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笑,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孟三可算是欠你两条命了。”孟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对,是三条命,九歌那条算我头上。”
离笑暗自吃惊,自己都将容貌给遮了去,那孟三还能认得出?离笑拿下了青色棉布,一张清俊的面容呈现的孟三和季九歌的面前。那孟三大笑道“我就知道是你离笑。”
离笑生硬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是你就是你了,哪会是什么旁人。”孟三这话说的是莫名其妙,离笑似懂非懂的微微点了点头。
“阿三,你怎么和鬼王离笑还认识呢?”季九歌很难想象沈婼婧和鬼王还有渊源,他离开的这些时间,沈婼婧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好多事情,甚至多的让自己难以接受,比如说古鑫为何成了孟三的护卫,那个黑衣男子又为何暗杀孟三等。
“他是鬼楼的鬼王?九歌你沒说笑吧!”孟三也是知道鬼楼的存在,可是他却不知道鬼王的名讳是离笑。
“不错。”离笑开口说着,但是神情却是那么的随意。
“真是想不到鬼王居然长的也不赖,我还以为会是一位凶神恶煞的大叔,想不到竟然这般年纪轻轻。”孟三小声的嘀咕着但是季九歌和离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阿三,我才是美男子,你要看也只能看我。”季九歌竟然有些吃醋,像小孩子一样挡在孟三的面前,也遮住了孟三的视线。
离笑不语,静静看着二人。
“九歌我承认你是美男子,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比你还要妖孽。”孟三想起了一个人,嘴角很自然的挂起了笑容。
“哼,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生的好看,你倒是说说看,若真有此人我去毁他容貌便是。”
“九歌啊九歌,那邪医赢落你可是敢毁他容貌?”孟三啼笑道。
季九歌却是大惊急忙问道“阿三你见过赢落的容貌?他不是戴着面具吗?”
“从未见过,但是他那半张脸已经够妖孽了。”孟三却是在计划着何时将他师父的面具给掀了去。
季九歌心中一阵放松,还好那孟三沒有见过赢落的真面目,否则以沈婼婧和轩辕冥的性子二人怕是要打起來,不过自己的容貌的确比轩辕冥稍逊一筹。
离笑在一边认真的听着二人的对话,思绪也飘到了那日的河边,邪医赢落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还好那日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要不然邪医药谷和鬼楼就会两败俱伤,江湖上也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哼,赢落...不对,你怎么会认识赢落?”季九歌这才反应过來,孟三的语气中有几分很熟悉的味道。
“天下人皆知,我孟三乃是邪医赢落的入室弟子。你二话不说的离开丰都,怎么也将耳朵给关上了,真是不问天下事,莫不是想要出家做了和尚去。”孟三调侃道,不过心中也在猜测那季九歌这些个日子都去了哪里。
“什么?”季九歌倒是完全忘记了当日离开丰都的原因,现在的他却是十分后悔,后悔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的好戏。
季九歌在离开的这些日子中,过的是不尽如人意。情场失意,对好友的妻子动了心思,本想着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可实际却是过这逃命般的日子,好不容易赶走了季九卿,又來了南昌国主派來的虾兵蟹将。
季九歌与孟三重逢的那一瞬间,感觉之前的逃避根本就是沒有必要。意外的相遇,故人依旧,也看透了自己的本心,说什么相见不如不见,说什么错爱他**,那些都是无能者的自我救赎,都是失败者的胡言乱语。
想见就见,想爱便是放在心中独自去承受那分孤独的爱所带來的伤痛与苦涩,但是无关他人而已。
那沈婼婧居然与轩辕冥有这般如此奇妙的缘分,或许那二人真的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赢落生性桀骜不驯,更是独來独往,却是收了孟三当徒弟,这“缘”之一字,果然是妙不可言。
季九歌想着自个儿许是和沈婼婧有份无缘,比不上轩辕冥和沈婼婧的缘分便也就放开了心,坦然的去接受自己和沈婼婧那少得可怜的“份”。
“天色不早了,找到客栈在闲聊吧。”离笑本就少言寡语,能说这么多话实属不易。
孟三和季九歌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如离笑所说夕阳已经落一大半了。
