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那是一种完全失去的感觉,掏空你心里的一切,置身在冰冷无助的世界,天空没有色彩,脚下没有支柱,身上没有力气,呼救没有回应。那一刻,若濒死,如被弃。
面前这个家伙他使用了什么招数?他的戒指,他那黑夜里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的双眼,他的靠近让我如此崩裂,而一旦离开却如失爱心碎,他到底是谁呢?朦胧之中,这一切似乎犹在昨天……
我叫林小一,多年来,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准备两套日历,一个是和你们一样的日历,另一个时间停留在1996年8月22日,那天值得我记住一辈子,也无情的折磨我努力去忘记。
那晚的场景复刻在我的心里:江北小城,乌云压得很低,下着特别大的暴雨,风搅拌着空气里的各种味道在雨水中肆虐传递,街上除了小商贩忙着收摊几乎没有行人,被吹倒的自行车和摩托车,被吹落打旋的树叶纸片,和一张亲切冷峻的脸。
那是我的爸爸,他在敲门。
我从玻璃窗前歪着脑袋看着,刚好他看到了我,那笑容里满是思念和爱。
我太想念爸爸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还是像往常一样,爸爸执意要带我和妈妈去饭馆排场一下,于是他们的小争执又开始了,爸爸说,难得回来一次,也犒劳犒劳辛苦劳累的妈妈和想的人心肝肺都难受的小嘟嘟,那是我的乳名。妈妈呢,她总会说这个浪费那个不卫生等等,还有每次都是妈妈赢。可是这一次,爸爸很坚决,好像他已经知道这是和家人的最后一顿饭。
我们穿着厚厚的雨衣进了一家不大的小店,爸爸要了这里老板娘最拿手的窑湾绿豆烧和愣子烧鸡。爸爸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肉,我很贪吃,只记得他跟妈妈说了很多从来没有说过的话,爸爸对我说:“嘟嘟,记住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三个月后的一天,警察和爸爸单位的人来到我家里,向妈妈和我通报了爸爸失踪的消息,这些年,妈妈始终不相信爸爸再也不能回家,她整天以泪洗面,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后来被诊断为抑郁症和精神分裂,她动不动要打骂我,还要到处惹是生非,她说是所有人骗她把爸爸藏起来了。在那样的家境下,本来要上高中考大学的我只能报考了一所音乐专科学校,而妈妈只能被送到精神病院隔离治疗。
现在的我,每天奔波忙碌,为的是给妈妈积攒医疗住院费,我已经是很多派出所的常客,一有时间,我就会去打听爸爸的下落。
另外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二00五年的冬天,我刚来北京不到半年,在大雪中看到一个摔倒的人,我想上前扶起他,没想到他给我的感觉和现在的一模一样,那一张苍白的脸,他见到我疯狂的逃离,而我,也瞬间昏倒在风雪中。
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救了我,她带我到了她简陋的筒子楼里,喂我姜汤、粥,我问她亲人去了哪里,她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老伴死于癌症,二十年前就走了,大儿子死于车祸,二儿子是警察,在和歹徒的搏斗中牺牲,大女儿去西藏旅游中遭遇雪崩失踪,还有一个小女儿远嫁到东北,他们接她过去住,她嫌那里冷,其实她想守着她的房子,她说这里有老伴的灵魂。老奶奶对我说,有空你要常来看看我,我没有朋友,很寂寞。
和苏贝奇,这是我第二次遭遇同样的感觉,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好像方才这一切都是梦里回溯一样。醒来时,天已亮,我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打喷嚏。
桌子上有一晚热气腾腾的面条,在我的床边坐着一个女孩,她是苏贝奇的女朋友张伊。她扶我半坐起来:“林老师,你两天没吃饭了,快把这个面条吃了吧!”
我问她我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她说是苏贝奇让她来的,说我晕倒了,他命令她来照顾我。我问苏贝奇去了哪里,她说去外面买东西了。
不一会儿,看到苏贝奇回来,他看我醒来,本想一下子靠近说话,却又退缩着说:“小一,我叫张伊来这里照顾你,没意见吧?”
我很不好意思的摇头:“谢谢你们!”
苏贝奇说:“开始你发烧了,41度很吓人,小孩子都不会烧的这么厉害,我就叫张伊来了,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你。”
“真的很感谢你,张伊。”我握着她的手。
“林老师,您别客气,我一直都很听我们家奇奇的话,他让我来,我是肯定会来的。”她说。
我笑了,其实我能看得出她言不由衷,我说:“伊伊,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只比你大一岁多,你以后叫我小一姐吧!”
