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你刚刚去做什么了。”斯内普冷着脸问巴泽尔，“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你就必须向梅林祈祷你那被巨怪踢过的脑子能想出骗过一个魔药大师的借口。”
巴泽尔一愣，有点反应不及，但是这幅样子在斯内普眼中就是在想借口。
“波特！不要试着惹怒我。”斯内普冷笑了起来，“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难道这个该死的小崽子想去尝些禁果什么的？该死的，莉莉的孩子怎么能这么随便！斯内普在心中猜测着。
“教授，我只是做一些练手的东西。”巴泽尔半真半假的回答，他失算了，居然忘记了斯内普作为魔药大师那敏感的鼻子。
“波特！”魔药大师咆哮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生子魔药！你到底想做什么！？对某个女孩做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没想到斯内普连魔药的种类都能问得出来，巴泽尔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斯内普原来可以当魔药探测机啊……比猎犬都好用！他的脑子里此时想的就是这种东西……
“怎么？还在想用什么办法骗过我？伟大的波特先生！”斯内普口气尖锐的嘲讽着面前的男孩，“我应该举杯吗？为了你没有死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死因是魔药事故！”
巴泽尔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解决了，面对盛怒的蛇王，他觉得无论怎样解释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斯内普还在不停地往外喷洒着他的毒液，巴泽尔的沉默在他眼里无疑是逃避和认罪的表现，他的毒液因此更加不留情的浇了下来。
巴泽尔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着将近四十岁的灵魂，此时恐怕已经痛哭流涕了。他想了想，决定跟斯内普正是摊牌，把他从邓布利多那里挖过来，而且卢修斯怀孕后，毕竟还能有一个魔药大师照料。
做好决定后，巴泽尔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莉莉伊万斯。”
斯内普的声音瞬间消弭在空间中，他双手紧握成拳，眼睛瞪得很大，喉结上下滚动着，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们谈一谈吧，院长。”巴泽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出了魔药制作间，“有关哈利——和伏地魔。”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笃定斯内普会跟上来。
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斯内普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寒颤，他死死的盯着巴泽尔的后背，像是要用目光烧穿他。但是最后，他还是抿了抿唇，跟着巴泽尔走了出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波特？”斯内普看着自得的坐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的波特，声音嘶哑地问道。
“放轻松，院长，”巴泽尔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对着僵直地站在他对面的斯内普说：“你不考虑坐下吗？”
斯内普仿佛机器人一样的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巴泽尔，“回答我，波特，你到底——”
“院长，你有没有考虑过做一个三面间谍？”这句话成功打断了斯内普几近咆哮的声音。
“你说什么？”斯内普的嗓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就像很久没喝过水了一样。
巴泽尔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让斯内普停止这么危险的工作，间谍这个职位，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残忍。即使他跟斯内普没什么交情，即使斯内普是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和目的的，但无论如何，他也是值得尊敬和敬佩的。
“我不想受制于邓布利多，陪他玩那些‘爱’的游戏，也不想就这么死在伏地魔手上。”巴泽尔开始诉说他的理由。
“别提那个名字！”斯内普的声音中带着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好的，我很抱歉。”巴泽尔摊摊手，“其实你不必那么后悔，那个预言不是你的错，莉莉妈妈的死也跟你没有太大关系。”虽然莉莉是他说服斯内普最大的筹码，但他还是忍不住劝慰道。
“你懂什么！”斯内普低吼着，“如果不是我……莉莉他就不会……”他已经无心追问巴泽尔知道这些的原因了。
