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回天(1 / 1)

小雨点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感觉眼花缭乱。

忽然在百花丛中起了一阵烟雾,烟雾中一座花轿便隐现出来,小雨点看着那个花轿就像看着一颗少女的芳心。

花轿中竟尔伸出一个纤纤玉手来,向着小雨点轻轻地招了招。

小雨点像着迷了似的向着那手一步一步地走去。

走至花轿边,隔着红纱般的烟雾看到轿内一个香甜的少女正在向他微笑,像一缕轻轻的风,在风里小雨点似乎听到了风中的密码,“你好,我年轻的恋人。”

小雨点伸出手,向着那烟雾中的方向。

“啪!”

一个大力打来,直把小雨点的手打了下来,小雨点直感觉手火辣辣地痛,好像在火中烧过。

一团粉红的焰火烧来,瞬间把小雨点围在中间。

“你知悔了吧?”

小雨点听到一个粉红的声音。

那声音如此熟悉却如此让人心动。

小雨点的心一阵阵发紧。

“什么?”

“你只承认个错,就可以返回你自己的路。”

“我的路?我有什么路?”

“你把我的心放到哪里去了?”

“你的心我哪里知道?”

“不,你知道的,你偷去了它,可是我在偷心岛找了好久,找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可见是你又盗走了它。”

“我为什么要盗走它?”

“是我愿意让你盗走它。”

“你自己愿意为什么还给我要?”

“只因为你没有好好对我的心。”

“心在我那里,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感知到了它的跳动。它在跳,它在诉说,它在说你没有好好的安抚它,你没有好好的把它放到心上,搂在怀里,就像我对它那样。”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我会让你明白的。”

“什么?”

小雨点不解地问。

忽然平地起了一阵旋风,就把小雨点刮到空中,那风越来越急,小雨点就像一个陀螺,忽然小雨点感到一阵头晕,待静下心来才发现旋风突然停了,小雨点躺在一个花间的石头上。

花间一个花坛,花坛前有两个石凳,石凳中间有个石桌,石桌上有坛酒,酒在散发芬芳,是上好的处女红。

小雨点躺上石上,忽然花中走出一个花仙子,穿着洁白的花衣裙,头上戴着一个洁白的花环,花环环绕成花心的模样,就像花意浓郁的花骨朵。

小雨点只感觉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扑入鼻孔,身上的伤一下子好了,瞪着眼睛看着那个花仙子。

“你不想喝两杯吗?”

花仙子轻启芳唇轻轻地道。

“我?”

“这里有一坛处女红,两盏处女杯,所有人来此都会忍不住邀明月喝上两杯,你呢,我的酒已经倒上了。”

那花仙子轻轻地端起酒坛倒上两杯酒,竟是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小雨点看着那杯酒,红艳的酒水正在打着旋,好像处女的眸光招引着人向前。

小雨点情不自禁地走到花桌旁坐了下来。

“请啊!”

花仙子举起酒杯,见小雨点不动,“莫非怕我这酒里有蒙汗药不成?”

说着当先喝了一口。

又向着小雨点莞尔一笑,却是倾国倾城。

小雨点也端起那杯酒喝了起来,刚沾唇边,那酒水就像一条蛇钻进小雨点喉咙。

“啊!”

小雨点顿觉体内一阵绞痛,好像万千条蛇在游走。

“你这酒里究竟放了什么?”

“格格格”花仙子娇声巧笑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处女的相思罢了。”

“相思?”

“这处女红在处女出生时埋入地下,同时埋下的还有相思,处女在成长,相思也在滋生,等处女长到待嫁的年龄相思也成了千万条毒蛇,你喝下的就是相思成蛇。”

“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我只是拿你作参照。”

“什么参照?”

“我见到一个男子就要看一个他是不是我的女婿,我的女婿一定要有很好的酒量,看来你不是。”

“既然不是你快点给我解药。”

“这酒没有解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在三秒钟之内找到一个相思的人。”

“三步之内皆是花,三秒之内哪里有人?”

“眉睫之下,呼吸之间,你难道看不到人么?”

“你是说?”

“我算不算人呢?”