“真的啊,我早想这么叫啦!嘿嘿。小一姐!”张伊撒娇似的把头埋到我的怀里。
我转而问苏贝奇:“我是怎么晕倒的?”
苏贝奇有点儿支吾,而且在给我使着眼色,他说:“你——你晕倒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赶过来了——你,你是不是太累了?”
“小一姐,我们要有你这样能干就好了!”张伊说。
“那什么,伊伊,小一要休息,咱们要不先走。小一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记得,把这个面条吃了啊!”苏贝奇拉着张伊跟我道别了。
我的疑问还没有结束,张伊好像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被苏贝奇给硬生生的拉走了。我的质疑更大了,面条,晕倒,不对,我晕倒前苏贝奇是在房间的吧?
正想着,手机响了。
“小一,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什么,我相信你会明白的,但是现在你听我的,如果你遇到危险,各种各样的都算,一定要第一个把电话打给我,知道了吗?我上班呢,有空再聊!”我还没有听明白他就挂了。
休息了一天,感觉好多了,起身喝水,刚要开门下楼出去散散心,不经意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从门镜里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但可以断定是个女人,她戴着一顶老式的毡帽,像电视剧里女特务的那种造型,她也不敲门,也不抬头,就站在那里,我想开门问她是谁,突然想起苏贝奇的嘱咐,我偷偷给他发了条短信。
不到二十分钟,听到苏贝奇上楼的声音,那个女人马上离开了。
我问他:“你刚才看到有个女的下去吗?”
苏贝奇:“没有啊?我上来时没碰上任何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说:“怎么会呢?她的样子很可怕,看不到脸。”
我来到苏贝奇面前,不过他很快就闪退到后面。
“你干嘛?也不用离那么远说话吧!”我说。
苏贝奇:“怎么?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你碰上我就得生病倒霉。”
我说:“切,哪儿有那么邪乎?”
苏贝奇笑着说:“你欠我多少钱还记得吗?”
我说,8366,是你欠我的,别的什么都忘了,这个忘不了。
苏贝奇说:“你行啊!视财如命。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给我妈妈治病。”我说。
闲聊间,苏贝奇听我讲了爸爸和妈妈的事,他也告诉了我韩桃儿和张伊的事。
我问他,你爱张伊吗?
他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没有资格说什么。”
我很不赞同他的观点,什么资格不资格,难道一个小学生就不能爱一个大学生吗?我的爸爸妈妈当年就是这样的,爸爸大妈妈整整12岁,爸爸大学毕业时,妈妈小学还没有毕业,爸爸是工程师,而妈妈只是一个裁缝。可是爸爸深爱着妈妈,妈妈也热恋着爸爸。
我们聊了很久,一直快到天黑,他说以后让我管他叫小奇。张伊打来电话,嚷嚷着,他急匆匆地出去,我说我跟你一起吧。
我跟在苏贝奇身后跑,几乎跟不上他,他说一个叫贾小宝的神经病又缠上她了。
我们到了一栋十层楼顶,贾小宝坐在边沿,两脚已经耷拉下去,左手拿着瓶啤,右手扶在旁边的铁杆上,晃晃悠悠,大声对张伊说:“你不喜欢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贾小宝的爸爸也来了:“儿子啊,你是天啊,她算什么呀?你赶快过来,爸给你找个好的。”
贾小宝哭着说:“我亲爸,我就要她,你光给我钱有什么用?她还是不喜欢我!”
张伊骂道:“就你这熊样,搁谁谁喜欢啊?这回你风光了,老子也出名了!你现在就跳,你不跳你就是孙子!!”
贾小宝爸爸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么说我儿子,我告诉你说,我儿子今天要是出了闪失,你就别想好好过了。”
贾小宝说:“爸,你别骂她,我要是死了,你敢对她不好我饶不了你!!”
贾小宝爸爸:“好,好,儿子,你别死死的,我不说她了,你听爸爸的话,啊,过来。”
贾小宝:“你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我跑到张伊后面,小声劝说她别激他,张伊说:“这孙子变着法的折磨我,我看我这学也别上了,趁早打铺盖卷回家得了。”
苏贝奇也爬上楼顶对贾小宝说:“你先上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
贾小宝猛灌一口:“你丫的能不能滚远点儿,我告诉你说,我要是死了,你第一个要承担责任!”
