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所有掌柜都在等着你给他们回话呢?”
墨兰一进屋,看到还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凤西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走到床边唤了起来。
“让他们……先等着……本公子乏的很……。”
被打搅好梦的凤西言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打算,嘴唇一张一合,嘟嘟嚷嚷的细语着。
墨兰看了看凤西言,见她眼底下都是乌青色,想了想,没继续打搅她,这些日子,凤西言大刀阔斧的重新改革,将乱糟糟的店铺重新焕然一新。
也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反正也没什么大事,那些掌柜也只是汇报每日工作计划而已,少一天也不会怎么样的。
想着,墨兰心疼的给凤西言重新盖上被子,然后放轻脚步,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了门,将外面吵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不在被打扰的凤西言砸吧砸吧嘴角,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凤西言茫然的坐起,红润的脸颊上,两条长长的睡痕攀附在上面,显得很是滑稽可爱。
“咯吱。”
“公子,你醒了?”
凤西言缓缓点了点头。
墨兰端着一盆清水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发呆的凤西言,露出一个意外的神情,随后展露出微笑。
然后将手中的盆放在墙边的木椎上,将挂在盆边的帕子放进清水中打湿,扭干,“那些掌柜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我让他们傍晚在过来。”
墨兰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扭干的帕子走到床边,递到凤西言手中。
凤西言接过墨兰手中的帕子,对她粲然一笑,“谢谢你啊,墨兰。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被凤西言夸奖,如果是以前的墨兰,肯定会害羞,但随着两人逃离出宫,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彼此越来越了解,墨兰也渐渐放开拘束,对凤西言也越来越敞开心扉。
“公子,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忽略你为了睡懒觉,没有接见各位掌柜的事,哼,我现在已经对你了若指掌了,每次你做错什么事,都会夸我,然后让我不在念叨你。
凤西言尴尬的笑了笑。
哎呀!小把戏被戳穿了!
凤西言抬眼看了墨兰一眼,无比悔恨自责,墨兰之所以变成这样,这一切的功劳都出自于她的手,要不是她为了让墨兰活泼开朗一些,鼓励她做真性情的自己,自己也不会被她给抓住。
想着自己一手种下的苦果,凤西言无奈的在内心里感叹着。
“哎呀!好墨兰,反正掌柜都被你赶回去了,懒觉我也睡了,你在念叨我也没什么用了,在说,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别念叨我了。”
凤西言一边将手中擦过脸的帕子递给墨兰,一边认命的般的讨饶道。
“公子,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认错,都保证,可是下一次你依旧赖床不起。”
墨兰接过凤西言手中的帕子,无情的吐槽道。
凤西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来。
“我这不是因为之前当皇帝的时候被管得太狠了一些吗,别说睡懒觉了,就连每日做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总要把之前没睡够的觉讨回来才是。”
“可是,公子,你睡得时间也太长了些吧?每日都要日上三竿才起……。”
“哎哟!我的好墨兰啊,公子我很为你未来的夫君担忧,你还这么年轻,就能一直念叨个不停,要是等成婚之后,岂不是更加念叨的厉害了。”
凤西言看着墨兰止不住的打趣。
“公子,你胡说什么……奴婢……奴婢要一直在你身边服侍……不会嫁人的……奴婢不和你说了……。”
听到凤西言的打趣,墨兰一跺脚,脸瞬间羞的涨红,恼羞成怒的怒嗲着辩解。
见墨兰满脸通红,凤西言觉得不能在逗弄下去,在逗弄下去,墨兰真的会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你家公子我饿了,还是先给我弄点吃的吧。”
墨兰通红着脸退了出去。
墨兰一退出去,凤西言的笑脸瞬间跨了下来,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放空。
虽然没有任何阻拦的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后路安排妥当,也有了自己安身立命之本,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个地方需要被填满。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之事,她已经许久未想起了,虽然如此,但偶尔想起,心里还是一阵唏嘘,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凤西言没伤感秋怀多久,很快就调整过来,又变成那个皎洁明媚的言公子。
起床穿好衣服,墨兰也很快送来吃的,凤西言坐在桌边吃着墨兰准备的吃食,一边任由墨兰替她挽男子的发冠。
其他的,她都可以解决,但束发冠这件事,她是真的无能为力,曾有一次,自告奋勇自己束发,在折腾了半柱香好不容易束好后,却在刚一出门的时候散了下来。
从那以后,就不在逞能,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好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列外,反正她也有自己擅长的事。
“对了,今日是不是应为试学结业考试?昨日我好像听谁说了一嘴,但当时手头有事在忙,所以并没有听清。”
凤西言一边往嘴里塞吃食,一边嘟嘟嚷嚷口齿不清对墨兰询问起应为的事来。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也不太清楚。”
墨兰点头说道。
“也是,应为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心思沉,什么心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什么事都不肯对别人倾诉,就是一个闷葫芦,算了,待会儿我去药堂亲自问问他。”
提起应为,凤西言略微头疼,应为这孩子本就早熟,心思深沉,人又聪明的紧,但就是话不多,最主要的是这孩子是在青春期,正是叛逆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