花仙子突然对着小雨点轻轻一笑,百媚笑下竟尔是倾心的回眸。

“你?”

花仙子忽然一拂衣裙,花一样的香甜的身子就飘到了空中,“你若解相思之苦,请到相思坊来。”

小雨点紧紧跟随着那花一样的声音,只见那花仙子飘过了百花谷,忽然伏身就潜入花间。

小雨点探身看时,但见一个花房子正矗立在花间,像一朵怒放的花瓣,轻薄而芬芳,透明而婉转。

小雨点透过流脂一样的花瓣看去,只见一个处女正倚在花窗前看百花盛开,百花也在看着她。

“笃笃笃!”

小雨点轻轻地敲了三下。

门没有应。

小雨点转身欲走,忽然听到一个芳香的声音,“既来相思坊,便是相思人,何故无功而返?”

“没有人应自然要返回。”

“你们男孩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没有勇气?你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勇敢的男孩吗?”

“我只知道知难而退在百花间才是坦途。”

相思坊里突然没有了声音,好像受到了惊吓。

小雨点回过头,发现那芳人竟睡在了床上,穿着睡衣,像一个娇艳的春海棠。

小雨点偷偷地推开门,一推之下,门竟然像是纸做的应手而开。

小雨点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走到海棠边,看着纱帐内那粉红色的小脸。

“你还是来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你是?”

“我是剑灵。”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家芳心可可阁,也就是我的闺房。”

“我实在不知。”

说着小雨点像是犯了极大的错误,便欲抽身离去。

“你上前来。”

那个声音又轻轻地道。

小雨点走上前,忽然发现那海棠竟抬起了头,眼中透露着浓浓的相思,粉红色的相思。

“你替我倒杯水。”

“哦!”

小雨点答应一声,四下里找时却没有水杯。

“你找什么?”

“我,我找……”

“你想喝你的香吻之水!”

那海棠娇斥一声,忽然一个甜吻就包裹了苏玉的嘴唇。

小雨点只感觉眼前浮起一团云雾,海棠就便成了一团火,在那团火里小雨点瞬间迷失了自己。

“啪!”

小雨点被一个巴掌打了一个趔趄,“你滚,你给我滚!”

小雨点感觉艳海棠变成了一个刺海棠,起伏的身前像一个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出烈焰。

小雨点被那烈焰击退了,轻轻地后退,眼看着那艳海棠。

“你走远一点,越远越好。”

小雨点听话地走远一点。

“你知道为什么被拒绝吗?”

远远地飘来一句话。

小雨点象征性地摇摇头。

“因为你不配,因为你卑贱,因为你是下等人,因为你永远都必须承担被侮辱被损伤的角色,因为你就是一个孱头……”

“够了!”

小雨点一下子打断了她,便狂奔出这相思坊。

忽然小雨点听到有人在嘤嘤地哭泣,小雨点一回头发现那花房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在一个芳草地上一个少女正伏在那里,穿着白纱裙,肩膀一耸一耸地似乎十分悲伤,长长的漆发披散下来像瀑布般掩饰了她的美丽。

小雨点好奇心起,轻轻地回头走过去,便听到她轻轻的诉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配得上我,为什么没有人能攀芳枝,我的芳枝也不高,也不难攀,只要用真心就能拥有我,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只想拥有一个甜蜜的爱人像我的小姐妹一样,我不希望永远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处女,我只想有人爱我……”

一面说着,一滴滴处女泪就撒向芳草地,芳草地上顿时闪亮起一颗颗晶莹的明珠。

小雨点走上前,轻轻地抚上她的肩头,软语安慰道,“别哭了,会有人来爱你的,只要保持向善的心灵,只要拥有纯洁的向往!”

“不要你管。”

那处女一巴掌打来。

“啪!”

打得小雨点晕头转向。

女孩子的心事真是好难猜啊!