“你以为没有你告密的话莉莉妈妈就不会死？”巴泽尔冷笑出声，“邓布利多可不会允许，为了他的‘爱’，我和哈利必须变成孤儿。”没错，想一想就很奇怪了，在那么敏感的时期，身为白巫师首领在跟别人谈话的时候居然会被偷听！更何况应聘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是在霍格沃兹进行而是在霍格莫德这本身就很奇怪。
“你说什么！”斯内普有些失控的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不可能——”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斯内普突然闭上了嘴，他深吸几口气，眼睛开始变得空洞——大脑封闭术！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但你不能插手。”他冷硬的开口，“现在，从这里滚出去！”
“斯内普，你在逃避些什么？害怕莉莉的孩子受伤？”巴泽尔毫不退缩的继续开口刺激面前的蛇王，“大脑封闭术原来还有这个用处，用来让你心安理得的做个懦夫？”斯内普当然不是个懦夫，但他不得不先击溃斯内普的心防，否则这个优秀谨慎的双面间谍是不会放下疑虑跟他合作的。
“滚出去！”斯内普抽出魔杖指着巴泽尔，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我们吗？”巴泽尔无视快伸到他鼻子底下的魔杖，“你是在让我们送死，你以为邓布利多会保护好我们，把我们推向辉煌？你想知道我和哈利小时候过着怎样的生活吗！”
“救世主兄弟在麻瓜界过着王子般的生活……如果王子是每天只能吃剩饭还有做不完的家务活的话。”巴泽尔慢慢地绕过桌子走到斯内普的面前，“知道你去接我们，我们拿到了父母留给我们的财产……我们才吃到了新鲜的食物，可以像普通十一岁的孩子那样玩耍，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拉着斯内普的衣摆用力一拽，被他的话震撼到的斯内普仿佛脱力了一样软软的倒在了沙发上。
“你说的……是真的？”斯内普有些不确定地问，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虚空中的一点，他是为了保护莉莉用生命护下的孩子才活到现在的，而在他以为那些孩子过着幸福生活的时候，在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会变成跟詹姆斯波特一样的小混蛋的时候，这两个孩子……
“你真的那么相信邓布利多？那你回答我，为什么波特家的金库里留下来的只有钱？而且只够我和哈利这七年上学的学杂费？”巴泽尔俯视着坐在沙发上有些瘫软的斯内普，“波特家不是贵族吗？”
“你确实应该忏悔……西弗勒斯。”他的声音突然轻柔了起来，“因为你，我和哈利从小只能看着别的孩子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只能一边告诉自己不需要那种呵护一边互相拥抱这取暖，我们甚至不能在圣诞节里吃到一块糖，那太奢侈了……因为我们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们需要早早学会放弃希望，放弃爸爸妈妈总有一天回来接我们的希望。”他的手覆上斯内普的脸颊，犹如爱抚着情人一般轻轻摩挲。
“不要再说了……”斯内普的声音有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悔意，也许是对死去的莉莉，也许是因为他毁掉了两个无辜孩子的童年。
“为什么？莉莉的死真的是她自己的选择吗？”巴泽尔轻轻呢喃着，“为什么不替她报仇，为什么窝囊的躲在霍格沃兹，为什么要用你的自以为是去保护她的孩子？”
“停下……求你……”斯内普忍不住哀求巴泽尔，他不想去面对这些，他宁愿一直告诉自己，他是在忏悔，在用自己的生命为莉莉的孩子铺垫走向辉煌的道路。
“她是如此的伤心，她的朋友出卖了她，她是如此的冷，她躺在黑暗潮湿的墓穴，她是如此的憎恨，她的孩子是怎样挣扎着活到了现在……”巴泽尔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梦呓一般，却清晰的传进斯内普的耳朵。
“不……对不起……对不起……”斯内普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中，他不敢想象那个美丽的红头发女孩是怎样僵硬的躺在墓穴中，慢慢腐烂……
“到我这里来吧，西弗勒斯，来帮助莉莉的孩子，来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巴泽尔停下了一直在摩挲着斯内普脸颊的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能够跟自己对视，“看到了吗？是跟莉莉一样的绿眼睛，你不能让它们再次永远的合上，因为它的主人没有人帮助，它的主人只能一个人走下去……”他的脸慢慢靠近斯内普的，他们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暧昧而又绝望，“你来吗？西弗勒斯，你来吗？”
“我去……”斯内普直愣愣的看着巴泽尔的眼睛，无意识的回答。
“很好，”巴泽尔满意的放开斯内普的下巴，“现在，冷静一下吧，我下次再来。”然后他直起身，离开了地窖。
“呼……紧张死了……还好大脑封闭术对暗示没用。”走出地窖后巴，泽尔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低声自语着，“不过，谁让巫师界太过落后了呢？心理学真是个玄妙的东西呢……”他放下手，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