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雅透过窗户向外看去,此时这楼房外面一片漆黑,前面舞会现场到还是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传来人语之声,好似仍是十分的热闹。
这一夜的折腾,到真让兰若雅感觉到疲倦。兰若雅一头倒在床上,回忆着这一晚的事情。土肥贤原二和泽田茂那话语之中的玄机,好似他们设下陷阱今夜收网,那落入陷阱之人定会被擒拿住一般的自信。一想到陷阱,兰若雅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王先生。一想到王先生兰若雅就想到了那司机。既然那个司机来到了,王先生十有八九也来了。但舞会之中却寻不到王先生的踪影,这王先生到底来还是没有来,兰若雅心下也确定不了。但如果王先生来了,那会不会在自己寻找之时已经落入了日本侵略者的陷阱之中。兰若雅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的如此,那可是自己最大的悲伤了。
兰若雅随即又想到那声巨响,虽然泽田茂说是汽车爆炸,是个意外,但这个事情真的就如泽田茂所说么?兰若雅却不这么认为。为什么守备这么森严的日军指挥部会发生爆炸,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正常,也很不可思义。或许这本身就是有预谋的一场爆炸,兰若雅回忆着当时泽田茂等人的反应,感觉更加印证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是预谋的爆炸,那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日本指挥部有预谋的爆炸。兰若雅的心中有个答案,那就是王先生才有这个胆识这个魄力。这个答案在兰若雅的脑海之中闪现,初时,这个答案还有些模糊,无法确定,但到了后来这个答案在兰若雅的心中越来越坚定。这个事情一定是王先生做的,王先生没有落入日本人的圈套之中。兰若雅不由心中感到一种激动,一种高兴,一种欣喜。虽然到底事实是否如此兰若雅真的还确定不了,但这种信念却是那般的坚定,这信念立即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兰若雅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胸中憋闷的一口不安的气息就此释放。既然整个事情有了新的转机,兰若雅感觉到身心一轻,那困意立即袭上心头,整个人就此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沉,沉得连梦都未曾做过。等到兰若雅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光耀眼,时间来到了午时。兰若雅看看自己,连衣服都未曾更换就这般的睡了过去,好在这觉很沉,自己的姿势都未曾改变,这衣服也就不曾压皱。
兰若雅起身开始梳洗,这个时候也感觉到腹中空虚,便叫来那日本女服务生,很快那日本女子就送来一桌糕点,其中就有朝鲜打糕和酥饼。此时兰若雅心境不同,这胃口也好了许多。就连那酥饼也好似有了家乡的味道。
日头渐渐向西运动,时间已经来到下午。
兰若雅正在房中轻声哼着歌曲,那房门被轻轻敲响。兰若雅打开房门,见来人是那日本文官。
“兰小姐,您休息还好吧?”那日本文官问道。
“还好,谢谢关心。有什么事情吗?”
“泽田先生请您过去。”
兰若雅一听走了出来,看了看那日本文官,“泽田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兰若雅对于这个时候泽田茂找她有些奇怪。
“对不起,兰小姐,我不知道。但我看泽田先生很是高兴,应该是好事。”
“谢谢。我们走吧。”兰若雅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阶下之囚,自己的还未获得真正自由。
那日本文官带着兰若雅来到那指挥部大楼,并没有去泽田茂的私人休息室,而是来到一间房间。那房间之中此时已经有两个人在那里。一个是泽田茂另一个却是宫田。
看到兰若雅走了进来,泽田茂没有说话而是对着一张椅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兰若雅用眼瞟了一眼泽田茂和宫田,却见两个人一脸严肃。这屋中的气氛顿时感觉有些压抑。
“兰小姐,今天请你过来,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麻烦你了。”说这话的不是泽田茂而是那个宫田。
“小女子有何本事,能够帮上宫田先生的忙。再说以宫田先生的本事,怕就是天榻了,也难不住宫田先生。”兰若雅对这宫田怀有深深恨意,因此淡淡说道。
宫田笑了笑,“兰小姐,这个事情确实是需要你,如果缺了你这位主角,这戏恐怕是不好唱了。”
“什么戏?宫田先生这话可是让小女子更加听不明白。小女子何时成为主角呢?”
“哈哈,兰小姐不会这么健忘吧,难道你已经忘记你是为谁在窃取情报吗?”宫田优雅的摆动着手臂说道。
“这个无需你的提醒,我想该说的我都已经和泽田先生说了,就不需要小女子在多费一番唇舌吧?”兰若雅说道后来目光看向泽田茂。
“兰小姐,不必动怒。我请你来,也就是来认一下人而已。你不要想多了。”泽田茂看到兰若雅看向他,便缓声说道。
“泽田先生,让我认人?请问让我认什么人?”兰若雅不明白泽田茂的意思。
泽田茂向那日本文官示意一下。那日本文官对兰若雅说道:“兰小姐,今天早晨我们抓住了几个阴谋叛乱分子,他们想利用昨天的舞会盗取帝国一些机密,昨天那声巨响,您也听到了,那就是他们干的,其目的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好实施他们的阴谋。还好泽田长官早有准备,早就得悉他们的阴谋,因此布下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而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欺骗您为他们刺探情报的人,为了确认,所以请您过来。”
那日本文官说这话的时候,兰若雅双目紧紧的盯着他。兰若雅心中怨恨自己为何这般心软,这般好骗。这日本文官分明知道泽田茂找她来的缘由,但却欺骗自己说不知道。这日本人的心性本身就狡诈多疑,而自己偏偏总为其外表的和善所欺骗,还对其有所好感,这天下最大的笨蛋就是自己。
那日本文官被兰若雅的目光盯视的有些惶恐,整个头不由低垂下来。
泽田茂摆了摆手,那日本文官走到门口用日语喊了一声。不一会,两个日本兵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兰若雅看去,这个人不是王先生而是那伪国民政府的赵部长。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赵部长已经失去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显得有些猥琐。垂头丧气,身上还穿着那深色燕尾服,只不过有些破损,那破损之处还带着斑斑血迹。
“赵先生,请坐。”泽田茂摆了摆手,一个日本兵取来一把凳子放在那赵部长身后。
“不,不用。”那赵部长显得很是惶恐,很是不安。
“泽田长官,由我来问好吗?”这个时候宫田突然说话。
泽田茂冷淡的看了看宫田,不再说话。宫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那赵部长身前,取出一包香烟,弹出一支递给那赵部长。那赵部长手脚上都上有手铐脚链。见宫田递过来香烟,忙诚惶诚恐的伸手接了过去。
‘噗’,宫田打着打火机,给赵部长点上。那赵部长显然不认识宫田,目光带着惊疑将那香烟放在嘴上吸了一口。那手铐在双手摆动之际不住叮叮作响。
那赵部长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