小雨点这样想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

那处女就如惊鸿的鸟儿向着那芳草深处跑去了,时不时地还回望两眼,好像是一个招唤。

小雨点仿佛受到了某种鼓励般身子也一下子轻了好多,追逐眼前那明艳的光影,转过一丛薰衣草忽然小雨点看到一个柴门。

那柴门是一个个小小的树皮用木钉钉成的,柴门里有一棵红杏正吐着芬芳。

小雨点轻轻地走到那柴门边,就看到一个树房子,房子顶上吐出一丛嫩绿的枝芽来,房子里传出一声声铮铮的琴声,好像一个伤春的少女在借琴诉肠。

“请问有人吗?”

小雨点轻轻地问道,那琴声一下子停了,天地间都安静,好像在倾听某个女孩的心跳。

小雨点听着那心跳,好像萌芽在春天里生长,小雨点去推那门,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小雨点急起来,擎起书形剑向着那门狠命地劈去,门一下子开了,柴门却化作两段,进得门来,但见里面是姹柴嫣红的一个小花园,花园中只有一种花,却是玫瑰,白玫瑰,红玫瑰,绿玫瑰,黑玫瑰,一朵朵,一团团,向世人娇艳地展示着花样的年华。

这里好像久未人至,花儿恣意地开放,小雨点走在花间,一朵朵落红的花瓣轻轻地碎裂开来,像处女的芳心欲碎。

走至房间忽然看到房前一副对联,却是“莲台今始缘君扫,蓬门甘心为君开。”

那对联字迹古朴,典雅而芳香,却有些年头让人忆及最初的爱恋。

小雨点推开门,走入门中,琴声突然又响了起来,细思之却是《处女的心思》,那琴声忽紧忽慢忽高忽低,好像一个怀春处女在闺房里思念。

小雨点遁着琴声走去,房内极狭,一望之下就是一张琴,琴上却无人,一个鹦鹉正敲击着琴键,发出声响。

“你的主人呢?”

小雨点把鹦鹉捧在手心。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鹦鹉反反复复只会这两句。

小雨点忽然有些着恼,一下子把鹦鹉摔在地上,那鹦鹉却在空中化作一条碧线向着那远方而去了。

小雨点追着那碧线,忽然在窗前看到一个精致的世界,这是一个小小世界的模型,有人有树有房子有花草,小雨点拎在手上,跳过窗子,拿在阳光下想要看出其中的玄机,忽然一不小心失手掉在地上,那模型竟摔得粉碎,忽然那碎片腾起一团烟雾,把小雨点整个包裹其中。

等烟雾散时,小雨点睁大眼睛,忽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模型中的世界。

这里是无心的世界,无心的花,无心的草,无心的房子,无心的人。

由于无心,花草树木都长得极是旺盛比及外边世界要高大出几十倍,房子也像是巨人住的。最奇怪的是无心的人,只见一个个人往来种作,驾船骑马,面无表情,形容枯稿,面黄肌瘦,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的。

小雨点仔细地看着这个世界,好像一切变得那么不真实,自己犹如在梦里。

小雨点看到一对夫妇正在田间耕作,男的英武雄壮,女的貌美如花,但他们好像对自己出众的长相一点也没有知觉,女的扶犁,男的拉犁,二人就那样配合默契地犁了一垄又一垄,从来不知道累似的。

“这位大哥!”

小雨点轻轻唤了一声,却是没有人应。

“这位大姐!”

“我很老么?”

那美人儿突然停下来双眼如灯地瞪视着小雨点。

“不,不不不,你不老!”

小雨点忽然觉得说错了话。

“不老也不年轻了。”

那美人儿轻叹了一声,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大小,口气里却有美人迟暮的沧桑。

“我来这里已经十五年了。”

“你怎么来的这里?”

美人儿却不理小雨点,自顾地说着,“从一个小娃娃到一个如花少女到一个曼妙女郎再到一个伤春的迟暮人,明天也许就是地下的一捧土,我还没有芬芳过却就这么飘散了。”

那少年走过来,愣愣地看着那美人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都不是属于我们的,我们都是要走向死亡的。我们只是一棵树一根草,无根的树,无心的草。”

“是了,我们都是无心人。”

