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以后再详细说吧。”武新淦说。
十几分钟后，彦倪开车来到了慈善医院的病房楼前。
武新淦坐到车里后，彦倪问他：“你想捞谁？”
“咱先到牟浩忎家里去。路上我慢慢跟你说。”武新淦看了彦倪一眼说。
“你不开车了？”彦倪发动起车，接着说，“奥，今中午没尽兴，你想跟小牟再喝点。”
武新淦看了彦倪一眼，笑笑，没说什么。
“你又想到哪个人才了？”彦倪问。
“你还记得把小牟连累进去的哪个叶长波吗？”武新淦直视前方问道，并没有看彦倪。
“怎么不记得。怎么了？”彦倪用余光看了一下武新淦，继续开着车问。
“他被保外就医后，其实是在别的医院在偷着上班。”武新淦说。
“宋院长怎么不让他来这里上班？”彦倪侧脸看了武新淦一眼问。
“按法律规定，保外就医是不能从事其他工作的。宋院长也是怕被人举报了，把保外就医给取消了。”武新淦说完，叹了口气。
“你怎么打算的？”彦倪问。
“我想麻烦你，通过各种关系，看能不能再次减刑，提前把他释放了。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上班了。”武新淦说。
“宋院长为什么不去办这事呢？他的能量不是很大吗。”彦倪把车速慢下来说。
“宋院长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他只能办到这一步了。叶长波是他原来的部下，他能不费心吗，看来已经办到最好了。”武新淦看着彦倪说。
彦倪没有说什么，加大油门，很快来到牟浩忎的楼下。
来到牟浩忎家里后，薛中梅满脸欢笑地端茶倒水，牟浩忎则赶紧到厨房去洗苹果。
武新淦对正在小苹果皮的牟浩忎说：“小牟，你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牟浩忎愣了一下说：“武老师，让我现在去，我马上就去。”
“奥。是这么回事，我刚从宋院长那儿过来。他到卫生局问过了，像你这种情况，要待两年以后才能重新靠我执业证。”武新淦说。
“什么？你是说，我两年以后才能上班？”牟浩忎吃惊地瞪着眼睛问。
旁边的薛中梅也瞪大了眼睛，往前凑了凑，看着武新淦。
“你们别着急。宋院长的意见是，你以助手的身份去上班，在很多病历、手术记录上先不签字就行。手术室里的事，只要不是内部人往外说，你主刀不主刀，外人是不知道的。再说了，卫生局的关系，宋院长会去协调的。”武新淦慢慢地解释道。
“哦。那就好。”牟浩忎长出了一口气说。
“武主任，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薛中梅看看武新淦又看着彦倪说。“武主任，中午你说有事，也没怎么喝酒，今晚让浩忎好好陪你喝点。彦姐，你也喝点。”
“武主任没开车，让他替我喝，我好送他。”彦倪瞅了武新淦一眼，笑着说。
“浩忎，你先陪着武主任跟彦姐喝水。我去准备几个菜。”薛中梅说完，往厨房走去。
“孩子没接过来？”彦倪往四周搜寻了一遍问道。
“还没呢。刚才我跟小梅还商量什么时候去接她呢。这几年小梅上班，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一直跟着她爷爷奶奶。也难为孩子了。”牟浩忎说着，眼里又闪出了泪花。
“要不，我现在陪你把孩子接过来。”彦倪说。
“还是等明天吧，有很多东西还没准备呢。”牟浩忎说。
“这样也好。你先把家里整理整理，孩子也好几年没见你了，别把家里搞得太不像样了。”武新淦说。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小梅的情绪还没稳定下来，怕见到孩子以后情绪失控，那样对孩子影响不好。这几年孩子虽然在老人那儿，小梅也是隔三岔五的去看看。”牟浩忎朝厨房的门口看看，接着说，“主要是我回来的太突然了，她做梦也没想到。你们刚走，她又哭了，这会儿刚缓过来。”
这时，薛中梅从厨房里端着菜走出来，仔细一瞅，眼圈既红又肿，但是脸上洋溢着笑容，是一种按捺不住的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欢畅。
彦倪起身，帮着到厨房里去忙活了。
牟浩忎打开一瓶五粮液，一边给武新淦倒酒一边说：“武老师，我知道你最爱喝这种酒了。这瓶酒在家里放了好几年了，本来是打算过节送给你的，没想到……”
“别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吧，人不能在自己想象的枷锁中活着，精神状态不行了，就会胡思乱想，整天胡思乱想，思维混乱了，精神崩溃了早晚要出事的。你就权当什么也没发生才行，知道吗。”武新淦端起酒杯，微笑着示意牟浩忎也端酒杯。
牟浩忎只顾听武新淦说话了，竟然忘了劝酒，看到老师多起了酒杯，才恍然顿悟过来，赶紧端起酒杯，跟武新淦的酒杯碰了一下说：“行，武老师，我听你的。来，干了。”
见武新淦干了杯中酒，牟浩忎也一饮而尽。
就在他俩边聊边喝的时候，又端上了几个菜。彦倪拽住薛中梅说：“小梅，你也坐下。不要弄菜了，这些也吃不了。”
“小梅，坐下，我敬你们两口子一杯。”武新淦也指着薛中梅说。
“武主任，还是我们两口子敬你吧。”薛中梅给武新淦端起酒杯，然后端起自己门前的酒杯，给丈夫使了个颜色，牟浩忎心领神会地端起酒杯，跟妻子一起碰了碰武新淦的酒杯。
“小梅，你陪武老师喝了，小牟就不要喝了。”彦倪说完，冲牟浩忎挤眼，意思是不要喝了。
还没等牟浩忎反应过来，武新淦问：“为什么？”
彦倪瞪了武新淦一眼说：“你傻呀。你看你们俩，一瓶快进去了。”
“奥！我真傻了。明白了，明白了。”武新淦笑了笑说，“小梅，我干了，你也少喝。”
彦倪以水代酒，礼节性地跟牟浩忎、薛中梅表示了祝贺。
经过几番敬酒，彦倪见一瓶酒饮净后，对武新淦说：“武主任，我看，这酒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说呢。”
“好，这叫恰到好处。吃饭。”武新淦略带酒意地说。
酒足饭饱以后，牟浩忎、薛中梅将武新淦送到楼下，看着彦倪开车消逝的无影无踪后才往楼上的家走去。
彦倪开着红色保时捷，把醉意朦胧的武新淦拉到了自己的芙蓉别墅里。她扶着他走进了客厅，把他安顿到客厅的沙发上，给他冲了杯热果珍放到面前。她来到浴室，开始往丽妃香柏木浴池放热水。喝过热果珍的武新淦清醒了许多，她牵着他的手，他跟在她的后面，顺从地走进了浴室。他任由她给他宽衣解带，任由她把自己按到浴池里，她扔掉蝉翼轻纱，也走进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