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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往事如烟(2)(1 / 1)

礼叔转身欲走,曹英泽担心苏雨已嫁作人妇不肯再操旧业,把心一横,干脆亮明身份,抬出官家的架子压一压她,于是又把礼叔拉住,从怀里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以及一枚玉佩,郑重交到礼叔手上,“老人家,玉佩是在下的令牌,你家姑娘看了自会明白我是何人,还有这张银票,也务必交到姑娘手上。”

礼叔点点头,闪身进了后门,不多时便满面堆笑地迎来出来,弯腰作揖道,“姑娘说公子是贵客,快屋里请!”

曹英泽欣喜若狂,边进边窃喜幸好亮明身份,否则怕是会吃闭门羹。

进去后七绕八怪便来到正堂,羽茗已经在正堂前的水榭中等候,见礼叔带着他逶迤走来,便整装起身,微微福身行礼道,“妾身苏雨,参见泾阳侯世子。”

曹英泽连忙将她扶起,看见她容貌的那一瞬,顿时木了半边,想他曹英泽也算是阅人无数,可眼前之人的秀雅妩媚、顾盼生辉,当真是世所罕见,于是不仅看呆了。

苏羽茗见他这般,连忙后退了两步,拿广袖挡着秀颜说道,“苏雨何德何能,得曹世子看重,当真是羞愧。”

听她这一说,曹英泽才想起刚那老奴仆曾说她已嫁作人妇,如今已是人妻,便知自己唐突了,于是连忙作揖请罪,“方才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夫人见谅。在下并非登徒浪子,费尽心思要见夫人一面,全因先前偶然得闻夫人琴音,惊为天籁,思之如狂,特来拜会,如能当面一听,不胜荣幸!”

苏羽茗这才缓缓放下衣袖,请曹英泽入座,又叫人奉茶,这才说道,“刚老管家说您是妾身的旧客,可是妾身思索了好久,不记得在醉春苑见过公子,公子如何知道妾身的?”

“在下曾到醉春苑听曲,醉春苑的首席琵琶师卿尘,对夫人的技艺赞赏有加,因此可以说在下对夫人是倾慕已久。”

“原来如此……既是如此,妾身自当拨弦一曲,以谢公子。”说着,苏羽茗便唤杜鹃送来琵琶,转轴拨弦,轻弹一曲。

曹英泽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拊掌大赞,“妙!妙!夫人当真不负盛名!”

苏羽茗放下琵琶,微笑道,“公子谬赞,乡野之音,难得公子抬举。”

曹英泽本想听完一曲了了心事就走的,但是听过之后只觉得余音绕梁,声声不绝,反而愈发恋栈,恨不得把苏羽茗带走,以慰心怀。

苏羽茗见他把玩着茶盏,没有想走的意思,看来算是上钩了,于是拿出那张一千两银票和玉佩,推到他面前说道,“公子盛情,苏雨受之有愧,今时不同往日,苏雨不再以卖艺为生,自然不能受公子的恩惠。”

不料这位号称长兴第一风流公子的曹英泽竟脸红了,知道是自己唐突,连忙将玉佩和银票收好,“是在下的不是,竟将夫人当成尘俗之辈了。”

苏羽茗笑得云淡风轻,“公子言重。妾身看这时日也不早了,在下的夫婿即将归家,怕是不便再留公子,所以……”

“在下明白!”曹英泽连忙站了起来,想走之时又似有不甘,于是问道,“不知何时再有机会得闻天籁,在下不胜荣幸!”

苏羽茗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说道,“听老管家说公子就住在弊府之旁,如若只是听曲,妾身在这院中弹奏,公子也该能听闻,何必见面?”

对啊!何必见面?!莫不是自己对这位乐师一见钟情吧!想到这里曹英泽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现在可是已嫁之身,自己怎么能冒出这种大不敬的念头!

“这……”曹英泽有些结舌,想不到自己担着这长兴第一风流公子的美名,竟如此经不得考验!不过他转念一想,像苏雨这样的绝色,又是琴韵天才,自己沉沦其中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如此有福的男子,能将她娶入门庭。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懊恼自己怎么不早些到洛安,好与她相识于未嫁之时。如真能那样,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纳他入府,远甚于萧廷秀之于柳絮。

苏羽茗见他兀自出神,又轻唤了他几声,曹英泽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顿手足无措,连忙作揖道,“不瞒夫人,世人皆称在下是‘琴痴’,对琵琶尤是钟爱,如今见了夫人,方知何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如果夫人能传授一二,那在下当真是荣幸之至了!”

