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识军嫂
一个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我心中充满了悲凉。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对我来说,却是个灰暗的日子,作为一名特种兵,一名国家超级强者,落到这步田地,有着太多的心酸与无奈,尽管自己心里充满了委曲,对培养自己的部队有太多的感情,有着太多的依恋和不舍,但作为一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也只能是服从了。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12岁特招入伍,从军11年,也算是一名老兵了。自己平时也没有什么花销,这些年的工资,加上自己执行特殊任务时一些奖金,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但自己既然选择了海云这样的大都市生活,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要先安顿下来,再找个工作才是正经。我思索着,很快就融入了茫茫人流之中。
我找了一家稍小一点的旅馆,花150元钱住了下来。放下自己的行李,从中取出几件衣服,这是我从军以来为数不多的几件便装。我要先洗个澡,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训练多么忙、多么累,我总要挤出点时间来泡个澡,缓解一下身心的疲劳,这个习惯我保持了10年了。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我思索着今后的人生道路,自己是一名特种兵,除了血与火的撕杀以外,我再无其它所长了,可在金钱至上的现实社会中,竞争如此激烈,没有一技之长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怎样才能在社会中立足呢?
洗完了澡,我换了一身也许早就过了时的便装,又用已经用了三四年的剃须刀净了面,为自己打扮了一翻。看着镜子里还算是帅气的面庞,心里还是微微升起一股自豪感,23岁了,虽然至今仍是孑然一身,但现在已经成熟多了,至少心理上已经是成熟了,这都是这些年来在血与火的洗礼中逐渐积淀下来的,这将是我一生的财富。好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给自己找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至于工作嘛,可以慢慢来找,好在自己还有一点积蓄,可以支撑一些时日。
我出了小旅馆,在一家路边餐馆要了一碗牛肉拉面,边吃边浏览都市小报,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招聘信息,也可以让自己早点安顿下来。报纸上面是一些招聘家政、服务、司机、保安、收银员等工作,我把这些与自己对号入座,觉得保安倒是特别符合我的条件,身体没有问题,也能打上个三拳两脚,可就是工资待遇与自己的期望值相差甚远,当然司机也可以,我的驾驶水平可是绝对一流,除了没有驾驶过航空母舰,其它交通工具(包括飞机在内)无一不精,这些都是一名合格特种兵必备技能,当然,我的这些驾驶技能如果用在养家糊口上,那绝对是大材小用了。出了餐馆,我一个人慢慢走在大街上,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有很大的失落感。自己少小从军,在部队呆了十多年,没有一点点社会阅历,现在突然回归社会,真不知道将如何面对自己的未知人生。好在我从小就养成了一种坚韧不拔、永不服输的性格,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吧。
我进了一家网吧,查找一下租房信息,经过反复挑选,看中了一个年代稍久的两居室,原因是租金比较便宜,离市区也不是太远,方便以后的生活。事不宜迟,我马上联系了业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每月1300元的租金定下了这套房子。房子所在小区不大,只有4栋楼梯房,一百多户人家,两个保安员,我定的房子在A栋602室,好在这个房子以前有人租过,前面的租户刚搬走不久,里面的生活用品还算齐全,基本上不用添置什么就可以直接住进来了。我也没有多少个人物品,就是一个旅行包,也不用怎么收拾,虽然比较简单,现在我也算是有了一个暂时属于自己的“家”了。
由紧张的生活突然间闲暇下来,身心的疲惫可想而知,我就曾经有过高强度训练后大睡三天三夜的记录。今天也是如此,乘着现在肚子里还有半碗牛肉拉面的能量储备,我昏天昏地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睡梦中正在与战友在丛林中穿梭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小孩子的哭闹声,声音特别刺耳。长期高强度的训练使我有了感知异常的本能,我光着脚下床,通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一个年轻的妇女背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抱着衣服在关门,小女孩双手环抱着年轻女子的脖子,正撕心裂肺地哭闹着,由于力量不足马上就要滑落下来了。我心里一颤,看样子是小女孩生病了,年轻的妈妈要带孩子去医院,由于事发突然而手忙脚乱。我猛然拉开了门,从后面托住了小女孩下滑的小身子。“大姐,孩子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帮忙”?年轻女子显然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警惕地看了我一下,满脸的焦急,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的好意:“哦,不用了吧,我一个人能行,谢谢你呵!”我边听年轻女子说话的空档,边用手摸了摸小女孩额头,啊,小女孩额头滚烫,起码烧到40度了。“大姐,孩子发高烧了,很严重,容易引发其它的病症,需要马上送医院,大姐,您等我5秒钟。”我不等年轻女子答话,飞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穿上了鞋子,抓起外套,拿上了桌子上的两百元钱,转身出门,在出门的瞬间,我顺手关上了灯。年轻女子焦急的面庞涨得通红,她显然还没有完全从我太过热情的举动中恢复过来,但孩子是第一位的,她还是接受了我这个陌生人的帮助。“那就太谢谢你了,那......我们快走吧”。年轻女子显然知道小女孩病情的严重性,开始催促起我来。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年轻女子背上接过了孩子,环抱在怀里就往楼下跑。由于我太过着急,没有想其它问题,出于本能的反应,10级台阶我几乎是一步就迈了下来,背后传来年轻女子的一声惊呼。年轻女人被我这时的举动吓坏了,还以为我是不小心摔了下去呢。
抱着孩子冲出小区,缓了一下,想等辆出租车去就近的医院。可我等了足足一分钟,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是出租车,这时那年轻女子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大姐,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有多远?”年轻女子大口喘息着,急忙说道:“不是太远,顺着道路一直向前走,大约3公里左右,路右边就是。”我简单想了一下,3公里的路程我抱着孩子最多也就是10分钟的样子,如果在这儿等出租车,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大姐,我看这个地方出租车非常少,不知要等到啥时候呢!大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抱着孩子先走,你在后面跟着,边走边等出租,等到了,我们就坐,等不到我们就走着去好不好?”大姐此时显然也没有了主意,很快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大兄弟,你抱着欣欣先走,我在后面跟着,打到车子我就去追你们。谢谢您了大兄弟!”在如此情况下年轻女子还不忘说着感激的话,我说了声“不用”就向医院方向飞奔过去。
