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坐在后面的陈玫偷偷托人传了张字条过来,上面写着四个字:阿弥陀佛。
成歌怔了怔,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朝她看去,后者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结果成歌在课后还真的被留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
“骆成歌。”
女讲师翻了翻花名册,找到她的名字后打了个勾,重新抬起头时,表情和善了许多:“我的课能真正听进去的,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嗯。”成歌想到晏以暮也说过“大用处”这样的话,莫名地,竟觉得这个老师应该会挺好相处。
“汉字演变是有规律的,”这天吃过晚饭,晏以暮用筷子沾了点水在桌上画着,“从甲骨文到现代的简化字,字形上,除了笔画简易统一之外,很多字义也隐藏在字体和读音中。打个比方,形声字,就是一半是形来释义,一半是声来正音,清末也有切音这样的标音法,实际上就是现在的拼音。”
“所以认读象形字时,可以把一些拆分出来的形状记住,简单的,如日、月、火、木……再组合起来时就好辨认得多了。”
成歌仔细听着,用心将这些要点记下,突然抬头问:“你不是生物系的吗?”
晏以暮取过桌布将桌子擦干净,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妈说你报了中文系,我就顺便翻了一下你这学期的课程教材。”
“只是顺便……翻了一下?”就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了?
男生瞥她一眼:“有问题?”
“怎么能这样呢,好不公平……”成歌嘟囔着,很是挫败地趴在沙发上。
晏以暮擦完桌子坐在她对面,拿着肉干喂拿破仑。也许是心情不错,手忽高忽高,戏耍了几次后,即使拉布拉多这样温顺的狗也觉得愤怒了,猛地蹿高将他扑倒,狠狠咬回自己的肉干后,又生怕被报复,赶紧风一样嗖地冲回自己的狗屋。
成歌正好扭头看到男生瞬间愣住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脸埋在枕头里笑得肩头都在抖。
“成歌,”晏以暮很少叫她名字,成歌也没察觉不对劲,真把脑袋抬起来,结果被他一把捧住脸,脸颊被扯了好几下,终于把窃笑咽了下去,才见他满意地点点头,“乖,这就对了。”
“记得洗碗。”
成歌被捏疼了,捂着脸颊有些恼怒地哼了一声:“我知道!”
刚洗了两个盘子,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
是学校财务处打来的,通知她关于住宿费退款的事情:“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住宿费是在缴纳学费时就已经统一入账登记了,即使以后不住也没有退款的。考虑到你情况特殊,就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要是不住校记得提前办走读手续。”
“好,谢谢您。”对方挂断后,她把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拨了另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