那美人儿说完忽然扶起犁子又犁起地来。

小雨点像是看着两个默语演员在表演,他们也归为毫无声气的一团空气。

终于天色将晚,小雨点太阳落到山的那一边去了。

两个忙碌了一天的人终于来到了地头,一声不响地走向山间。

小雨点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山间。

山间一所巨大的别墅却是他们的家,真想不到一对朴素的人家却有一个富比王侯的宅子,那别墅方圆十数里,半座山都笼罩在他们的宅子下。

二人进了门,那门竟然无门,好像对着所有人敞开,小雨点跟了去。

只见佑大的房子里连仆从也无一个,让人感觉空落落的心下骇然。

美人儿取过米面菜蔬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一桌饭菜。

小雨点正在发愣,忽然那英武少年就一下子夹起他放到桌前就像夹起一个小鸡一样,桌上有三副碗筷,美人儿带着夹起一个菜就往嘴里一送,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接着英武少年也夹起一个菜送到嘴中,同样的寂静无声。

小雨点也学着二人的样子夹起一个菜放到嘴中,只觉得淡而无味冷若冰霜,才觉出这菜根本无盐,也是凉的,好像在冰中冰过,最奇怪的是那菜看起来是菜可是吃到嘴里却如败絮一般,毫无滋味,如同嚼腊。

“呼——”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狂风,门窗就剧烈地摇晃起来,蜡烛也像遭到了致命的一击敛眉弯腰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美人儿和英武少年却面无表情。

忽然风息烛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美人儿盈盈站起,英武少年眉毛挑了一下却没有动。

美人儿轻轻走至隔间,隔间的门一下子关了起来,烛光却亮了起来。

忽然那烛光剧烈地抖动起来,窗棂上映出一个头发散乱的美人儿的脸,屋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好像狂风暴雨在小小的隔间里怒放,过了一会儿,一切又安息了。

那美人儿推开门轻轻地来到桌前,小雨点看时却是头发零乱,脸上身上都沾染了泥污血渍,目光却是直的,夹起一个菜放到嘴里,又夹起一个菜,最后索性把整盘菜都倒进嘴里,菜汤湿了一身。

那英武少年看着她,却一声不响。

忽然那隔间里发出一声尖叫,好像是老鼠在啃咬木箱的声音。

那英武少年一下子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那隔间,隔间窗上的烛光突然灭了,里面也静寂无声。

那美人儿忽然安静了,小雨点也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声的指挥,一声不响。

突然门声一响,那英武少年就轻轻地走出门来,看去憔悴了很多。

那英武少年来到桌边坐下来却一声不响,小雨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美人儿夹起一个菜放到英武少年嘴里,英武少年像个听话的孩子轻轻一咬就把筷子也咬到了嘴里。

美人儿不以为忤,只是爱怜地看着他。

“咔嚓!”

那筷子竟然被英武少年咬碎一点点吞到了肚里。

美人儿盈盈站起,走向那隔间,英武少年突然提起小雨点也把他带到了隔间。

隔间里却有一个宽大的床,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烛台,别无他物。

美人儿轻轻解去外衣,拉过被子就钻了进去。

英武少年也褪去外衣,抓起小雨点竟也钻入被子,小雨点就在两个相恋的人儿中间,就像在两座山中间,小雨点却感觉在两座冰山中间,只觉两股寒冰之气源源断地向他袭过来,小雨点身上一阵阵发寒。

忽然英武少年一下子坐起掐起小雨点的脖子,小雨点就感觉喉咙发紧,呼吸困难,全身痉挛般挣扎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那美人儿却像一团火一个子燃烧起了他的身体,他陷身在火里,冰与火的热与寒瞬间使他身体犹如陷入冰火两重天的极乐与极痛之中。

小雨点张口欲喊,却什么也喊不出,小雨点想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忽然冲破喉咙大声叫道,“我——”

小雨点说出一个字,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小雨点轻轻地醒来,便觉得一阵气闷,一股霉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是一种阴寒的冷。

小雨点四下里打量,觉得自己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一种恐惧袭上心头。

伸手一碰,只觉身边有人,小心地触到鼻间,左右的人却已经发冷,似乎已经死了几千万年。

“啊!”

