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纵情欢歌了一番的奥利弗迈着虚浮的脚步返回了城堡。虽然他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很少有在外面喝酒不回家过夜的时候。原因无他,领主夫人不允许她的宝贝睡在那些肮脏的地方。
搀扶他上|‘床’休息的‘侍’从被他不耐烦地甩开。一只小巧的钱袋从‘侍’从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奥利弗无意中瞥见了,随口问道:“这不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凯瑟琳?罗宾的东西吗?怎么在你这儿?”
“回禀少爷,您走之后那个‘女’人又来了一趟,请求再见您一面。在知道您不在后便将这个给了小的,以此作为凭证,希望今晚能与您在城墙上相见。小的见您累了,便没有立即告诉您。”‘侍’从惊恐地赶紧回答,生怕奥利弗少爷以为他觊觎自己看上的‘女’人。
“城墙上?”奥利弗来了兴致,“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竟会想到在那里与我‘私’会。她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是的少爷,她还说……她一直倾慕少爷您,却由于自卑不敢表‘露’她的内心。直到少爷您今天白天再一次找到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少爷您是有用处的。虽然当时因为震惊而做出了不适宜的举动,但回去之后,她越想越觉得欢愉。可是这城堡之中人多眼杂,她一个卑微的贱民,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低贱的身躯玷污您高贵的身体。只要您能够给予她一次温暖,点燃她心中的火焰,那么无论名分如何她都甘之如饴。”
‘侍’从一边回想着罗宾娇羞的神情,一边努力回忆罗宾的原话,却自觉怎么也表达不出罗宾当时那绵绵的情意,心里很郁闷。
不过仅仅是他能表达出来的那一星半点也足够引起奥利弗的兴趣。灌了一肚子葡萄酒,奥利弗现在是最兴奋的时候。他正愁直接睡觉没意思呢,罗宾就送上‘门’来了。不去找找乐子岂不辜负了大好的夜晚。
‘侍’从例行公事的劝阻根本阻拦不住奥利弗。领主的儿子兴致勃勃地套上刚脱下的外套,夺过‘侍’从手中的零钱包便出了‘门’,很快便到达了罗宾所指的那个地方。
月朗星稀。清凉的夜风令奥利弗倍感舒爽。他睥睨着四周,漫不经心地招呼道:“我来了,快出来吧。”
堆在城墙顶端通道上的杂物晃了晃影子。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后面迈出一步,犹豫地停住了,但很快便像是宣誓决心一般一鼓作气地走到了空旷的月光之下。
罗宾双手拘谨地握在身前,害羞得脑袋都要垂到‘胸’口。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一眼对面的奥利弗,然后仿佛被炽烈的光芒刺伤了双目般立即移开目光,怯懦地微笑着,诺诺地道了一声:“少爷。”
这一声“少爷”好像教堂的钟声在奥利弗体内回响。叮当叮当地把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敲响了。
作为一个贵族。奥利弗自然不屑于在贱民的‘女’儿身上费心力。只是见到个长相不错的姑娘想玩玩她来杀时间。因为罗宾不仅是从纽芬来的三个姑娘中最漂亮的,哪怕把谢瓦利埃和留尼城的‘女’人都算上她也排的上号,所以奥利弗虽然不打算真跟她有什么纠缠,却也馋得很。
如果她也是个贵族‘女’的话。奥利弗肯定会燃起得到她的‘欲’望并展开猛烈的追求,或许还会像‘吟’游诗人‘吟’唱的那样做一个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忠诚骑士。但她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农民,一直以来的拒绝只会令奥利弗倍感恼火。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奥利弗就彻底丧失了耐心,用她、她的家人和她所有在乎的人泄愤之后将她抛到脑后。好在罗宾在那之前突然转变了态度。这下奥利弗不仅倍感惊喜,自尊心也得到了成就感的滋润。
奥利弗腆着肚子背着只手,朝罗宾勾了勾手指,后者立即乖乖地靠近过来。奥利弗伸手摩挲着罗宾细腻白皙的颈项,眯着眼睛欣赏她难耐瘙痒却不敢躲避的姿态。轻柔地低语道:“美丽的小姐,你终于不躲着我了。”
在清冷的月光下,罗宾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她低着头,羞涩地,却坚定地抱住奥利弗的身体。
仿佛有一团火在奥利弗的体内炸开。他猛地倾向罗宾。毫不掩饰他的渴望。罗宾瘦弱的身体就像一根枪杆似的被向后弯折。她向后迈出一小步,好支撑住奥利弗的重量,免得拦腰折断。但奥利弗立即跟上,罗宾只得再退一步,紧接着又被追上。
