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掌中的短笛越发的刺耳,那些饿狼顾不得将士们手中的兵器,朝着尖刀利刃扑了上去。
人和狼的斗争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是遍地的残尸,有狼的也有人的,饿狼的攻击一轮又一轮,沈战不免悲天嘶吼“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沈战一度的绝望在着群饿狼的攻击中,他们手中的长剑,他们的血肉之躯本应是为了保疆卫国,可是现在他绝望了,他们在野兽面前是那么无能为力,只能任其撕咬杀害。
“将军,郭副官的两万精兵恐怕遭遇不测了。”
“是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手中掌握着,从塞城的杀人案开始,他们便想着一步步的引我们进圈套,他们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们这个计划以六万人的死亡为陷阱引我们上钩,还真是下了血本。”
“哼,算起來是他们赢了,若真是他们赢了,那六万人不算什么。”
“他们费尽心机的引我们过來,到底是为何?”
“你不知道,传说雪狼军队是不能离开圣山,我想这应该就是原因了。”
“嗷呜...嗷呜...嗷呜...”三声孤狼长啸,让鬼面人顿了顿身子,他口中的短笛不知何时停了下來。一双眸子倏然凝住,搜所了那三声狼啸。
“这是...”李前锋问道。
“将军,看,饿狼眼中的红光正在消失。”李前锋喜出望外,他们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些狼群就是传言中的雪狼军队,那南疆王竟然真的是打的雪狼军队的主意。
“红光乍退,那些饿狼也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沈战不敢有点点的放松,因为那红光忽然的又出现了。
鬼面人愣了愣,掌中的短笛,忽然转了音调,那音调听的人阴森森的,正是众人的屏住呼吸,警觉的盯着周围时,狼嚎声再一次响起。
那狼嚎声,有些凄婉,似是在讲述着一段悲伤的故事,听着狼嚎声音,那短笛的声音被狼嚎声压的极低。狼嚎声像是穿透了千年,倾诉着它们的故事,曾经是那样孤傲的奔跑在圣山之巅,曾经南疆的子民会追随它们的背影,曾经它们是神圣的存在,可是千年前几乎是一夜之间,雪狼族变成了傀儡一般的存在。
“嗷呜...”清傲,悲伤,孤独。那一头隐藏在暗处的狼,出现在狼群之中,那些狼群臣服着它,纷纷让出一条小路。它雪白色的毛发,一双孤傲冷清的眸子,低垂着的尾巴,轻巧的步伐,像是踏在雪上的精灵。
“将军,这是?”
“这是雪狼王,怎么会跑來南疆?”
“嗷呜...”雪狼王再一次哀嚎,这一声让城楼上的鬼面人身躯一震。
“嘶吼...”雪狼王凶狠的露出獠牙,狰狞的表情,毛发矗立着,甚是恐怖。
雪狼王这样的表情持续了一阵子,便低吼一声,转身离去,在它离去的时候,那些狼群也跟远远的跟着雪狼王离去,朝着圣山的方向,消失了踪迹。
“哼,算你们走运。我们后会有期。”鬼面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城楼上,沈战重整旗鼓,一声令下,冲着王城攻去。
沒有了來自于饿狼的威胁,将士们重振雄风,从死亡边上活命的愤怒,燃烧着火焰。
“杀...”