小雨点吓得惊叫一声,便四下里拍打,周围是木板传事啪啪的回音,小雨点猛地一击,木板应声而碎,一阵微弱的光透过来,小雨点看到两边人那张苍白腊黄的脸,穿着白色的衣服,竟像是两个蜡人,依稀是日间看到的那美人儿和英武少年。

小雨点吓得一下子跳出来,便看见这里是一个地下室,墙上却有一个龛,龛上供奉着一个泥像,却脸泛红晕,泥像前两个童男童女正是在那棺材中和自己躺着的那两人。

小雨点看着那童男童女,那两个人却好像在对他说话。

他轻轻地凑到那童女唇边,那童女轻启朱唇忽然道,“你还想活过今天吗?”

“啊!”

小雨点一惊,一个耳朵就被咬在童女口中,任小雨点如何挣脱也挣脱不出,直疼得他咬牙切齿。

“莫儿莫要与他为难!”

忽然那泥像开口说道。

莫儿一松口,小雨点就挣脱了,手捂着耳朵,耳朵滴出一滴滴血来。

“你还不知悔吗?”

泥像轻轻地道。

“知悔?”

“你只要回头就可以平安走出这阴宅。”

“阴宅?”

“不错,你就在这地下的阴宅里。”

“可是我怎么能真切地感知到你,感知到你的呼吸,感知到你的心跳。”

“因为你曾经爱过我,你在阳间里铭记了我的一切。”

“你是谁?”

“我是剑灵。”

“你已经死了?”

“我从来没有活过,你一直生活在我为你托的梦里。”

剑灵说着突然一抖身子,身上的泥土尽褪就化作一个美人儿。

“你既然死了莫如再死一次!”

那童男童女突然发难擎起手中的剑向着剑灵心间刺去,一股鲜血像剑一样直射而出,剑灵的身子顿时倒在了一片血泊里。

“你们杀死了她?”

小雨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杀死了她,我们杀死了她,我们终于杀死了她!”

童女大声叫着,狂野的声音响彻在这阴宅里显得这么阴森可怕。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她?”

“她把我们从小关在这活棺材里,我们就是她的侍从,是她的玩偶,可是玩偶也是有感情的,她给了我们感情,却不给我们尊重。我们恨她,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童女拿起剑又在剑灵的身子上狠命地又剁又砍,顿时剑灵的玉一般的身子就血肉模糊,让人难以识辨。

“你疯了?”

小雨点大叫一声。

“剑灵的相好更可恶,他争夺了原属于我们的爱,更该杀!”

童男忽然恶狠狠地看了小雨点一眼,小雨点就感觉一阵寒气逼来,小雨点吓得飞快地跑出了这地宫,来到地上,发现这里是一个破败的山神庙,有主殿,配殿,已经荒废了不知多少年,风吹日晒之后墙体斑驳,窗体之上一个大洞连着一个大洞,周围人迹罕至。

小雨点站在这大殿旁,四顾茫然不晓得往哪里走。

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地方发出一阵阵淙水声,小雨点顺着声音走去。

只见一个破败的院落就矗立在几个配殿中间,显得异常扎眼。

小雨点走上前去,只见院子前一座碑,碑上有文,却是唤作“哑巴院”。

哑巴?

小雨点嘀咕一声,迈步向前,却发现哑巴院中和别处一样破败不堪,风吹起荒草,白茫茫一片。

小雨点走在这片荒草间,忽然眼前一花,一片雨水就白花花的向着小雨点倾撒过来,小雨点用手一抹,那雨水就化作了血水,散发着腥气。

小雨点定睛看时,只见眼前就出现了一只只驽马,哼哧哼哧地围着一个磨盘在转圈。

小雨点奇怪一只只马怎么会发出人声,小雨点这样想着那马就化作人的模样,穿着白纱裙,佝偻着身子,颈中套着绳索,已经深入肉中,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女人,肤色白皙,姿色绝丽,却双眼深陷,双腿发麻,似乎已经麻木不堪,忘记了自己是女人,忘记了自己的美丽。

小雨点围着那磨盘看了许久,忽然发现磨盘上连着一个齿轮,齿轮的尽头就是一个巨大的锅,锅中天烧着水,水通过齿轮运送到不知什么地方。

小雨点看着那个硕大的锅像一个波光荡漾的床,床中的水已经滚烫,床下还有人在向火里不停地添加柴草。

小雨点定睛看时,那添加柴草之人也是女人,穿着黑丝裙,同样的姿色绝丽秀色可餐,令人观之心荡神怡。可是却被火熏得黑乎乎一片。

“你们为什么如此辛劳,不知疲倦?”

