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玉人(1 / 1)

小雨点轻轻地挥别了雨灵凤,又踏上了前程。

却说这日,小雨点正行间,忽然发现到了一个香艳异常的所在。

只见此处,迥别于他处,一道道山梁洁白如霜,一道道丘陵如花似玉。此间花草,繁盛如脂,此间鸟兽竟能感知人言。温山柔水,情意绵绵,一块福地连着一块艳地,处处风流枕藉,香艳人的眼。

小雨点行走此间,但感觉风暖云柔,天也含笑,地也含情,仿佛处身于温柔乡里,又似乎身心翔于云端。

触目皆是白色,好似那玉肌香肤,润丘滑脂,又像那美女的手臂,诱人怀想,使人艳梦。

小雨点正自胡思乱想间,一阵暖风熏人醉,好像那催眠的曲子,小雨点就迷迷乎乎地沉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小雨点感觉有人似乎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轻轻地挣开眼,又猛地揉了一下眼,想确认自己眼前所见是不是真的。

只见那玉山琼岭如花美景玉肌艳肤竟都化作美女,穿着一件白纱裙,一点一点地走了起来,好像有人在无声的指挥,一个个有着玉女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

月亮出来了,如水一般的月光倾洒下来,照在那玉肌香肤上,那白纱的美女竟在月光下跳起了销魂的舞蹈。一个个如片片洁白的云,云朵四散,缭绕如醉,云想衣裳花想容,顺便的从云上扯下一丝云来作云衣裳,片片红云浮上玉洁的脸颊。

玉发摆动是欲望的深种,眸波的荡漾是情浓的时候,在那香艳绝代的舞姿里,淹没了多少情韵,耗费了多少精血,绮丽的别梦是春花浪漫的依依春夜,云雨的断肠是追梦人的心碎。

忽然那月光更其浓郁,金黄的光撒下来,伴着飘渺的歌声,似乎天女在天庭里歌唱,似乎在玉女在玉闺里深情相邀。

那浓郁的月光像一束美丽的追光,那追光下是一个绮丽的舞台,舞台外一片安静,忽然追光下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舞者,身着金黄的纱裙,在金黄的追光下舞起了绝美的舞蹈。

那金黄的舞者,从浓情的月光里走下来,好像深居月宫里的月光仙子,轻盈地转身,就把那绵绵情意的金黄色月光四散到情浓深处,她宽宽地舒广袖,就有娇美的云情蜜意投射到四方。

在美艳香甜的舞姿里,深蕴了多少爱恨情仇,在那如风摆柳姿的腰肢里,又流露着几多清冷和寂寞。

小雨点读懂了芳舞四射间孕育着的清冷和寂寞,那凝起的青眉就如订情的香囊,蕴藏着海堂般的艳情和恨浓。

那月光仙子忽然腾空而起,向着小雨点直击过来,只见那长长的广袖像一道虹,把小雨点拖拽住下拉到追光深处。

小雨点身不由己地随着那月光仙子舞蹈,轻轻地旋身,婉转地施情,搂着那月光仙子柔若无骨的手臂,滑腻多脂,软绵绵的,温婉可人,一股处子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小雨点好像在和一团空气在舞蹈,又好像和天下最香艳最动人的仙子在舞蹈。

“啊!”

小雨点忽然一声大叫,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光芒,接着那月光仙子和那神奇的追光都消失了,小雨点却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痛。

来到一汪水前,发现额上竟有一个月牙儿的唇痕,浅浅的,饱含深情,红艳似火,寒彻似冰,似一张艳口,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小雨点忽然对这个唇痕莫名地感到讨厌,欲用手狠狠地揭去,只揭一下却连心扯肺地痛,竟痛得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小雨点慢慢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洁白的青石上,那青石竟是一个绝色美人的模样,刚才小雨点就躺在她温柔香甜的怀抱里,仔细看那美人,发现她额上竟也有一月牙儿的唇痕,似乎小雨点睡着时竟和她抵额伏身而眠。

小雨点轻轻地起身,发现周围还是刚来时的模样,似乎刚才只不过做了一个香艳的月牙唇梦,下意识地往额上一摸,竟发现那梦并不完全是假的,竟真的有一个月牙唇痕深嵌在额头上。

小雨点觉得奇怪,轻轻地走动,发现似乎周围有人走动的痕迹,但四下里除了山就是岭,哪里有人。

天渐渐地亮了,小雨点想着昨晚做的那个春梦,似乎依稀记得那春姑娘就是从月宫中走下来的月光仙子。可月光仙子在哪里呢?

