?
她摸了一把挂在腰间的香囊,那信正装在里面,要不要拿出来?正犹豫着,里面的人出来了,是之前那个灰色劲装男子,身后跟着另一个灰色劲装男子,年纪略大,三十出头。两道粗眉十分抢镜,高高扬起的眉梢透着一股凶悍。
这是周六指?难道古代的裁缝打扮是这么精干利落像个打手?转念一想,既然是元子攸授与重任的人,不身怀些绝技怎么好意思大隐于市?鹿晓白在心里唉了个喂,迟疑着问:“请问是周裁缝吗?”
没想到那人同时问她:“你就是鹿晓白?”
此话一出,鹿晓白顿时灵台大清,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终于明了——他们的问话,过于直接,毫不客气。如果是元子攸的人,再怎么粗鄙蛮俗,见到她,即使不作揖行礼,也该客气唤一声“鹿姑娘”吧?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赔笑道:“你说谁?我不认识。既然周裁缝不在,我改天再来吧!”虽然极想拔腿狂跑,但为了不让他们看出她心虚,只能故作镇定,从容转身。
若论跑,她肯定跑不过他们。只有装无辜,或许他们真以为认错人会放她走。
只见眼前一花,一条人影呼的一下如风般刮过,那个年轻的挡了去路,年长的嘿嘿笑了几声道:“不是做衣裳么?既然来了,就量量身吧!”说着,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柄长剑,闪着寒光直指着她向她逼近。
变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鹿晓白瞬间懵了,不是说量身么?杀气腾腾的是要闹哪样?就算杀,也要说个理由吧?她到了阴间好跟阎王诉冤。
“救——”命字还没出口,嘴巴就被那年轻的捂住,身子也被带着避开剑锋。她要挣脱开来,却被牢牢锁住。
“这么好看的妞,杀了可惜。不如……”那年轻的说道。
“有道理。”年长的又嘿嘿笑着,“那就等咱兄弟俩玩够了再杀。”
鹿晓白顿感生无可恋,早知道刚才就身子一挺往他剑尖上撞算了。“求求你们,现在就把我杀了吧!”恨只恨嘴巴被捂住,只能“呜呜呜”的叫,他们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此刻多希望元颢也如前天那样幽灵般出现啊!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出现,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她挣扎着上前去蹭那人的剑尖,那剑却被收起,紧接着一团布料塞进她嘴里,年轻的腾出手来,反剪她双手,顺便从旁边拖出一些软绸粗布的边角料把双手绑了。
鹿晓白忙利用唯一能动的脚,抬起来往他裆口踢去,却被那年长的截住,把她的脚高高抬起,“嘿嘿,小妞,莫心急,哥哥马上给你……”说着脱下她的绣鞋,在她脚底挠了几下。
一时急火攻心,鹿晓白差点眼前一黑就晕过去。她拼尽全力挣扎,并专往周围的器物上撞,试图撞出声响,让外面的人听到。然而她想到的,那两人显然也想得到,三下五除二,把她两只腿也绑了,扛了起来。
“放哪儿?”
“里面里面!有床!”
“可是这两只脚绑在一起不方便。”
“进去进去,再重新绑在床上……”
把人扔在床上,两人把门虚掩,开始就如何绑才方便行事的问题进行认真的研究探讨。
话说这里哪里是作坊?只是很简陋的一间起居室,屋中央放着一张大长桌,上面放着一些工具,一些针线,屋角堆着一堆布卷。
鹿晓白悲摧万分,在床上不断拱着身子,看上去跟个虫蛹无异。每次拱到床沿准备狠狠一摔就被拖回去。趁他们还没达成共识,她抬头奋力往床柱一撞,“咣当”一声巨响。她又懵了,我有这么大力吗?
懵的不止是她,还有那两个家伙,傻愣愣地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
“晓白!晓白你在哪里?”那原本浓软的鼻音因着急高声而显得清亮如许,鹿晓白心头一松,瞬间泪奔。
元颢,他怎么会来此地,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救了。
一见到鹿晓白这副情状,元颢急了,正要过来,却被那两人挡住,当下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来得匆忙,手无寸铁,只能抄起门边一把不知干吗用的长条板子,与他们过起招来。
只见那巴掌宽的板子被他们的剑一会儿削成尖的,一会儿劈成树杈。看得鹿晓白大汗淋漓。她不知道元颢身手如何,但既然能带兵打仗,多少能耍几招。
“晓白?晓白?你在里面吗?”是舞月的声音,在屋外焦急地喊。
元颢把两人引向最里边,大声道:“她在!快进来帮她!”但马上又改口,“快去喊人!”
已一只脚跨进屋的舞月纠结在当场。“笨蛋!快来给我松绑,我再帮你喊人!”鹿晓白呜呜呜地叫着,舞月虽听不懂,但急人所急,赶紧上来帮她解开束缚。
获得自由的鹿晓白忙和舞月冲出去准备喊人过来,却心系元颢安危,一步三回头。
地上散落着一些木板碎片,那是元颢此前的武器,此时已换成一把大剪刀,杀伤力翻倍,可惜太短,显然处于下风。
“快走!”元颢急得大喊,“舞月,一定要带着晓白安全回府!”
“王爷!”舞月带着哭音,“王爷你要小心!你的侍卫呢?”
元颢边战边退到门口,气息不稳道:“我先到的,他们正在赶来!你们赶紧出去带路!”说着话,缠斗在一起的三人已到了天井。
舞月忙拉起鹿晓白往外跑,“你去!我来帮他!”鹿晓白把舞月推开,四下望了望,看有什么可用的兵器。
那两人身手不凡,又是冷酷的杀手。元颢以一敌二已显得无比吃力,恐怕会在侍卫到来之前英勇就义。她要帮他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
但她忘了,自己才是杀手的目标。
后来她无数次问自己,假如当时她一走了之,情况会不会不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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