3公里的路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我们平时都是重装50公里训练的,怀中的小女孩最多也就是10公斤不到的样子,这对我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实际跑起来我才知道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小女孩不是物件,并不能像拎物品那样对待,所以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速度,即便是这样,我的速度也是惊人得快,我用了大约10分钟不到的样子就到了年轻女子所说的那家医院。我冲进了急救室,迅速把小女孩交给了医务人员,这时自己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检查,小女孩就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才导致了高烧,只要把温度降下来就没事了但如果救治不及时,很容易引起脑膜炎等其它疾病。看着护士给小女孩挂上了吊瓶,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小女孩已经睡着了,看着液体一滴滴地流动着,我心里一阵轻松,自己第一天回归社会就做了这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心里面多少有点小激动。
不一会,那位年轻女子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病房,由于现在是凌晨十二点钟左右,看病的人不是太多,她一下子就找到了我们。看着她那焦急的神色,我对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了。年轻女子看着正在挂水的女孩睡容安静,呼吸匀畅,也就放下心来了。刚才医生给小女孩打了退烧针,现在又输了液,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年轻女子看着孩子没有事了,就把我叫到了病房外面。“大兄弟,这是200元钱,是姐的一点心意,今晚多亏了你,真是太谢谢你了。”望着年轻女子真诚的表情,我心里一阵酸楚。“大姐,您别这样,这是非常小的事,这点忙换作任何人都会帮的。”看着年轻女子还想再给我钱,我接过钱又塞到了她的手里。“大姐,我们先不说这个,现在孩子还在挂水,一会还要交费,我出来急了点,没带多少钱,不知你带的钱够不够交费的。”年轻女子俏面一红,我知道我的话正说在了她的心里。
为了避免当下的尴尬,我对那年轻女子说道:“大姐,你看着孩子,我先出去一下。”没等年轻女子回应,我就出了医院。我刚才确实出来时急了些,身上只有两百元钱,我要取一些钱出来应急用。咳,这是一对可怜的母女,自己能帮就帮一把吧。我取了钱,再次回到医院,欣欣水还没有挂完,但已经醒了,精神还好,母女俩正在小声说着什么。我没有打扰她们,到了收费处缴了330元的医疗费。还有半瓶就挂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一会就可以回家了。
我一个人默默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心想自己要尽快找个工作,虽然自己卡上还有不少钱,过几年的安稳日子肯定不成问题,但这样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怎么说,找个工作先干着,司机就司机吧,实在不行保安也先干着吧。
我正在想着自己的将来,忽然那年轻女子出现在我面前:“好兄弟,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把医药费也给缴了,这本来就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怎么还能让您出钱呢?”说着,她递过来几张百元钞票,显得非常不安。我站了起来,没有接钱,马上问道:“水挂完了?孩子怎么样了?没事了吧?”年轻女子说道:“欣欣没事了,烧已经退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好兄弟,今晚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兄弟,这个你先拿着,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总不能再让你出钱吧,好兄弟,给,这个你先拿着,姐有钱。”年轻女子说着,又把钱递了过来,要往我外套口袋里塞。我当然不会要了,阻住年轻女子的手,对她说:“大姐,这也是我和欣欣有缘,我搬过来第一天就遇到了她,算是我给她的见面礼吧。”可是年轻女子非要我收起来不可,坚持把钱往我口袋里塞。“大姐,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我就到你们家噌几天饭,你看好不好。”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年轻女子见我实在不收,也就不再坚持了。“这......那好吧,不过说好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年轻女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又在医院观察了一会儿,看着欣欣已经完全没事了,我们就陪欣欣出院了。
回去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着急了,我抱着熟睡的欣欣,年轻女子拿着衣服,一边走一边等出租车,就3公里的路程,完全没有必要打车,其实就是想打车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已经是后半夜了,这家医院又比较偏远,出租车才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呢。年轻女子也没有刚才的拘谨了,还热情地让我叫她珊姐就行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原来年轻女子叫叶影珊,曾是一名军人的妻子,前年分手了,现在在一家小公司上班,靠微薄的工资支撑着这个残缺不全的“家”。我不便插话,更不便问她们分手的原因,一直默默听着她的诉说。我也简单地介绍了我自己,只是说自己叫东方初匀,是个退伍军人,打算在海云市谋生活。我没敢深说,怕她听到“军人”两个字犯忌讳,毕竟她前夫是军人,又刚刚分了手。
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回到了家里,我把熟睡的欣欣放在了床上就出来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一个还算是陌生的男人出入一个年轻女子的卧室多有不便。珊姐给欣欣盖上了被子也跟了出来,她当然也知道我出来的原因。“珊姐,那我回去了,你也赶快休息吧,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我拉开了她家的外门对她说道。
“那......好吧,好兄弟,记得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啊。”叶影珊见我要走了,忙对我说道。“珊姐,不用了,我还想睡个懒觉呢,我走了,晚安。”我对着珊姐微微一笑,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