苏贝奇连忙后退说:“好,好,我走,你冷静点儿。”
张伊挣脱开我的手,跑到贾小宝跟前。贾小宝说:“你别拉我,你拉我没用,除非你说喜欢我。”
张伊唰的一下,坐在贾小宝旁边:“我也不想活了,我先变成鬼,过来掐死你个王八蛋!”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刚才是一个要跳楼,现在是两个。
贾小宝见张伊的身体要往前倾,他很惊恐地去拉她,可怕的是两人就这样一拉一拽,都失去了平衡……
我被吓坏了,闭上眼几乎瘫倒在地上。
“小一姐!”我睁开眼,竟然看到张伊一边努力解开身上的绳子,一边喊我,旁边是卸了皮球的贾小宝,他爸爸在把绳子从他肥肥的身躯上择下来。
我说,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们都掉下去了……
苏贝奇给我狠狠地使着眼色,那架势仿佛在向我宣战。
“小一姐,刚才好奇怪呀,我们都往下掉了,突然就有绳子像蜘蛛网一样把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捆上来了。”张伊不解地说。
“爸,你看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少在这儿废话,赶快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两个警察站在旁边还没缓过神儿了,贾小宝爸爸走到两人跟前握手说:“很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我是翼好贝公司的董事长,我叫贾邱明。”
回来的路上,张伊一直想挽苏贝奇的胳膊,好几次都被他甩开了,苏贝奇说:“每次都是你很强势,你知道你今天差点害死人吗?”
苏贝奇挣脱开张伊大步向前走去,留下唯一一次委屈无语的张伊。
我好不容易追上他,我问:“小奇,不管怎样,你不该跟伊伊那么说话的。”
他丝毫不停步,不说话,我们穿过公园,终于在一个石台上坐下,苏贝奇他专注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要看穿我。
看得我不好意思了,我躲开了他的眼,我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苏贝奇摸摸左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他望着远处,眼睛里总是有太多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让我看不透。
他的眼神最终落在我身上,一直没有离开。
我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这么看我,很吓人。”
他说:“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问我的吗?”
当然有啦,刚刚发生的一切,若不是亲见,怎会相信两条本要陨落的生命却又活蹦乱跳的继续活着呢?
还没等我提问,他似乎已看懂。
苏贝奇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车票,说:“小一,如果我不告诉你,可能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张伊和贾小宝为什么没有死吗?如果你想解开答案,带上这张车票去吧!”
我很惊诧地凝望着他,盯着那张车票,有千言万语想说,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可是这一切好像都在这张神秘的车票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他,从火车上第一次相遇就已注定这种感觉。
他说,去吧,相信命运的安排!
此刻,不远处有人弹着吉他在哼唱那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
时间一分一秒同一座城市相互寻找
独自坐在公园一角看着雨後的青草
十二点的钟声传遍了城市每条街道
有谁知道我现在矛盾的心跳
到底是要远远看你还是靠近一点更好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一直要找的主角
我用骗人的祈祷骗自己我已经看到
忐忑不安的背後是微笑是我们的彩虹隧道
幻想不停围绕它很美也很煎熬
我却无法选择要或不要
到底是要远远看你还是靠近一点更好
……
两天后,泰山火车站。
在这个陌生的山城,我出站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个算命的胖子,他带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拿着一本很厚的书,我看到书上有三个字:信标局。
胖子说,你对着它许个愿吧!
我默默许下的愿望是希望爸爸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妈妈能够恢复健康,像以前一样爱我。
胖子又说,如果想要实现我的愿望,必须跟他去见一个人。
他们带我上了一辆计程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在那个神奇的小院里,我遇到了平生不敢相信还能遇到的人,爸爸昔日最要好的朋友和同事米在仁。十多年前,妈妈不止一次的问米伯伯爸爸去了哪里,米伯伯总是说:他没有死,我们只是找不到他了!后来,和米伯伯的联系方式也断了,尝试着找过他,没有结果。
米伯伯问我:“想找回我的兄弟,你的父亲林子雨吗?”