小雨点拦住一个人问道。

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只是机械地把柴草从远处搬来填到锅里。

“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如何干这些下贱的工作?”

小雨点又道。

周围一阵安静,突然所有的少女都停下了自己的工作向小雨点冲来,小雨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架起,一双双玉手抬着他就像抬着一个活猪向着那滚烫的锅直扔过去。

“扑通!”

小雨点就被扔进了锅里,一阵热浪袭来,小雨点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被凌迟了一般,痛苦不堪。双手双脚乱蹬。

忽然大叫一声,右足点着锅底,猛地一蹬。

“哐!”

一声巨响过后,锅竟被蹬出了一个大洞,水瞬间流了个精光,火一下子被淹灭了。

小雨点腾身而起,突然一条条丝带缠络过来,一只只玉手向着他伸过来,他就像一个风筝被人牵着线拉到地上。

所有的少女都聚拢来,所有的齿轮都停止了工作,大家义愤填赝,似乎要一起惩办这个破坏大家工作的坏蛋。

“你是谁,来此何干?”

小雨点被绑得像个粽子般放于中间,周围转了一圈人。

“我只不过是个过路人,恰巧遇过此间。”

“过路人,鬼都不信。姐妹们,你们说如何处罚于他?”

“把他烧成灰,把灰撒进茅厕里,一天撒一点,让他尝尝世间的污秽。”

“把他装进花肥里用来为花儿增肥。”

“把他的眼珠挖下来,制作胭脂,把他的四肢和身子放到磨盘里作润滑剂。”

“把他放到蒸笼里,把他的灵魂蒸出来给我们调胭粉,把他的肉体磨出来给我们作下酒菜。”

“……”

众少女们七嘴八舌,小雨点听着一个比一个阴毒,这些女孩子看起来天仙一般不知为什么发起狠来却比泼妇还泼妇。

“我们还是听听他自己的意见。我说这位过路之人,你想我们把你如何处置?”

“把我放到地地上,让我烧一把火,让我自己蹈火而亡可好?”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好!举火。”

一把火燃起来了,旺盛的火苗就像一个人的眼睛,随时准备陷人进去。

小雨点被松了绑,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他。

他轻巧地一跳,就跳到了举火人的头上,却轻若无骨,就像一个蜻蜓。

众少女惊叹一声。

小雨点从举火人头上一跳,众人睁大双眼,似乎要看到扑火的蝶如何在火中挣扎。

小雨点突然停在空中,身子一纵就陷在火里,再也找不到他的影踪。

“啊!”

所有人都惊叹一声,感觉莫名其妙。

小雨点刚跳入火中,火中就突然出现一个门,那门红艳艳的,就像一阵风一下子被冲开了,小雨点就撞进门里。

门里还有门。

在门外小雨点忽然听到咯咯地笑声,接着是淙水的声音,哗哗哗。

好像有无数的女子在里面,听声音是极美丽的女子,而且是极年轻的女子。

小雨点轻轻地掂起脚尖,就感觉呼吸急促,突然听到身后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啊!”

小雨点吓了一跳,猛一回头,发现正是可可,披着一件纱质的浴袍,令人浮想联翩。

“你?”

“我是可可,怎么不认识了?”

“可可,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问你你怎么来到这里?”

“这是哪里?”

“这是浴香房,是我的主人做保养熏香的地方。”

“那里面的是你的主人吗?”

“那是熏衣草,我的主人在洗浴前总是会撒些熏衣草的花瓣,这叫花瓣浴,你没有听说过吗?”

“花瓣浴?你的主人不是被童男童女刺死了吗,我亲眼看到她的血流了一地。”

“被刺死的仅仅是泥胎,她有很多个泥胎,我的主人通灵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刺死?”

可可说着一脸骄傲。

“我明明听着是女孩的声音怎么会是熏香草?”

