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冷却下来,一股无言的尴尬弥漫在凤西言周身。
上官烛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哈哈,天这么阴沉,我还这么热,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上火了,哈哈,烛公公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
凤西言讪讪的笑着,抬起手隔着一人的距离挥手对着上官烛扇了扇。
上官烛给了她一声冷笑,那声音如同一把冰刀,扎得凤西言瞬间老实了。
“我会想办法处理好大月国使臣之事的……。”她心虚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上官烛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阴沉着脸转身离去。
凤西言在他身后不屑的吐了吐舌头,待他走远后,才出声吐槽起来。
“呸!凶什么凶,要不是老子在你手上,不然,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等哪日你落在我手中,说不定……。”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风极速吹过,吓得她赶紧闭嘴,颤颤巍巍的鬼叫一声,然后极速跑进慈宁殿内。
“陛下,怎么了?”
凤西言惊魂未定的跑进殿内,众人神色不解的看向她,王茸赶紧迎上去,对她开口询问道。
“我没事,被一只不知哪蹿出来的野猫吓了一大跳。”
凤西言拍着胸口胡乱扯出个借口来掩饰道。
“陛下,陛下,太后娘娘醒了!”
一个宫女神情激动的从内殿冲了出来朝她喊道。
凤西言挑了挑眉头,心里暗想,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她被上官烛威胁后才醒,真是会挑时间。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作出喜极而泣的神情朝殿内跑去。
“母后,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头晕吗?”冲到李太后床边的凤西言满脸紧张的嘘寒问暖起来,那神情,那模样,还以为她和李太后母子多情深。
跟进来的王茸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叫好了。
李太后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虚弱的看了凤西言一眼,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迟疑了片刻,才艰难的露出一丝微笑。
“陛下别担心,哀家没事,只是被气急了,休息两日就好,只是这大月国……。”
“母后,您就别担心了,这事,朕会处理妥当的,您就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有大臣们辅佐,您就别担忧。”
凤西言直接打断李太后的话,将她接下来的话直接赌气在腹中,反正上官烛已经让她处理这件事了,不管愿不愿意,她也不想有人在插手这件事。
李太后一愣,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略带着怀疑的神色看向凤西言,喃喃的开口。
“不是哀家不信任陛下,只是这大月国的使臣,尤其是这萨摩耶,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哀家担心陛下您年纪尚轻,震不住……。”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属国,即便是难缠,难道朕还怕他们不成,这件事,母后您就别操心了,儿臣一定处理妥当的,您安心休养就是。”
她倒是不想管,只是上官烛威胁她不得不管,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是真的不想接手的,那萨摩耶,一看就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既然陛下都如是说了,那哀家就只能相信陛下了,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李太后眼神晃了晃,然后微微一笑,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凤西言离开后,李太后的心腹王公公将她从床上搀扶起身,很是不解的开口询问道。
“太后娘娘,属下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答应陛下,将大月国进贡一事交由他去处理?”
李太后不满的看了一眼王公公,道:“跟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还没有长点眼力见,该罚。”
“是,是,奴才认罚,只是太后娘娘您英明神武,奴才即便是赶马追,也无法追赶您半分,只求在您的教导下,能有一丝的就行。”
王品来李太后身边不算久,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但他能从众多太监中一跃成为李太后的心腹,肯定有些本事的,尤其是他能取代李太后之前的心腹。
这一点上,就能凸显,他手段不一般,因为之前的心腹,从潜底就已经跟着李太后,算是老人,但也被他给取代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
李太后在王品的搀扶下做到塌上,端起他倒好的茶水品了一口,这才缓缓的开口。
“太后娘娘,奴才可没有胡说八道,奴才说的可是事实。”
王品将茶壶放下,一脸真诚的看着李太后。
李太后看了他一眼,笑道:“知道哀家为什么会将你留下,而把之前的心腹贬走吗?”
王品不解的摇了摇头。
李太后继续说道:“因为你知情识趣,懂得审时度势,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不会因为哀家抬举就得意忘形,失去分寸。”
闻言,王品满眼感激的看了看李太后,并未言语。
“大月国这次派来萨摩耶,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好好完整将进贡的贡品送来,你看他闹了这几出,连哀家都算计在里面,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既然陛下想要接过去,那就接过去吧,他办砸了,哀家虽然麻烦一点,但能让那些大臣闭嘴,哀家何乐而不为。”
李太后继续说道,脸上哪还有什么虚弱。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陛下和这萨摩耶纠缠,然后您坐收渔翁之利,顺便打压陛下的士气。”
王品眼睛一亮,顺着李太后的话接着补充说道。
李太后满意的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嗯,虽然哀家这次受了些许委屈,但能让手中的权利更加稳固,哀家就不在乎,只不过,这萨摩耶既然敢如此戏弄哀家,哀家又岂能放过他。”
“太后娘娘您想怎么做?”王品闻弦知雅意,眼神阴狠无常。
李太后满意的拍了拍王品的脑袋,“你果然很让哀家满意,不过,暂时不需要动手,哀家要看他和陛下是怎么狗咬狗的。”
王品眼神阴了阴,顺从的答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