在月宫里。

小雨点轻轻地自言自语。

也许今夜不再成眠,能够弄清月光的秘密。

小雨点这样想着就极盼天黑,天却怎么也黑不下来。

小雨点便向着那玉山白岭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感觉到累了,便欲停下来歇歇脚时,忽然发现眼前的事物如此熟悉。

小雨点仔细查看,发现眼前有一个高台,并不甚高,周围玉花琼草,香云艳风,竟和昨晚梦中那追光下的舞台一般无二。

小雨点跳上高台,发现高台上寒意剌骨,一股股阴森森的风似乎从黑暗的地狱中吹过来。忽然听到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喊叫,那声音一声叠一声,似万鬼齐嚎,似万箭穿心,似终日受那地狱无间之折磨。

似乎这舞台是一个死亡之台,多少冤魂死于台上,小雨点受此惊吓,一骨碌身爬下来。

那鬼哭断肠声一下子停了,四下十分安静,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异常似的。

小雨点忽然疑窦重重,轻轻地坐在舞台下,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

天终于暗了下来。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东玉之山,爬上了树梢头,爬上了中天。

月至中天,夜至午夜。

华明的月光似流水般倾泄在这玉华一般的大地上。

“瘦瘦!瘦瘦!”

忽然四下里传出一声奇怪的鸟叫,接着那鸟叫一声接着一声传出,好像周围遍布都是鸟。

“瘦瘦!瘦瘦!”

小雨点不晓得这发出“瘦瘦”声音的是什么鸟,只觉得随着那如暴豆般炸开的鸟叫,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在弥漫开来。

小雨点内心深处感到一丝丝恐惧,却又不明白那恐惧的源头在哪里?

忽然出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十分奇怪,好像淙淙的流水声,又像残雨断欲的销魂声。

啊!

小雨点一捂嘴巴差点吓出声来,只见那月光遍布的舞台上竟出现了一个人影,看形体却是一个绝代尤物,长长的头发窈窕的身姿款款的深情,就在舞台上跳起了销魂的舞蹈,惟一不同的是相比昨天的月光仙子,除了身穿金黄色纱裙,还用红纱作面罩蒙起脸,只露两只销魂的眸子,顾盼有神。

忽然舞台上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的倩影出现在舞台上,好像一个个玉精灵,闪烁在尘世间,勾魂摄魄,令人心碎。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又出现了一声鸟鸣。

“瘦瘦!瘦瘦!”

那舞台上的跳舞的舞娘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雨点轻轻地直起身子,向着那舞台走去,发现和白天看得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那美娇娘从哪里来,又为什么在月光下跳起了销魂的舞蹈,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

小雨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索性倒头就睡在舞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雨点似乎听到一声响动,轻轻地睁开眼,发现此时月亮已经落山了,天上有些许闪烁的星星,此时正将破晓,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忽然小雨点发现似乎不远处有个椭圆形的影子在动,小雨点以为是眼花了,狠命地睁开眼,发现眼前那椭圆形的似乎是个伞一样的东西,不,是个斗笠,大大的椭圆形的白色的斗笠。借着天边闪过的一丝熹微的星光小雨点看到,那白色的斗笠下竟是个白色的人影,身着白色的纱裙,白布包头,白布缠脚,头戴白色斗笠,似乎一切都包裹在白色里。

那白斗笠手里似乎提着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越走越远,最后来到一处小溪边,竟在小溪边脱下了斗笠,闪亮人的眼。

小雨点屏住呼吸,远远地看着,似乎在看着一幅清泉的画,在画里,清澈纯洁的泉水在这漆黑的夜里闪着惊艳的光,似乎周围一下子有了光彩。那清澈的泉水一下子变得香甜,小雨点忽然羡慕起那泉水,恨不得化作清泉里的一尾水草,能够一吻那芳体一香那芳泽深处。

“哗哗哗——”

安静的夜里,似乎能听出人的心跳,小雨点的心急剧地跳,在心跳里只听到那绮丽的淙水声。

忽然小雨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更不及他想,一下子从暗外跳出来,就向那溪水跑去。

那清泉还在静静地流淌,一瓢瓢的水流浇在那美女裙上。

“啊!”