“不信你可以去看啊,不过有个条件。”

“你要化作一根熏衣草让我放到这个鱼缸里才能带你去看。”

“好吧!”

小雨点答应一声,就幻化作一根熏衣草钻入那鱼缸里,可可一下子盖住了鱼缸。

“格格格,看你这次往哪里跑?老是让你捉摸,这下我捉摸一下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要干吗?”

小雨点在鱼缸里大声地叫着,却没有人应,可可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我,我没笑什么?”

小雨点仔细分辨果然发现剑灵翠**滴地站在可可面前,披着一件纱衣,头绑了个髻,一双眼睛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

“没笑什么,手里拿的是什么?”

“啊,唔,我,我刚才在花园里采摘到一茎熏香草,看它十分特别就放到鱼缸里准备把它放到你的浴缸里。”

“给我吧!”

“是!”

可可把鱼缸递到剑灵手里。

“你可以走了!”

“是!”

“对了,给我把好门,我洗浴期间不允许任何要来此!”

“是!”

可可应一声就退了出来。

小雨点在鱼缸里看到剑灵对着那鱼缸亲吻了一下,“我的小宝贝,我们一起洗澡好吗?”

说着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安静,果然水面上只有熏香草漂浮在上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剑灵轻轻地淹没在浴缸里,把那个鱼缸轻轻地倒进浴缸里。

小雨点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鱼在浴缸里游来游去。

忽然他发现那熏衣草一个个又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个少女,穿着白纱裙,嘻嘻哈哈地逗引着,打闹着跳到剑灵的身上脸上脖子上头发上,在她身上脸上脖子上头发上捉迷藏。剑灵却像是个木头人一动不动,时而发出呼喊。

“啊!”

小雨点觉得奇怪,身子一动,突然发现一个个少女就伏在剑灵的身上吸噬着她的精血。

“你们在干什么?”

小雨点觉得奇怪竟脱口叫出声来。

剑灵一下子睁开双眼,惊诧地瞪着小雨点,“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小雨点也大吃一惊,不晓得她怎么认出了自己,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幻化作一个男儿身,穿着青衣,一个熏衣草也幻化作女儿身穿着红妆,坐在剑灵身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们到底是人还是草?”

小雨点奇怪地问。

“她们是我的奴隶,我让她们是人她们就是人,我让她们是草她们就是草。”

“奴隶?”

“是啊!”

“那在下面烧水拉磨的也是你的奴隶了?”

“不错。我在剑灵山上养育了她们,她们也因此有了灵气,幻化作人形,但她们感念我的恩德,只要我一声招唤,她们就会服侍于我。”

“童男童女也是你的奴隶?”

“他们已经死了几千万年,我救活了他们,让他们答应我为我做事,可是他们背叛了我,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有怎么,没有了我精气的输送,他们既然已经见了天光,已经化作一片脓血,就像看到的我那样。”

“你也太狠毒了,这样对待你的人?”

“她们都是死人或者是没有灵魂没有血肉的一块石头一茎花草,没有我她们自生自灭,朝生暮死,不如和我醉生梦死一场。你们说对吗?”

“对!妈妈待我们可好了。”

众少女大声道。

“听见了吧,我就是她们心目中的神。你如果愿意也可以做我的儿子,我有这么多女儿,你随便挑一个去,一天一个,天天洞房花烛可好?”

“不好。”

“不好?”

“我不挑她们。”

“你挑谁?”

“我挑你。”

剑灵一下子愣住了,“你挑我?”

“我挑你!”

“咯咯咯”剑灵忽然放声大笑,“你挑我!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好啊,你们听见了吗,他挑我,我一直想做个男人,可是今天我发现做女人的魅力!”

剑灵得意忘形,“你挑我做什么?”

“杀死你!”

小雨点说着突然擎出书形剑向剑灵喉间刺去。

“啊!”

剑灵忽然不说了,因为她的身体瞬间分为一万瓣,每瓣身体都闪着灵光,沾染了血肉,幻化作小小的星辰停留在空气里。

小雨点站在浴缸里,轻轻擎起摘心剑,忽然剑气四拢,剑灵的万瓣身体就聚拢到摘星剑里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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