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青烟悄悄咪咪尾随着白景行。
白景行第一时间皱了皱眉梢,不过身处闹市,白景行没有理会。
“白兄弟,到吃午饭的时间点了,一起吃饭吧?也算是感激你救命之恩!”
白景行微微一笑。
“不必见外,你可是张仲景,将来要写医学名著的。”
张仲景一脸问号:“什么?”
白景行神秘地点了点头,和张仲景进入了酒楼。
酒楼宋掌柜亲自迎了出来:
“呀,是张神医,张神医请,张神医请!这位相公是神医的侄子吗?真是品貌不凡,一表人才啊。”
张仲景面带忐忑:“可不能乱说,白兄弟是我的恩公,今日我采药险些摔下悬崖,是白兄弟救了我一命。”
闻言,宋掌柜肃然起敬,向白景行鞠躬行礼。
“竟然是神医的恩人?厉害厉害。里面请。”
宋掌柜热络的带着张仲景坐在靠窗位置,壕气满满说道:
“白兄弟第一次来我们清风客栈,本店最好的菜肴和美酒,都给白兄弟上一份,掌柜买单。”
张仲景:“宋掌柜这是干嘛?”
宋掌柜捋了捋胡须:“救我南阳神医,便是救南阳百姓,我身为南阳百姓,理所当然要感谢白兄弟。”
说着,宋掌柜取来一坛贴着金箔封条的美酒,放到白景行桌上。
又拿出三个白瓷酒盏,斟满三杯酒。
“宋某敬白兄弟一杯。”
显然,眼前中年男子是一个很豁达乐观的掌柜,有江湖侠士的气质。
白景行举起酒盏,一饮而尽,豪气中带着几分潇洒肆意。
见白景行喝完酒脸不红心不跳,宋掌柜哈哈一笑。
“白兄弟潇洒倜傥多了,宋某实在是喜欢得紧。”
宋掌柜擦了擦嘴角:“我去后厨给白兄弟吩咐一声,酒菜马上就会送过来。”
说着,宋掌柜拱手告辞,留白景行和张仲景在桌上静候。
张仲景给白景行斟满酒:“白兄弟喝酒,我不胜酒力。”
白景行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目光在酒楼里打量了一眼。
只见说书先生搬来讲桌,竖起一张旗帜,旗帜上用篆体写着谪仙二字。
说书先生站定。
啪!
惊堂木敲响。
酒馆宾客的注意力,早已聚精会神锁定了说书人。
场内宾客,无一不面带热诚。
说书人咳嗽两声,声音洪亮如铜钟,响彻酒楼。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七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两千年无敌皆是休,今日讲一场龙争虎斗!”
啪!
再是一声惊堂,说书人抑扬顿挫,情绪激昂。
“话说那相州,两千年前出了一条恶蛟,兴风作浪,为祸一州,竟无人能挡!两千年后,恶蛟修炼圆满,即将走水化龙。谁知那恶蛟生性极恶……要水淹整个相州!”
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时不时配合口技表演,做出龙吟虎啸,做出风雷滚滚,做出洪水滔天,让人身临其境。
众宾客都缩着脑袋,恐惧着恶蛟的凶残与无敌。
“当日,相州天昏地暗,恶蛟有万万里长,无边无际的洪水吞没人间,整个天地,即将沦为酆都鬼域!”
众宾客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说书人声音突然亢奋。
“就在电光火石间,谪仙从天而降!
谪仙是何模样?
三头六臂,足足有上万丈高,浑身上下,闪耀着无数烈日。
谪仙只是一伸手,便将恶蛟抓住。丢进了嘴里!一阵嚼动,恶蛟粉身碎骨,被谪仙嚼成了肉沫,一口吞下!”
“据说,整个相州下了十天十夜的血雨!恶蛟的死魂在天空回荡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消散。”
一场故事说罢,众人皆是战战兢兢,颤栗又敬佩。
唯有白景行,盒盒盒盒盒笑了。
实在是忍不住……
当笑声起时,整个酒楼鸦雀无声,所有宾客,都瞪大眼睛盯着白景行,面露不善。
说书先生当即撩起袖口,做出要打架的样子。
“你在瞧不起谪仙?”
有几个无赖泼皮也站了起来:“对啊,你刚才笑是什么意思?亵渎谪仙吗?”
众宾客突然对白景行口诛笔伐。
俨然一副维护信仰的狂热神态。
白景行:“……”
张仲景吓了一跳,立刻拦在白景行面前。
“诸位,我这朋友不是故意的,他刚来南阳,不知道南阳的规矩。我替他向大家道歉,请不要怪罪!”
“是张神医的朋友?”
众宾客看在张神医的面子上,怒火稍稍平息。
“不过那小子必须要给谪仙道歉!道完歉我们才愿意原谅他!”
白景行:“……”
让我自己给自己道歉吗?
哈哈哈哈。
白景行表情古古怪怪,也不含糊,举起手掌。
“我向谪仙道歉。是我冒犯了谪仙大人。
谪仙大人一尘不染,翩翩出尘,超凡脱俗,仙气飘飘,俊郎无双!
宛如日月在上,朗照万里,宛如玄渊吞波,海纳百川,俊而不艳,傲而不慢,威而不戾,刚而不愎……
谪仙大人宽宏大量,气度能撑船,想必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听到白景行虔诚的‘忏悔’,众宾客颔首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非常不错,你很有觉悟。要不要信仰谪仙?每日颂唱谪仙法号,可长命富贵。”
“来吧,谪仙会护佑你的,我已经小有成效了。”
对于信徒们的传教行为,白兄嘴角扬起。
“有点意思。居然反过来忽悠我……”
白景行抿了一口美酒。
吃过午餐,白景行在郊区小庭院住了下来。
庭院有百草园,有水井,还有五六间房屋,俨然就是富贵人家的别墅。
白景行放下小行囊,准备去店铺买些生活用品。
推开门。
门前范三娘化妆而成的道士静静矗立。
当闻到白景行身上浓郁的童男气息时。
道士双颊潮红,愉悦得夹紧了双腿,身体止不住颤抖。
“啊啊啊啊,太诱人了,太诱人了。果然是一位精贵的少年。”
范三娘吞了吞口水,摇响铃铛,来到白景行面前,举起手装模作样画了一个圈。
“居士,你家中有妖气弥漫,若不驱除,恐酿成大祸。”
白景行目光灼灼,嘴角轻轻扬起:“道长是想帮我驱妖?”
范三娘擦了擦嘴角的绿豆糕碎屑:“是的,贫道一定把妖物捉出来!”
说话时,范三娘身上释放出媚意,抬脚进屋。
才走了几步,便被封十三娘喝止。
“白居士小心,这个道士乃是狐妖所化!
若是让他进了居士的宅院,恐怕居士会被吸干精气,肾血亏空而亡。看贫道为居士除妖!”
封十三娘掠到百草园内,阻拦范三娘的脚步。
只是她偷看看白景行时,同样是欲求不满,想要将白景行榨干的小表情。
范三娘有些气急败坏:“妖孽,竟敢坏我捉妖?看我把你打出原形。”
为了这个世间罕见的精贵少年,封十三娘不想退缩,冷笑连连:
“区区妖狐,沐猴而冠还敢血口喷人?是我来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说话间,两道士从沉甸甸的胸怀里,取出一片玉树叶。
刹那间,百草园内杀气砭骨。
白景行挑了挑眉。
“不是演戏吗?居然来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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