小雨点看着那无瑕的女神,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哗!”

那浣水女神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咫尺远的地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你是谁?”

那浣水女神一下子低下头。

“……”

“你在这里干什么?”

“……”

小雨点似乎是个傻子,只是对着眼前的女神发呆,不言不语。

“你走开,要我穿上斗笠!”

“斗笠!”

小雨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子警醒,抱起地上的斗笠就站在一边,好像在看一幅图。

“你给我斗笠!”

“……”

小雨点一动不动,似乎对面前女神的话一句也没听懂,似乎他是听懂了但装不懂。

“我看你戴着公子巾,穿着玉色锦袍,玉树临风,英俊儒雅,必是个执礼君子,怎么做那下作之事?”

女神忽然眉毛一挑,计上心头。

“你是要我作君子?”

小雨点忽然答道。

“做君子总比做窥浴的登徒子名声来得要好些?”

“对不起公子,我没有看到您在此洗头,您要梳子吗,还是要发夹?”

小雨点忽然变了声调,轻轻地说。

“你!?”

女神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另一番温暖在心中流淌。

“不用了,你只要把你怀中抱着的斗笠给我就行了!”

女神轻轻地说。

“可是这是女人的斗笠,公子您穿上恐怕不合适。”

“我就是个女儿身,还是个处女,你瞎了眼了你,你究竟把斗笠还不还我?”

那女神忽然发威起来。

“你是不是女儿身,我怎么看得出?”

女神咬了咬牙,想着反正你早都看过了,一摇头满头漆发就四散开来。

四下里闪过一道惊艳的光,小雨点似乎看到天底下最香甜最亮丽的月亮。

小雨点盯着那月亮一动不动,似乎看呆了。

“你到底还不还我斗笠?”

女神忽然着急起来。

“你追上我,我就还你斗笠。”

小雨点刚起身要跑,无意间回头,天呐,女神竟果真跳出泉水向着小雨点发足奔来。

小雨点吓得撒腿就跑,一时间就昏了头,晕头转向间竟又跑到舞台中央。

那女神也追到舞台中央,眼看要追上了。

小雨点吓破了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泼辣的处女,好像一个艳鬼从一个温柔的处女一下子变成了复仇的女吸血鬼。

小雨点正急奔间,忽然那艳鬼转过月光舞台后一下子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雨点累得呼呼直喘,直在地上倒气,天穿过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终于见到了曙光。

看到光,小雨点悬着的心才稍稍地放下了。

第三夜,小雨点一整夜守在月光舞台旁,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四夜,小雨点忽然看了看手中的斗笠,不禁暗暗有了主意。他轻轻地把自己头上的公子巾褪去,把斗笠戴到自己头上,在泉边一照果然玉人玉面玉身段,活脱脱一个香艳的大美女。

午夜。

小雨点穿着女神的斗笠轻轻地从月光舞台边绕出来,在月光舞台前前后后绕了八圈,才慢慢地向着那女神洗头的泉边走去。

刚走一步,忽然听到一声鸟叫。

“瘦瘦!瘦瘦!”

小雨点知道有新情况出现了,更不敢停留,只是更加放慢了脚步。

“嘻嘻嘻!嘻嘻嘻!”

忽然四面八方传来少女般咯咯地娇声巧笑。

无数的白衣少女皆打扮作小雨点一般模样出现在月光舞台周围,白色的纱裙隐现出青春无敌的香甜身子,头上一个大斗笠把长长的漆发遮掩起来。

忽然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所有的白衣玉女都敛气屏神,自发地排列成两排,似乎要迎候一个十分尊贵的客人。

小雨点也裹挟在队伍里一动不动。

“瘦瘦!瘦瘦!”