孟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若有所思,似乎很难决定。
“他?我说将他衣服扒光吊在这棵树上如何?”季九歌说道。
“我孟三仁慈就饶他一命,不过九歌的办法我倒是很赞成。离笑你觉得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就当给黑衣男子一个教训,若还是再來害他性命便只有一死了。
“随意。”离笑只说了两个字,便足以让那二人兴致倍增。
季九歌将那黑衣男子脱掉衣衫只留下一条亵裤,孟三倒也不避讳拿了绳子就要去绑那男子。
离笑悄无声息的走了过來,夺过孟三的绳子然后将男子绑了起來,吊在了树上。
马车上坐了五人,显得有些拥挤,那阿飞便嚷嚷着要去和古鑫一起驾车。
孟三点头同意并吩咐古鑫照顾好阿飞。
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急速的行驶着,孟三看着车窗外面,思绪竟然有几分惆怅。那余晖温柔了时间流失的残酷也将所有的冷漠化作万种柔情,亦是显的秋意不再那么浓。
接近亥时,孟三等人才找到一家客栈。
深秋的夜寒凉刺骨,总是有人在哀怨秋意悲戚,可在孟三看來这秋日却是故人相逢的吉日。
孟三在客栈要了坛好酒去寻季九歌了,二人在房间中酣畅痛饮,聊的天南地北,奇闻异事,只不过孟三一直在说,而季九歌在认真的听着。
二人稍许都有些醉意,孟三稀里糊涂的拉着季九歌出了客栈竟然飞身上了房顶,那季九歌也是有些晕乎被孟三拉的脚步踉跄。
许是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稍许的夜风将二人的醉意吹散了几分。季九歌看着面色微红的沈婼婧,心不知不觉的漏跳了几分。他多想时间在这一刻永驻,尽管面前的是孟三,但是他依旧奢望着这个夜晚可以來的漫长一些。
孟三和季九歌坐在房顶之上看着漆黑的夜空,二人各自放空了思绪,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
片刻以后,孟三忽然的说道“季九歌你为什么要离开?”孟三的语气平淡无奇,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孟三这样的语气反而让季九歌有些不安。
二人重逢直到现在,孟三第一次直面的问这个问題,而季九歌却不知从何说起,赤红的眸子顿时黯淡无光,眼底逐渐泛起了些许挣扎。
“不是我要离开而是我不得不离开。”
“哼,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來,我便打的满地找牙,而且你还不准还手。”
季九歌犹豫了片刻,像是破釜沉舟之势开口说道“不辞而别是因为...”季九歌双目看着孟三,眼中柔情像是春水一般,缓缓流过孟三的心田,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是...是因为季九卿,你也知道我和季九卿的关系,离开丰都也是为了躲他而已。”季九歌还是沒有勇气说出真实原因,内心中的苦涩也只能自己感受的到,说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说不定连朋友都沒得做。
孟三许是饮多了酒也沒有多想,竟然也就相信了季九歌所说的话。
过了好久季九歌还沒有听见孟三的声音便低头看向像孟三,谁知道那孟三居然睡着了。季九歌宠溺的一笑,手指在孟三的鼻尖上刮了刮,俯下身子轻声的说着“丫头,你安心睡吧,我就在守着你,心甘情愿的守你一辈子。”
这是季九歌对沈婼婧的承诺,虽然沈婼婧她听不见却也是他自己一生的追求。
对于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季九歌也不例外,他将外衫脱下盖在了孟三的身上,看着漆黑的夜空愣愣出神。
忽的季九歌打了喷嚏,忙捂住口鼻,看了看孟三在继续熟睡心中大松一口气。季九歌思索了片刻便回到房间拿了三床被子又飞到了房顶。
季九歌小心的将孟三包裹在被子中间,因着那房顶稍微倾斜那两床被子将房顶垫的平缓了不少,孟三也睡得极为舒服。
夜深人静,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恩,师父,轩辕,巧倩...”孟三呐呐自语,很显然那是一个美梦。
季九歌苦笑一声呢喃道“一个虚幻的梦境都不能给我吗?阿婧你可真是残忍啊!”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偶儿还能听见几声蛙叫,那季九歌又是一阵自嘲的轻声说着“连你也同情我,单相思果然很苦。”
季九歌守了沈婼婧一夜,自个儿倒是一晚上沒有合眼睡觉,那孟三一晚上做了美梦。
深秋的清晨有些凉意,饶是季九歌有内力护体怕也是得了风寒。季九歌似乎忘记了自个的身体不能有寒气入体若是引发了体内的寒毒则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