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1 / 1)

阿苏勒望了望眼前二人,低头吁尽自己心中刚生出的那一股郁郁之气,眉眼舒展,语气含笑问道。

“你二人今日怎么有空一同前来了。

不是说你二人前一阵子都去军中历练了吗?我前一段日子想出城在朔风原上夏猎,你二人都说看管得紧没时间。”

贺术翻身下马,将手中骏马缰绳交该身后随行甲士,一跃上了马车在阿苏勒身边盘腿坐定嘴中嘟囔说道。

“年哥儿,我可没骗你。那阿达木老贼是真的狠,这一段日子我身上的皮都快被那老贼磨掉两层了。”

拓跋见了,顺势也是下了马跳坐上来,待在了阿苏勒右手侧,手中拨弄着马车内的饰物。

“这不是听说你要出城拜祭大阏氏嘛,我便向阿爸问了个信,说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原本都做好被阿达木那老贼刁难的了,没想到竟然轻松就放我出来了,还让我把自己所率的一队人马也带了出来。

年哥儿你说说,这老贼是不是改了性子。”

阿苏勒听完此话,眼神微凝,心中闪过一丝猜疑但又无从捉摸。

一旁的拓跋听后,看着阿苏勒望向自己一脸探询之色,便知是在问自己前来缘由。

拓跋缓缓开口说道,“我在军中带着人马演练呢,义父召见我让我代他前去朔风原,陪同你拜祭大阏氏。

我刚从校场出来,就接到义父口信说你此时在王帐行宫。

原本是不准备带甲士的,但是义父告诉我说,你的三千白马义从前几日被拉去军中会演了,此时也难脱身,就让我带一些朔阳甲士前来护卫。

我心中想你身边又不缺护卫,还有帐前虎士和朔风原上驻扎的骁骠骑,多此一举。

那曾想我还未开口义父就转身离去了,我就带着人马前来寻你,半路碰到了这憨货就一同前来了。”

马车内拓跋稍显郁闷的话语刚结束,阿苏勒便陷入沉思。

自己要前去朔风原拜祭阿妈此事,只是提前几日该自己老师和阿爸透露过,未曾告诉其他人啊。

自己舅舅和铁伐阿爸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朔风原拜祭阿妈的,还是今日!

阿苏勒只觉得心中有些蹊跷,却也不知作何解释。

“你们不觉得今日这事有些难以捉摸吗?我未曾向外透露过今日前去朔风原的!”

阿苏勒狐疑望着眼前两兄弟,狐疑说道。

“啊呀,年哥儿,这有啥难猜的吗!

世子在新血礼之前拜祭族中已逝长辈,这不是惯例吗!

快走了,天色不早了,还有一段路要赶呢。今日回来,要在你帐中好好痛饮一番,这几日可该我憋坏了!”

一旁的拓跋听后表情也是一沉,正细细琢磨呢,就听到贺术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楚球儿,走!”

阿苏勒听完贺术所说也是面色一释,莞尔一笑,一拍身边趴着的“大将军”,吩咐车外驭马的老奴启程。

自己或许这几日被阿爸和老师的话弄得有些疑神疑鬼了,想必是阿爸知道今日不陪自己一同去拜祭阿妈。

会让自己心中多少有些隔阂,所以才特意安排让两位安答陪自己去。

阿苏勒心中这般一想,觉得估摸大概如此,也不再做其他想法,在马车快走至世子大帐时,阿苏勒却唤来车外的楚球儿。

在其耳边吩咐细细吩咐了几句,让楚球儿从世子大帐中取出一大包东西放在车后,车中二人也没多想,只想是去用来拜祭大阏氏的吊唁物品。

一辆华美马车就这样晃悠悠出了硕风王城,二十帐前虎士,六十多位朔北朔阳二军甲士骑马紧紧跟在车后。

“报!世子已经出城,随行还有拓跋贺术两位少爷。”

一袭黑袍跪在硕风主君身前,低头沉声说道。

“那些老鼠有动作吗?”

“禀报大君,影子帐已经盯住了他们,不过害怕打草惊蛇,我们没敢上前细细勘察。”

“嗯,世子那边该我死死盯住,出了一丝纰漏,自己就寻个地方了断了吧!”

“是!”

那黑袍听到那寒冽的声音,不禁身子一颤,死死伏地回道。

在看到硕风大君摆手示意退去后,跪在地上的黑袍人急忙匍匐退了出去。

“大幕将开啊!他人唱罢我登场!”

一旁的纳兰山月慵懒一伸懒腰,望着窗外山下景色,呢喃说道。

硕风大君手搭在木案上,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一声声手指轻扣声。

“纳兰,你说那些人会忍不住漏了行迹呢。

可不要辜负我摆下的这场大局啊,总要有一两个狼崽子亮出獠牙啊,若入目都是些杂鱼,那可真是无趣。”

“以唯一亲子做饵,你也倒是真舍得!就不怕个万一...”

“没有万一!”

纳兰回头看着这位已显出丝丝老态的硕风雄狮,开口缓缓回道,却被硕风大君粗暴打断!

“我已经老了,纳兰,留该我和阿苏勒的时间不多了。

我必须要留该他一个安稳的部族,这样我才能放行去见盘鞑天神和青初。”

硕风大君顿了半晌,眼神晦涩难明,又说道。

“这才是一洲之地,纳兰,黄金家族的荣耀不该到此为止。现在这天下大势,倾轧在即。

我老了,但阿苏勒才十五,他的世界不该如此之小的。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部族人心一如十五年前我马踏瀚洲一般,硕风狼旗所指之处,硕风儿郎皆誓死不退!

若是我这些年的优待让当年一些随我征战的老人起了别样心思,那就让他们提前去盘鞑天神哪里为我开道!”

说到最后的硕风主君,已是须发皆张,目露凶光,他要让世人知道,虎豹虽老但尚有食人之力!

纳兰山月听后,踱步走过去坐定,悠悠说道,

“我万事皆有筹谋,得一子可观半局,今日大事已定矣!”

两人转头相望,眸中神光一如以往,忽都展颜大笑。

十五年前是这般,十五年后又是这般,君臣老友,只可惜二人却都已是人间白头。

今有楚戈,三十年间威压一洲,唯此一人而已。

今有纳兰,三十年间先后扶龙,唯此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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