所有的玉女都哗一下四散开,却是围绕在月光舞台四周,恰此时,月光舞台上月光正浓,好像给月光舞台披上了一件金黄的衣裳。

“瘦瘦!瘦瘦!”

两声尖利的鸟叫过后,月光舞台上就起了一阵销魂的烟雾。

烟雾过后,就发现舞台上出现了两个人影,却是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那男的穿着一件紧身囚衣,却是如娈童,结实的身材,俊俏的模样,只是眼睛深陷,似乎正值青春。

那女的和所有玉女一样,全身上下一身白,白布缠了脚,脚蹬白鞋,一件白色纱裙,白布裹了头脸,只露两只销魂的黑眼珠,一个硕大的白色斗笠,就像一把勾魂的伞。

“瘦瘦!瘦瘦!”

月光舞台周围忽然响起了阵阵的鸟叫。

小雨点这才发现那鸟叫出自周围玉女们的口中,似乎那鸟叫是一个暗语,也是一个无声的命令。

果不其然,随着那急促的鸟叫,小雨点发现那月光舞台上的两个人竟跳起了美丽的舞。

那男的拼尽全力,挥汗如雨地旋身,跳起,跳下,又环抱住那玉女,那玉女只在舞台中央旋转,似乎是一个陀螺。

二人又像在玩牵线的木偶,娈童身上有根线,那线牵在玉女手里,娈童拼命地想跑出舞台,却总在最后关头躲不过玉女的轻轻一扯。

娈童的身上头上脸上脚上不一会儿就全都是伤,血就一滴滴地滴落下来,可是那娈童还在拼命地往舞台外冲。

玉女在舞台中央旋转,就像刮起了一阵飓风,玉女就是飓风的风眼,忽然玉女身上的斗笠被甩出了舞台,露出了如瀑布般的漆发,却是油光发亮,那头发像一根根绳子,把娈童紧紧地痴缠包扎,娈童就像个蚕宝宝在头发包扎的茧里。

头发忽然松散开,像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娈童如蒙大赦狠命地往外奔,却似乎舞台边有一道无形的墙怎么也奔不出去。

玉女的白色纱裙却在这时被飓风撕扯成一条条碎片,片片飞舞,飞到那舞台之外,纱裙下竟是另一件红裙就像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夺人的双眼。

玉人还在舞蹈,那白色的鞋和鞋里的白布也随风而舞,玉女瞬间显出疲累模样。

舞台上很静,月光撒下一片金黄,就像圣洁的泉,就像一个最不真实的春梦。

玉人在舞蹈,十里软红,万丈红尘,就从那舞姿里散发出来。

小雨点不由看呆了。

忽然那娈童被玉人的香发牵扯过来,娈童身上的囚衣就像是一根线制成的,玉人只牵出一根线,那囚衣就像一个风筝飞在天空。

玉女又轻轻一扯香发,娈童的身子就依偎在玉人身上。

似乎在一瞬间,玉人的身子由白转红,由红又转白。

娈童的身子却从红转白,最后竟成一具僵尸般硬挺挺地倒在地上,口中却流淌中白沫,口中流淌出精血。

“瘦瘦!瘦瘦!”

四下里的玉女纷纷跳上台去,去吸吮那娈童口中口中流淌出的精血,一个个像吸血鬼。

小雨点直看得目瞪口呆。

似乎是在看一群狼在抢一只羊的尸肉。

不一会儿那只羊就只剩下一滩血迹,一阵风吹过,月光撒下来,月光过后,那滩血迹也变得无影无踪了,似乎也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娈童这个人。

“瘦瘦!瘦瘦!”

那跳舞的玉女忽然发现一声鸟叫。

所有的玉女都回归原位。

“我今天招集大家来,一来为了给教中叛徒施以死灭换生之刑,二来我发现教中混来了奸细!”

此言一出,下面一嘘声一片。

“你们说怎么办?”

“杀死她!”

“给她施死灭换生之刑!”

“让她生不如死!”