就这样,两个人在城墙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而城墙顶端的通道原本是留给守城的士兵作战用的,并不十分宽阔。只是被酒‘精’麻痹了的奥利弗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执着于面前的大餐,满脑子只想着要把她一口吃掉。
就在奥利弗以为罗宾又犯了逃跑的老‘毛’病的时候,罗宾忽然‘挺’直了腰杆,将稚涩却猛烈的en疾风骤雨般洒落在奥利弗身上,整个人更是从支撑奥利弗改成了往奥利弗身上扑。奥利弗虽然也算是经验丰富,可突然之间还是有点儿懵,不自觉地退了一小步。
罗宾势头不减,大有反守为攻的架势,与其说是在热烈地拥|抱不如说她在用自己的躯干推奥利弗,于是奥利弗紧接着又向后迈出半只脚的距离。而且由于罗宾总往奥利弗的左边用劲,奥利弗顺着她的力道,不知不觉间两人在城头上转了半圈,由罗宾主要背对城墙边缘改成了奥利弗向城墙边缘退去。
还差一点了。
罗宾那半眯着的眼睛‘射’出清冷的目光,盯着城墙外沿。
她顶多再有几秒钟的时间。等奥利弗适应了她态度的突变,一举进攻的时候,她是支撑不住的。只要奥利弗再靠近城墙边缘一点点,她就能猝然发力,把他推下城墙。护城河沟里头的水不深。
两个人贴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一个要下地狱另一个基本也得作陪了。这点罗宾自然清楚,却毫不在乎。反正那个‘侍’从也知道来找奥利弗的人是她,此时不死,也不过是晚几个小时下地狱,反而还能安宁地迎接死亡,不必在受地狱烈火焚烧之前先被领主夫人做泄愤的对象。可惜啊可惜,领主夫人您的丧子之痛只能在罗宾家的其他人身上发泄了。只是你再怎么发泄,也换不回你的儿子。
这就是我对你们所有人的报复。
奥利弗很满意罗宾的主动,也拿出了更大的热情,两只胳膊勒得罗宾几乎喘不过来气。
就是现在!
罗宾卯足了劲,就要冲奥利弗猛推过去!
但就在这个当口,苏珊和凯瑟琳的脸猛然浮现在罗宾的眼前。
奥利弗死了,她俩怎么办?!
领主夫人能大老远的把父亲母亲和弟弟抓来泄愤,就不能就近地对她俩下手?!
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想到!!
罗宾已经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奥利弗本能地抱住罗宾这个他唯一能抓到的玩意儿,脚后跟‘露’在城墙外,努力地踩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腰向后弯到最大的限度!
然后回来了。
那是当然的!罗宾一直好好站在城墙上!
如果罗宾要真跟她自以为的那样想跟奥利弗同归于尽,估计他俩现在真的就一起在城墙根外的污水坑里游泳了。
趁奥利弗惊魂未定,罗宾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慌不择路地逃跑。
“你竟然敢!”
带着狮吼般的咆哮,奥利弗很快追到了罗宾。他抓住她的头发一把把她摔在地上,抬‘腿’就是一脚。罗宾试图爬起来,又被奥利弗踹翻在地。她手脚并用地逃离奥利弗,却被奥利弗抓着脚踝轻松地拖了回来。洁净的月‘色’下是‘女’人的痛哭与哀嚎,寂静的夜里只有哀哭的虫鸣与之同悲。
累得呼哧带喘,奥利弗问了一声“你还想跑吗?!”接着扯掉自己的上衣,紧接着就倒在罗宾身上。
没错,是用“倒”的。
随着奥利弗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罗宾身上,凯瑟琳紧张的低声叫喊也传到罗宾的耳中:“喂!你没把他打死吧!”
“当然没。”苏珊气鼓鼓,“打死也是少个祸害!”
凯瑟琳去推奥利弗的身体,好把罗宾拉出来。苏珊也来帮忙,大脚丫子上去一脚把被她砸昏了的领主儿子踹一边儿。
罗宾六神无主地盯着两个朋友。
“别愣神了,快来帮忙。”说着苏珊把罗宾拉起来,再把手里那根包着布的粗棍子塞到罗宾手里。虽然她和凯瑟琳很想仔细检查罗宾的伤势,但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凯瑟琳让罗宾拿着棍子跟奥利弗的外套,然后和苏珊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他搬回了房间。三人一齐动手帮奥利弗穿上外套,再把他摆成类似古埃及木乃伊的姿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领主儿子被打,你们脱不了干系!”罗宾很心焦。就算领主夫人要为了她把奥利弗推下去的事迁怒凯瑟琳和苏珊,那好歹也是迁怒,跟她俩现在这样直接参与不是一个概念呐!
“你别管啦。”凯瑟琳催促,“快走快走……不好!”
奥利弗哼哼唧唧地要醒。苏珊二话不说,又给他来了一下。
“脑袋上砸出包就穿帮了!”凯瑟琳急。
“不是包着布么。”苏珊不在乎。
凯瑟琳于是把奥利弗的姿势再次摆好,走之前见桌子上供着个大号的银质十字架,立马拿过来压在奥利弗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