南疆王将所有的兵权交给了鬼面人,而鬼面人太过自信,他相信他重新建立的雪狼军队足以对付沈战,所以,南疆王城的侍卫是形同虚设,可以说是沒有一个人守在城墙之上。
在鬼面人离开的时候暗二正巧赶來,暗二顾不得其他便听着沈战的吩咐去追查鬼面人。
沈战率领的大军,用火攻的方法将城门烧程灰烬,他们在攻进王宫的时候,南疆王还左拥右抱,享受着香软玉怀。
郭副官带领的两万精兵被人暗算,折损一半,当郭副官带着剩下的一万残兵赶到王宫时,战争已经结束了。
沈战的回忆到此结束,他似乎穿越时光的眸光再一次放在沈婼婧身上,有些沙哑的声音,都是悔恨。
“此次南疆大获全胜,都是你的十三暗探的功劳,只可惜,那四个人如今只剩了十一了,为父对不起你。”
轩辕冥和沈婼婧从沈战的回忆中跳了出來,难怪回來不见十三暗探的踪迹,沈婼婧之前还有着疑虑,原來是这般缘由。忽的,她心中酸涩难忍,十一在南疆一定很痛苦。
“这不是将军的错,战时,非人之过。”郭副将和肖宇璟一前一后的进來。
“暗二是在追查鬼面人的下落遭遇不测的?”沈婼婧问道。
“正是,许是暗二发现了他的身份。”
“温霸天,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是诈死,只不过,温无双知道这件事儿吗?”轩辕冥暗下了眸子,他的眼光向來都是比较远。
“轩辕,温霸天挑起南疆和东溟的战争到底是为什么?他这样做到底是有何目的?”沈婼婧睁圆了眸子,她自从來到这里,似乎真的像是肖宇璟所言那般,为了一定的使命,还真是片刻不得消停,温无双那个麻烦还沒有解决,又來个他老子。
“三公子,温霸天和温无双野心都不小,我猜测温霸天当年诈死,就是为了今日,换言之,他的死是他精心策划额的阴谋,为的就是南疆的那些雪狼军队。江湖上的人都盯着无双山庄这个特殊的存在,他温霸天自然是躲在暗处比较容易。”肖宇璟单手撑着下巴,略作思考。
且不管他肖宇璟的猜测是否正确,那温霸天操纵着雪狼军队是毋庸置疑,由此可见,南疆的事情,一直都是温霸天的暗中操控着。
“唉,一个头两个大,温家父子到底什么來头,这般热衷于皇权,到底是为什么?”沈婼婧扶着额头,苦恼着。
“我知道为什么?”忽然清冷的声音出现在沈婼婧的话之后,众人喜出望外,尤其是沈婼婧。
“离笑,你來了。”
“恩。”
“鬼王,你都知道什么?”轩辕冥冻住了一室的空气,他见到离笑就忍不住去施压。
“温霸天和温无双。”离笑总是言辞很少,面无表情。
“唉,还是我來说吧,好在这一路上我事先了解了先,我來说也不至于这样费劲了。”季九歌瞥着离笑,笑呵呵的说着。
“哈哈,是啊,要是让离笑说是挺费劲的。”沈婼婧掩口轻笑。
“温霸天和温无双的身份很特殊,他们之所以想贪图这天下也是情有可原。”季九歌侃侃而谈。
“说重点。”轩辕冥拧着墨眉,他似乎也在猜想着温氏父子的身份、
“呵呵,先别着急。众所周知,无双山庄始建于温霸天手中,在江湖上影响不俗,温无双更是将无双山庄推上了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为的便是日后争夺天下有个后盾。可谁曾想到,一场十方宴将无双山庄推向了死亡。”季九歌找了地方坐了下來,怡然自得。
“说了这么多,还是沒有说在重点上,九歌,莫要我和你急眼啊。”沈婼婧故作生气的样子,吓的季九歌赶忙接着说道。
“要说轩辕冥也够倒霉的,前朝都灭亡了好几百年了,也沒见有什么动静。那温氏父子正是前朝的遗孤。”
“好几百年的遗孤,怎么听着有些渗人啊。”沈婼婧故意的搓了搓身子。
“话也不能这样说,虽然已经过了好几百年,但他们身上流的血亦是正统,只不过现在他们若想打着复国的旗子去夺天下似乎有些强词夺理。”肖宇璟插言道。
“鬼王怎么会对这样的秘闻知道的这么清楚?”轩辕冥忽然提到离笑的名字,那离笑一愣,只是看着季九歌。
“因为离笑他亦是前朝的正统,若说谁有资格去打响复国的旗帜非离笑莫属。那个温氏父子只是妾所生,离笑才是皇后正统传下來的血脉。离笑本名段奕扬,他们一支前朝的遗孤隐世从未想过复国之说,一直到温无双杀人夺玺,才导致了鬼楼的诞生和鬼王离笑的出现。”
“原來离笑身上亦是背负着血海深仇,难怪性子会是这般冷清。”沈婼婧自语着。
“离笑的灭族之仇,正是温无双一手造成,虽然血脉同支,但温无双为了他的野心,去抢离笑手中的前朝玉玺,让一村的人都成为了他野心上的一颗棋子。”
“原來是这样,如此一切就说的通了。轩辕,我忽然有一个想法,母妃的死会不会和温霸天有关。既然温霸天是前朝人,那么他的眸光时刻也在父皇那离盯着,而且,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題。”沈婼婧单手轻轻的敲打着太阳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轩辕冥,脑海中的往事一幕幕,沈婼婧说的也不无道理,要不然他查了一十八年怎么会找不到证据呢?太后势力虽大,但若想查出个什么來,以他的能力还有可以的,若真的想沈婼婧隐喻的那样,他母妃的死不单单是宫斗夺嫡的斗争了。那么,沈婼婧说的被忽略的问題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