“送她入男人婚姻炼狱!让她受婚姻无穷苦楚之刑。”

“送她入野猪监狱。”

“让她受狐媚孤独之刑!”

“瘦瘦!瘦瘦!”

为首玉女轻叫了两声,众人都静下来。

“可是我不知道谁是奸细,不过今天我已经有办法把她查出来!”

“什么办法?”

“刚才没喝精血的就是奸细!”

“谁喝精血?”

“我们喝了精血此时一定会口渴,那边有一口泉水,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去抢着饮那口泉水,跑得最慢的就是不渴就是奸细!一二……三……”

小雨点预想所有的人为了证明自己一定会拼命的奔跑,也要跟着拼命的奔命,于是三字刚喊完,小雨点就向着那泉水拼命地奔去。

刚奔到泉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回头才发现后面一个人都没有,于去看那月光舞台,月光舞台上也是一个人也没有。

也许那玉女早就知会了众人,谁跑谁就是奸细。

小雨点气得要死,刚有一点眉目,那线索又断了。

气哼哼地回到月光舞台,在舞台边踱来踱去,忽然发现那舞台最中央的位置深陷下去一寸,如果不是自己心里烦躁狠命地踱步还不容易发现。

小雨点蹲下身,发现那陷下去的部分成马蹄形,似乎有马曾经踏过此处。

小雨点把脚伸进去,发现那马蹄和自己的脚印正好一样大小,不由自主地踩下去,只听得舞台下传来“格格格”一连串的声响。

再看那舞台竟凭空高出一大截。

小雨点盯睛看时,却是一个石碑,用苍劲的笔体写着六个大字“玉人界,罗刹国”。

小雨点转身再看,随着石碑的出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却是一副萧杀之气,似乎每一道山石后都暗藏杀机。

小雨点轻轻地绕过那石碑,刚走一步,忽然闻听一声娇斥。

“你不能过去!”

小雨点抬头看时,却是一个白衣玉女,并没有戴斗笠,如一朵水莲花俏生生地站在小雨点面前。

“为什么?”

“她们会杀死你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

“因为,因为……因为你偷了我的斗笠,依着我们的风俗,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那玉女咬着玉牙说。

小雨点仔细分辩忽然发现说话的正是那个在泉水里洗头的女神。

“你叫什么?”

“我叫新月!”

“我叫什么?”

“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叫苏小雨,不过相近的人都叫我小雨点,我叫什么?”

“你叫小雨点。”

“新月,你告诉我她们为什么要杀死我?”

“她们,她们也不是要杀你,她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想让你受那死灭换生之刑!”

“为什么?”

“因为她们自己想受那死灭换生之刑!”

“这死灭换生之刑到底是什么刑罚有这么大的诱惑?”

“我们这里是罗刹,罗刹里有一国,就唤作罗刹国,罗刹国有一修真门派,就是罗刹派,其实罗刹国举国皆是罗刹派中人。修真千般苦,最大的苦楚是寂寞,千年的修真,万年的寂寞,成仙成佛与天地齐寿者有几人焉。到最后派中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女人,并且全是处女!处女耐不住寂寞,罗刹国主就想出这死灭换生之刑,这也是一种修真修行的法门。每当炼此修真功夫时,需找一童子身的男子。全派一起练那死灭换生之刑,等那刑法练完,童男就成了一滩脓血!”

小雨点听到此,倒吸一口气凉气。

“世间还有此冷酷残无人道的刑罚?”

“世界之大,无奇无有,何况这修真门派罗刹之内。”

“如此说来,罗刹之界断不可留!”

“是啊,我们赶快逃跑吧!”

“你逃跑不怕罗刹派中人前来追杀!”

“我们罗刹派虽有时不近人情,却有一个成文的规定。”

“什么规定?”

“凡是被男子偷过斗笠的处女皆可以随此男子脱离罗刹派离开此地另过生活!所以虽然罗刹女王早看出你是奸细,并没有对你施以死灭换生之刑罚,我们快走吧!”

“我不走!”

“为什么不走?”

“我苏小雨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生于天地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会因为恐惧别人加害而离开,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新月说着一把拉过小雨点的手就把他背到自己肩上,“我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我不走!”

