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走完,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樊雅澄的时候,我简直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倒不是害怕她对我做些什么,而是我对这个女孩儿实在是有一些头疼。不仅仅只是因为樊雅澄之前说谎的那件事,更多是因为之后她对我的死缠烂打。我本来就不擅长应付女孩子,更别说是这样的了。
“王陈,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呀?我去你村子里那么多次,问别人你家在哪,你家的那些亲戚?还是村民,要么就是支支吾吾不告诉我,要么就是扭头就走。我一个假期,剩下的时间几乎每天都在找你了。”
樊雅澄鼓起腮帮子看着我,明显就是那种典型的被惯坏的娇纵的大小姐脾气。稍微觉得有点事情不合自己的心意就会变得非常生气,但是很明显。我是一点都不吃这套的,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会觉得烦。
“不是我没有在躲你,之前忙着来学校重新复读的事情,后来你也知道我在帮着巡捕破案,哪里来的时间找你。”
但现在我在这个学校里,她是学生会的会长,人脉比较广,如果想要折腾我,让我没办法好好学习的话,应该要比苏阳那个单纯的富二代来得容易些。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得罪她,而是尽可能的放好了语气,和樊雅澄说话。
“哼,可是我记得之前我明明告诉过你,我也要来这个学校复读,你既然当时都已经来报名了,那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不要和我说什么,你只上一天的学,那你回来也应该来找我呀。我可又给了你一星期的时间。结果呢,最后还不是我得来亲自请你。”
我看着樊雅澄这副模样,已经不是头疼那么简单了。我跟她之间,我记得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打了个照面,一起被骂了一顿,别的事情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后来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说是不欢而散,闹得很不愉快,并且因为之前她差点惹了祸的事情,我就再没理过她了。
“你怎么露出那副表情?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你干嘛不说话?哑巴啦?我记得你之前特别能说会道的。”
兴许是见我一直不说话,樊雅澄有点脾气上来了,拍了拍桌子,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说道:“王陈!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清楚啊,当时认识的时候我们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做好朋友啊,你现在怎么这么对我,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找你你就躲。好不容易逮到你的和你说两句话,你那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不知道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我们是说要做朋友没错,但是我认为后来不怎么联系的话,我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你可以认为我是在,嗯,依旧在介意你说谎话骗我的事情,也不要那个样子看着我。”一般而言,我是不喜欢对女孩子说重话的,今天也是实在被逼狠了,才不管不顾的将之前樊雅澄说谎的事情讲了出来。
眼瞧着樊雅澄就要发火了。我正在想是赶紧开溜,还是顺着窗子跑的时候,她忽然揉着眉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中午才刚刚睡过觉,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这么困呢?哎王陈,你别走啊……”我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见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整,整个人就软绵绵的趴在了桌上。不一会儿还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我知道这肯定是黄皮子收到法来给我解围了。当下也不管不顾的直接把办公室的门一关,整个人头都不回的就跑了。
我不起来,我刚刚离开校园,就看到黄皮子站在校门口。依旧是那一副贱兮兮的,让我想上去打他两下,但是又不敢打的那种笑容。
“怎么我们的大帅哥出来啦?哎呀,这美女投怀送抱,你居然还跑!你说人家都睡着了,你也不上去给人好歹盖个外套。”看到我有些慌张的步伐,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出来的内容更是气的我哭笑不得。
“脱脱脱,脱个外套给他,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去啊,看不出我全身上下就穿了个短袖吗?怎么?你要我把短袖脱下来给她,然后整个人裸着从她办公室里出来吗?”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也不顾黄皮子的笑声,直接背着书包就走在他前面。
“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桃花运真的是够好,你看看刘焕这才离开你多久,这不,就有另外一个暴躁小辣椒对着你穷追猛打的,我觉得吧,这说明路清死了之后,你的气运开始逐渐好转,你小子的好运就要来了!”
眼看他在我后面越说越不像话,我有些忍无可忍的回头瞪他一眼。说真的,亏得是现在刘焕离我远远的,我这边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不然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模样,按照她那个性格,如果觉得我是一个花心不靠谱的男人,到处沾花惹草的,指不定一气之下再也不理我了,那我可怎么办?
“我觉得吧,要不你帮我解决这个事吧,或者说我们就直接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你每天接送我上下学。这样总可以了吧,她总不好意思在家长面前,哎,还对着我穷追猛打的。”
我也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了,只能抓抓脑袋,试探性的询问黄皮子。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啊是吧,这种事还想要我帮你出手啊。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用的是你舅舅的身体,代表的就是你舅舅这个人?村子里那么多人际关系我不得处理,你舅舅生前的工作不得我处理。你知道我最近在家干什么吗?我就在家天天学着怎么做木匠。”
听他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的确黄皮子用了我舅舅的身体。舅舅好像生前还接了不少单子,都堆积在家里。想来也是对雇主开始上门催促了,而他之前又不会做木匠,只能慢慢的开始学着弄。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好不容易解决了苏阳的事情,刚刚以为能安分两天,这不,又是演讲又是樊雅澄的事,我是真的感觉头都疼了。”听他这么讲,我也明白了,黄皮子是不会再管我这点事的,看起来也只能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只要这么一想啊,我就觉得我太阳穴旁边那根筋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说真的,自从认识了樊雅澄,我这根筋十有八九得一见她就疼。
“算了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她还真能追着我不撒手了。”我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努力给自己打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