我拼命的点头。
我随他进入那神奇的地下室。
我走进漂亮六面墙的色彩墙一面房间,米伯伯说:“色彩墙是色彩和音符的域段,这是一片广阔的空间,越是孤独的人,他的内心越足以装进这全部的沧桑世界。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宅心仁厚,但也饱尝流离和孤独。”
米伯伯还说:“你的使命就是调谐,像音律般把周围有同样使命的人团结在一起。”
我接收了许多的训诫,也获得了一只奇异的玉镯,它在我的手上时不时发着光,米伯伯说,那是在告诉我,生生不息的人类在相伴左右。
“它还会怎么样呢?”我好奇的问,太喜欢它了。
米伯伯说:“在你遇到信标人时,你的手腕会发凉,如果遇到自己人,手腕会发热,当周围有快乐的事情发生时,它会发出艳红色,悲伤则蓝色,美好会是绿色,惨败则是灰黑,等等,太多……”
“那么,粉色代表什么呢?”我问。
“它会代表两种意思,一个是阴谋,另一个是爱情。”米伯伯说。
“为什么不把它区分开制造呢?一定要这样吗?”我有些不解。
米伯伯说:“呵呵,这块玉镯的材料是我局在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发现的阿比特彗星陨石,这种陨石非常罕见,其中的晶状体在进入地球大气层后毫无磨损,你这块玉就是从中提炼而成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玉石之玉,而是陨晶玉,在国际行内拍卖价格至少要8000万美元以上。它为什么要这样编排色彩,恐怕我们只能向茫茫宇宙发问了。”
临走前,米伯伯特意嘱咐我:“以后,我们再见面几乎不可能,所有的联系都会在特定时间和地点通过手镯传递,并且我们的联系没有任何文字,没有语音,所有都依靠手镯对心电信号和意识进行转化,防止世人手中留下疑证,切记和小苏相互学习、训练和成长!”
回到北京,很急切地想见到苏贝奇。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竟然热泪盈眶,那感觉,像是见到一位久别的亲人。
我小心而又大胆的靠近他,情不自禁的拥抱了他。再没有刺痛和晕倒,有的只是我发热的手腕和他闪着微光的戒指。
我说:“我全明白了!”
我又说:“米爷交代我一个任务。”
苏贝奇问:“什么任务?快说,我都要憋死了。”
我笑了:“让我好好管着你!”
苏贝奇也哈哈大笑起了,他说:“你假传圣旨,按理说,我应该是你师兄,快叫师兄!”
我不想叫,他就不停的啰嗦和调皮。
“好啦,小奇师兄,请问那天他们俩是你救的吗?”
“你总算问到正事了,我实话告诉你,那是两套绳子,我敲击了戒指之前,绳子就先飞出去了,当时因为很害怕也没管那么多,我又接着点了戒指,结果又套上一层,像蜘蛛网似的。”
“你是说,还有人放了绳子?”
“我现在怀疑那个贾邱明也是咱们的人。可是戒指并没有发亮……”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想了想,对他说:“我有个主意,能不能通过贾小宝探探贾邱明。”
“不行,那家伙每次见我都跟吃了枪药一样。为了伊伊,还是算了吧,上次跳楼,下次还不跳河卧轨呀!”
“那怎么办呢?”我发愁。
“我们先得找个住的地方再商量。”
“什么住的地方?我不是有吗?”
“那不行,你那人多嘴杂……你得跟我住一块儿才安全!”他嬉皮笑脸的说。
“谁要跟你住一块儿了!”我说。
“我有个主意。”
“快说,别在这卖关子。”
“你去山东这两天我也没闲着,我打听了贾邱明的公司就在上地科技大厦,离百度特别近,咱们也在那开个小工作室,反正里面不少胶囊公司,我地方都选好了……”苏贝奇兴致勃勃的阐述着他的美妙创业梦。
我打断了他:“打住吧,你有钱吗?据说开公司要很多钱的,再说了,你要开个什么样的公司呢?”
“哈哈!你看。”苏贝奇递给我一张营业执照,上面写着:小贝科技有限公司,“都办好了,你看:林小一、苏贝奇,小贝,不错吧!”
“你哪儿来的钱?”我表示不敢相信。
“我爷爷说过,山人自有妙计。”
“又在卖关子,快说呀!”
“其实早在我发现你是信标人时,我就突然多了一项技能,像是游戏里的关卡升级似的,戒指就是一个对话感应器,跟你的手镯是一样的,我只要在心里问它问题,它如果有答案就会告诉我。”
“那你问的什么问题?”
“我说怎样才能有钱,可是它告诉我很多种不靠谱的方法,比如抢银行、印假钞等等,我就缩小范围,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合法赚大钱,结果它怎么说呢?”
“它说做梦!”
哈哈,我乐的都快脸部抽筋了。
“你还别笑,我就真做梦了。我梦见自己办了张银行卡,然后右手食指分别连续点戒指1下、3下、2下、4下。我醒来后真去办了张卡,然后真的照着梦里的试了试,结果晚上的时候你猜卡里有多少钱?”
“多少?”
“450多万!”
“什么?”
“真的是450万,而且这个数字一直在增加,我真的怕出事。”
苏贝奇正说着,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