小雨点说着,身子就像面条一下子就从新月肩上滑下来。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你爱我?”

“困为我们彼此相爱,所以才不会阻止对方做想做的事,因为那样才会觉得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更爱自己了!”

新月忽然不言不语,她只想和情郎离开此地,去过那快乐简单的生活,可是心上人的话一下子击了她,是不是自己这样做有些太自私了呢?

“我们走吧!”

“到哪里去?”

“你自认是我的新娘子,我也自认是你的女婿,女婿来到新娘家国,总要带女婿四处转转认认门吧?”

“你怎么这么贫?”

新月忽然破涕而笑了。

“你后悔以后嫁给我了?现在生米还没煮成熟饭,还来得及!”

“我是恨我没有多生一个嘴来堵住你的嘴!”

新月的话没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上了,新月梦想中的初吻是销魂滋味,却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而至了,正如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会邂逅自己的初恋。

新月迷失在那吻的香甜里。

忽然感觉那吻怎么粘粘乎乎的,猛一睁眼,气得杏眼圆睁,玉面煞白,原来在她嘴上的只是一块剥了皮的香蕉而已。

“小雨点!”

“到!”

“你再戏弄于我,看我不……”

“你要怎么样?”

小雨点笑嘻嘻地等着下文。

新月却没有下文,只是扭过身,身前一鼓一鼓的好像在生很大的气。

小雨点冷不防扑上去,用唇吻上了她的唇。

有时候,对付生气的女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表达出你浓烈的爱意。

“啪!”

忽然小雨点脸上挨了响亮的一耳光。

“你这个流氓!?”

小雨点被这个耳光打晕了,“我,我是流氓?”

“我们两讫了,互相扯平了,走吧!”

新月忽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就像像一轮冉冉升起于海上的娇艳的新月。

小雨点慢慢地走上前,心下暗暗地想,“千万不要以为你懂女孩子的心,到那时你就会发现你不可救药地爱了她!”

二人正走间,忽然听到远处好像有人在说话。

二人走近时,却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有人在说话,并且是个男子的声音。

就在前面!

走在前面,一切又都安静了。

“你听到有人在说话吗?”

小雨点轻轻地问。

“没有啊!”

“也许是我耳朵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是我在说话!”

“是我在说话!”

“是我在说话!”

“是我们在说话!”

“……”

无数的声音扑天盖地的涌过来。

“没错,是有人在说话!”

新月终于肯定地说。

“你们是谁?”

那声音忽然沉默了。

“你们在哪里?”

“你就在我们的心里!”

“你说什么?”

小雨点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在空中发现自己刚才站在一堵巨大的墙上。

“你在我们心里。”

“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冤魂墙里!”

“冤魂墙?”

“不错,那是我们永远的家。”

“你们为什么在冤魂墙里?”

“你想知道答案吗?”

“嗯!”

“请在每夜的子时三刻到这里来!”

“现在不就是正当子时了么?”

“还有三刻钟!”

说完,一切又归于沉默。

沉默中似乎隐含着一种巨大的力量。

“我怕!”

新月一下子躲在小雨点怀里。

起风了,那风不阴不阳,小雨点内心深处也怕得要命,可是却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别怕,有我在!”

“呜呜呜——”

那风越来越大,遮天蔽日而来。

新月在小雨点怀里打起了哆嗦。

小雨点惊奇地发现,冤魂墙竟忽然变成一个宽大广阔的场地,方圆十数里,在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庙宇,庙宇里只有一个神龛,神龛上供奉着造人之祖女娲娘娘的像,那女娲娘娘人头蛇身,玉眸漆发,眉如点墨,却是窈窕若幻,令人可望不敢逼视。

小雨点忽然感觉那女娲像与别处所见有些异样,但哪里不同却说不上来,无形中却有无限的亲近之感。

一阵白风飘过,天上飘来朵朵白云,那白云瞬间来到女娲娘娘庙前,竟是一百个童男,每个童男都用五花红绳绑着,身后是两个白衣蒙面女子押解着。

一阵风来,那童男身上的红绳尽去,那少女也瞬间消失不见。

在神龛前面竟出现了一百张床,每张床上都写着鲜红的两个字,“拳徒”。

判处两个字发着亮光,似一张吐丝的网,忽然吐出一根长长的思念之丝,把那一百个童男粘连到床上,那红绳勒紧的地方就变成一道道思念深种的红痕,像一条蛇在那里蜿蜒盘旋。

童男蜷曲着身子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又像襁褓中的婴孩,就那样安静得像一片洁白的云朵。

忽然那云朵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有一阵风在狠命的搅着,又像最炙的琴弦撩起情欲的深处。

“啊!”

