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她的药拿进来吧。”
子时很快就到了。
花沉月听到响动,清醒起来,她将薄荷放在鼻尖闻了闻,立刻跟上了傅清廉的步伐。
今夜的月色,十分明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将大地照的一片洁白。
尽管花沉月一直在隐藏自己,却还是被傅清廉发现了。
“出来吧。”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离自己不远的方向,冷冷的说道。
花沉月轻咬薄唇,缓缓的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
傅清廉指了指她的影子,连这点都隐藏不好,还说要帮他。
“后山行动是你和温成勋一起策划的吧,就是为了给本王演一出戏,让我能够信任你对不对。”傅清廉冷漠的看向她质问道。
“不是的,不是我……我跟他并不熟,他怎么会跟我计划什么。”花沉月立刻为自己辩解。
当初她会认温成勋为义父,也是因为他说能够将她送到敬王府。
“你不要在狡辩了,当时马匹受惊跑到山里,那些人刚巧在那里等候吗?你要告诉本王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傅清廉步步逼近,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花沉月向后退了几步,她没有办法给自己辩解,明明说一句她不会骑马,也许傅清廉就能相信了。
可是看到他那张阴冷的脸,她的嘴巴就像是糊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傅清廉冷哼一声,扭过身子:“不要跟着我们,否则敬王府不会在让你踏入一步。”
“阿清!你的腿还没好,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花沉月的话音刚落,傅清廉就带着人冲了进去,她站在房顶上,是回头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跟着傅清廉一同进了温府。
她可以被阿清赶出来,但是她不能看着傅清廉去送死,温府高手如云,不是他所能应对的。
而且温成勋夜晚会派侍卫牢牢的守住他的房间,一旦被他们发现,那就会从天而降诸多鹰爪勾。
每个爪勾上面都含有剧毒,她曾在晚上亲眼看到一个刺杀温成勋的人,毒发身亡而死。
花沉月踏入温府的后花园,她必须要在傅清廉到达温成勋房间之前找到他,他腿上的毒,她还没有治愈,若是不幸被爪勾抓伤,那就无力回天了。
她曾在晚上出入过温府,所以对于安全的路是十分熟悉的。
花沉月来到了温成勋隔壁的房间,一眼就看到傅清廉他们站在墙底下,似乎是在密谋什么。
因为她离得比较远,并没有听清楚。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傅清廉的身边,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腰身,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傅清廉挣扎着,却因为不敢声张只好作罢,“看来你真的不想在敬王府待下去了。”
“我来是帮你的。”花沉月无奈的抬起头,指了指他们正前方:“你看前面的房顶,上面有一个侍卫。”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花沉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天她看到的几个位置,一一的指了出来:“若是你们真的想要动手的话,先解决掉这个几个位置的人,在取而代之。”
傅清廉冷漠的推开了她:“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你是引诱我们进入陷阱怎么办,不要忘了你可是已经,引我上钩一次了。”
她瘫坐在地上,眸中多了几分伤感,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吧。”
事情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傅清廉扭过头,看向她说的那几个位置,确实是最好攻克,并且最容易取而代之。
“姑且信你一次,你们几个去取而代之,我亲自去温成勋的房间里,寻找账本。”傅清廉压低了声音吩咐着。
花沉月本想跟他一起进入温成勋的房间,但是想到他对自己的警惕只好作罢,在树下与他接应。
傅清廉从左边摸进了房间,在月光的照耀下,他费力的看清了周围的物件,他现在的位置刚好是书台,能将他牢牢的遮住,正当他开始翻找的时候,面前的鹰叫了起来。
傅清廉眉头微蹙,将竹简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快速的躲到了书桌下面。
“老爷,你这个鹰又叫了。”一声女人的娇嗔声传来。
“宝贝,你知道的,有天青在我能睡的好。”温成勋安抚的说道。
随后不放心的走了出来,拿起烛火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傅清廉高度紧张,他一个前滚翻再次来到了书台面前,这一次他准确的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突然,一把箭射到了他的身边。
他这才知道温成勋这个老滑头在这里放了陷阱。
温成勋立刻坐了起来:“什么人。”
话音一落,就看到窗户被打开,一个人影翻了出去。
“来人啊!”他立刻大声喊道。
在人影出门的一瞬间,鹰爪勾就飞了过来,抓住了人影。
温成勋出去查看,发现是用衣服做成的假人,这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小偷早就从他的后窗逃走了。
“快去追啊!”
花沉月听到得逞的声音之后,松了一口气,立刻离开了温府。
回到敬王府,她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傅清廉的院子,看到他的灯亮着时,才彻底放心。
她就站在院子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进来……给本王疗伤。”傅清廉喊了一句。
花沉月听出他语气中的隐忍,走了进去,只见他的半条腿都发黑了,她脸色一变,解开了他的包扎,发现受伤的地方,往外在冒黑血,她用丝帕擦拭之后,从腰中掏出一个瓷瓶,犹豫了一下,放到了他的手中:“这是我用百种毒药配制出来的解药,不知道能不能缓解的你伤口。”
傅清廉没有犹豫就放到了口中,生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被火烧一样,整个身子都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