听他这一说,苏羽茗面露难色,低头不语。曹英泽正要继续劝说,忽然那老管家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向苏羽茗行礼道,“姑娘,姑爷马上就回来了,您看……”

苏羽茗假装慌乱,忙向曹英泽说道,“公子且跟管家离去,来日、来日若有机会,妾身自会叫老管家给公子传信。现在妾身的夫婿就要回来了,如果他误会,岂不污了公子的名声?”

曹英泽明白她的难处,于是便转身欲走,临行之前还留了一句,“夫人记得传信,告辞!”

看曹英泽离开,叶赐准才从厅堂中走了出来,来到苏羽茗身后邪魅一笑说道,“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得听夫人一曲,以慰相思?”

苏羽茗转身嗔笑,捶了他一下,然后偎进他怀里……

叶赐准叹了一声,无奈道,“想不到我叶赐准也有要用美人计的一天,而且这美人还是自己的夫人,当真是惭愧……”

美人计?!苏羽茗这一听,顿时气恼了起来,“我对他可没有半分以色侍人的举动,哪来的美人计之说?不过是一曲琵琶而已,要说是计也是音律计,不是美人计!”

叶赐准看她真对自己急,连忙道歉,“为夫错了!不是美人计!”说着就在苏羽茗脸上亲了一下,继续说道,“为夫赔礼道歉,夫人千万不要生气。”

苏羽茗这才转怒为笑。

曹英泽得了苏羽茗的承诺后便天天在后门翘首以盼,苏羽茗也没有食言,过了两天便又邀请他到院中弹琴论曲,如是几次,曹英泽愈发不能自拔。

数日后的一个午后,两人正在院中论曲,苏羽茗特叫人上了一壶酒和几样下酒菜,邀请曹英泽把盏言欢。值此惠风和畅、佳人相伴之际,曹英泽诗兴盎然,举杯吟诵,苏羽茗看他如此高兴,便抱起琵琶,再奏一曲,曹英泽愈发高兴,连饮数杯。

眼见一壶酒将要见底,曹英泽已有了几分醉意,苏羽茗放下琵琶,缓缓端起白瓷杯,看着杯中的楚江醉不无遗憾地说道,“酒,越久越醇,可人,却早已化尘,可惜了……”

曹英泽听闻乐声止,乐师有感而发,转身问道,“夫人此言何意?”

“妾身听闻这楚江醉乃是襄州襄王府一家臣所酿,其中还有一段可悲可泣的故事。”

曹英泽略惊,端起酒杯仔细端详道,“哦?这就是借泰祥兴与泰祥盛两大商行力推从而名满天下的楚江醉?难怪酒香馥郁、入口绵醇,当真是不负盛名。好酒的背后自然有好故事,在下愿闻其详。”

苏羽茗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染上几分凄怆,幽幽说道,“听闻当年的襄亲王丰神俊朗、才华横溢,经常与其家臣饮酒作赋、纵论天下,一时传为文坛雅事,可惜天妒英才,襄亲王在就封襄州途中忽染恶疾,病重不治,达到襄州时只余一缕英魂。其家臣中有一位善于酿酒者,面对襄州的滚滚长江怀念故主,便取长江之水、长兴之坛,酿成这酒中一绝楚江醉。”

曹英泽听后微笑颔首,又举起一杯一饮而尽,叹道,“故事是个好故事,酒也是好酒,可惜不免穿凿附会,假前人之名,行钓誉之实。”

苏羽茗故作惊讶问道,“哦?不是这故事哪里不实?”

曹英泽放下酒杯,缓缓说道,“这酒是不是襄王家臣所酿,这姑且不谈,但即使是其家臣所酿,也是这人蓄意拉上故主,为其酒壮名。唉……襄王一生,痴心错付、怀才不遇,终其一生恐怕也未有几次展眉,何来饮酒作赋、纵论天下、文坛雅事此等畅快淋漓的行径?”

“那当真是妾身孤陋寡闻了,不想襄王其人,竟与坊间所传大相庭径……不知妾身能否有幸,得闻一些与襄王有关的前朝旧事?也算是了解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大才子,以后若还见有人借他之名,沽名钓誉,也好斥之以正视听。”

曹英泽又饮一杯,继续说道,“哼,这些沽名钓誉之辈,襄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三十多年前,大业首屈一指的大才子,首推前翰林院侍讲陈迹,而襄王,则是连陈迹也自叹弗如的人。”

“如此说来,那当年的襄王,不知要迷倒多少大业的名门闺秀了。”

“哈哈哈……看来清丽脱俗如夫人,也无法跳脱出思慕风流才子的怪圈。”

苏羽茗故作娇羞,低头不语。

“夫人无需害羞,倾倒在襄王名下不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当年的名门闺秀,倾倒在襄王名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中最有名的,当属士族门阀荥阳郑氏的嫡女郑莹,以及范阳卢氏的嫡女卢心青,即前卢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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