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谁叫他莽娃天生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相,还添加了那么一道看着就让人畏惧的刀疤。再说了人小女孩也没有看错人,他生前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坏蛋,做的都不是人做的事。
小女孩的妈妈怎么可能看得见莽娃呢!看不见她就责怪小女孩撒谎,还教育小女孩从小养成好习惯别撒谎,看小女孩扁扁嘴要哭要哭的样子,挺委屈的。
莽娃不乐意她说自己是坏蛋,现在看机会来了,就蠢蠢欲动想要去吓唬她。
我瞪了一眼莽娃。他急忙辩解道:“别误会,我生前做了那么多坏事,这次就让我做做好事。”
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我也不好阻拦,就任意看他怎么做。
莽娃把手背在身后,看女孩畏惧的往她妈妈身后躲,呼地从他手上变化出来好几十只颜色各异的蝴蝶。
“哇,蝴蝶哎!”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欢快的步伐去追蝴蝶,她妈妈紧张的跟着在后面跑。
我对这孙子真的是无语了,鬼随便怎么变化出来的东西,也是鬼伎俩,女孩的妈妈是看不见这些蝴蝶的。莽娃这是在平添自己的罪孽,真要想做好事,我建议他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莽娃死缠烂打愣是不走,我警告道:“你不走,别后悔。”
莽娃愣住,他懂我的意思,马上进屋见到的人是风先生。
我进入大病房,里面挤满了病床跟病人,各种类型的病人都有。大病房说白了就是观察室,住的均是疑似病例需要观察的病人。
风先生病床前可真够冷清的,他紧闭眼睛,输液瓶咕噜咕噜的冒泡“风先生。”声音不大,却也惊动了隔壁病床上的人跟家属。
在平日里大街上看陌生人彼此都没有什么招呼,现在在医院里,由陌生人演变成病友,呆板的面孔也变得和善友好起来。
他们冲我点点头,低声问道:“他是你们家的?”
人就是喜欢好奇,我想打听你的来处,你想打听他的来处,总是没事的时候聊几句跟自己无关家长里短的囧事。
我摇头,没有说话,对这些好奇的人无话可说。
风先生缓慢的睁开眼,看见我,脸上露出一抹实在是不怎么样的笑意。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
“学校。”我觉得此地不是说话的地,一双双充满猎奇的眼睛,从不同角度扫射过来,因为在我进大病房的瞬间,满屋子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我,同时闹嚷嚷的大病房忽然鸦雀无声出奇的安静。
我不是外星来客,大不了就是长得比同龄人帅气阳光一点而已,他们看我的眼神似乎有点怪怪的。
“别奇怪,我把你的故事讲给他们听了。”
我靠,风先生怎么能这样,这可是我的私人秘密;一定是圭二老东西,没事就跟风先生磨叽我的事,想要我跟他学什么神算,就原原本本的把我的秘密都抖出来了。
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随着风先生这句话消失了,我一脸冷漠没有恶意那种,扫视一下全场。
安静氛围中,立马有了动静,各自忙碌起来,有的装模作样问病床上的病人想吃什么,有的心虚的挪开视线,把刚刚整理好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整理。
风先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冲我竖起大拇指道:“臭小子你的气场霸气啊!”
我收回视线,一本正经道:“喊我来有什么事赶紧的说。”
“急什么臭小子你也不买点东西来孝敬你师父我?”
“哼。”我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冷笑着盯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黄眼珠子道:“别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随便的操伐老子的命运,要是你嘴巴紧点,我也可能拜你为师,尊重你,现在你把我的事都抖出来了,你说我还能以你为荣吗?”
说完这些话,我起身冷眼扫视一下病房里所有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刚踏出病房,我就听到大病房就像炸窝的马蜂闹嚷起来。有人在问:“风神算,你这儿子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对你这样?”
还有人说:“风神算,你刚才给我们讲他妈妈很早就离开了你们爷俩,看来你一辈子也不容易。”
有人附和道:“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好管,就我那闺女,14岁就跟人跑了,找回来老子就把她吊起来狠抽一顿。”
有人惊讶道:“真有这事?”
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这位仁兄见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再也不敢接茬。病房里的说话声,因为那位大叔的沉默,一下子变得凌乱起来,七嘴八舌听不太真说的是什么,总之我觉得风先生讲述的故事跟我有关系,也没有关系。
他这是搞的那出?
从大病房出来,莽娃急忙殷勤的上来问这问那,问话的主题是直奔风先生。看他那样,巴不得风先生两腿一伸一命呜呼最好。
走几步,呆住,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没有打听风先生是怎么出的事?转回去真的好吗?犹疑不决中,莽娃跟我来一句“瀚宇,看那风老头就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意思?”
“他不是试验棺材吗?”
“是啊!”
“风先生这是得了邪症,自己被棺材里的东西吓得半死不活的,你说他有求的本事。”
莽娃这孙子貌似知道很多。这样我就跟莽娃来到隐蔽处,也是医院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这样即使有人看见我在这里发神经,也不会留下证据证明什么。
“把你看见的讲出来。”
这个时候莽娃跟我谈条件,他说必须尽快让我帮他找到媳妇跟孩子,才答应把在殡仪馆看见的讲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
莽娃说在我离开后,风先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有殡仪馆的人员,在定时的去查看试验中的棺材,其中也有闲得无聊的人凑热闹跟在身后。
当殡仪馆人员打开棺材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吐白沫昏厥倒地。
有人发出惊呼,惊醒了在椅子上睡觉的风先生,他一骨碌起来就跑去停尸房看。
昏厥的人已经被人七手八脚抬出来,呼叫120来拉走去医院。
风先生现在一个人进入停放放置了尸体在棺材内搞试验的单间停尸房里,他警惕的注视着半开黑漆漆的棺材,一步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