那童男发出嘶喊。

突然,似乎一瞬间,一百张床上出现一百个少女。

小雨点发现那一百个少女一模一样,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终于那少女的身体像一百道白光瞬间敛起却飞回到女娲的龛里再也消隐不见。

那龛不见了,那庙不见了,那巨大的广场也不见了,只余一百个童男在地上,却只一会儿那童男化作一百朵洁白的云朵,像一百个冤魂轻飘飘地飞起,逸入那冤魂墙里。

正当午时四刻。

炙热的光从天上撒下来,万物疯长,小雨点却似亲眼观看了一场杀戮的噩梦。

忽然那声音又缠缠绵绵地响起来。

“你都看见了!”

“我都看见了!”

“你知道我们的冤魂是怎么变成冤魂的!”

“可是为什么她们要那样对你?”

“我们是祭品!”

“给谁的祭品?”

“女娲娘娘!”

“为什么要给她上祭品?”

“因为这里是女娲娘娘的道场,她要超生往还,保佑一方平安,就要人给她呈献祭品。”

“那献祭品的人是谁?”

“那是罗刹派中人。”

“你们是谁?”

“我们只不过是罗刹国左近国家普通人家的子弟。”

“她们这样对待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反抗?”

“罗刹国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谁若反抗就会诛连九族,若不反抗只有一人遭殃,权衡利弊,还是觉得牺牲一个人保全全族人!”

“你们有没有想过,逆来顺受是致使妖恶势力气焰嚣张的温床。”

“所以我只盼你救我们出这冤魂墙!”

小雨点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地点点头。

第二天子时三刻。

一阵白风过后,又一队人押解着一百个童男前来。

那白色的床刚显身,小雨点猛然冲上去,祭出书形剑便向着那解差狠命的刺去。

那白色人影万没想到此处还有人敢向她们行凶,轻轻一飘身,就化作一片云,飘向万里烟云之外。

再看那小小的庙宇里,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龛,龛上一个小小的神像。

小雨点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就闯入到庙宇里。

一种逼人的杀气向他袭来,他却浑若不觉。

一步步向着那神像走去,直走到小小的神像前。

小雨点惊奇地发现那神像竟是一个真实人身的袖珍版,想着她祸害生灵就祭出书形剑向着她的眉心直刺过去。

忽然小雨点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原来小雨点发现那神像竟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小雨点轻轻地上前,用手一摸竟发现那神像竟是一具肉身,触指生温,鲜活如脂。

“你为什么杀我?”

那鲜活的神像发出鲜活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残害生灵?”

“我没有!”

“我亲眼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女娲的元神化身百个去欺凌童男,吸纳完他们的精血,只余一丝冤魂终日在冤魂里号叫悲啼!”

“你看得不错!”

“你承认了吧!”

“不过你只对了一半!”

“为什么?”

“我不是女娲!”

“我是女娲的孪生妹妹女娃,这里是我的道场!”

“你盗用你姐姐的名义在此杀生害命罪加一等,还有何说?”

“我们姐妹一体,况且这里是我的女娃宫分宫,我是女娃宫宫主,杀个人,吸个精血,有什么奇怪?”

“你!?”

小雨点忽然气血涌上头,一下子举起书形剑就狠狠地向着那肉身刺去。

“砰!”

一声巨石碎裂的声音,那石头就化为齑粉。

紧接着四周响起一连串的护花铃清脆的声音。

“叮铃铃铃……”

“快点走,祸事来了!”

新月一下子冲入庙宇拉起小雨点的手就向庙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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