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容楚都没有再见到傅燃,在实验室的时候看到寒雨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估计是傅燃未婚妻的出现给刺激了。
将实验仪器给整理好之后已经半夜十二点钟了,寒天下午的时候陪着张博士出去了,寒雨自然不会管容楚和江年的死活。
两人将一切处理好之后乘坐电梯从下到大厅里。
饶是半夜十二点的时间,整个高四分部的所有大楼几乎都还亮着灯,在这个地方,你想要出头,就只能比别人更加拼命才行。
江年攥紧了手里的通行证,他已经联系过了江仁,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告诉江老爷子,江仁安排了人在九中外面接应他。
一旦从信息大楼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马上带着文件返回江家。
江年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有欠缺,所以缠着容楚让她陪着自己过去,反正她现在也从轮椅上站起来了,不用避讳任何人。
也不用推着轮椅那么的惹眼。
通行证从大门开始就能够确保他们一直上到第五层,而最顶层是第六层。
到了第五层,就能够使用所有的设备,相关联的所有信息就能够融会贯通,这样的事情太过伤神,容楚当然挑了最合适做这件事情的人做。
“老大,我这儿和你们那儿有五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凌晨五点钟,我可是一直没睡的等着啊。”薇莉安说着打了个呵欠。
没办法啊,容楚都吩咐下来了,她也不敢不答应啊,江家的事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他们也掌握了一些信息。
恐怕只有和这里的信息综合起来,才能够找出凶手是谁。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江年一脸迷茫的盯着最终到达的目的地。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影,放在最中间的桌椅上摆着一套电脑和打印机,房间内大大一共放了七八个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的陈列着蓝色的文件盒。
文件盒上的标签纸标注了这里面的数据。
“这台电脑和打印机以及文件袋都是自取的,相关人员这个时间点已经下班了,使用通行证进来能够使用这里一切的设备,当然也不是最核心的地带。”容楚环顾四周解释了一句。
整个信息大楼最核心的地带是在六楼顶层的位置,那里便是时时刻刻有人守着的。
这里的管理相对应的要松散一些。
“那我要怎么办?”江年有些着急。
容楚将他手上的通行证放到了一旁的标识感应器上,很快串联着整个房间的所有红外线感应设备全部关闭,电脑自动打开。
这里用的都是最先进的防盗系统,方方面面全部俱到,敢这么张狂的,自然是有资本的。
“你过来坐下。”容楚指着椅子。
江年听话的坐在了电脑桌前面,摄像头扫描过了他的脸之后电脑上迅速闪现过了一连串的数据代码,容楚慢悠悠的掏出自带的连接设备插入了电脑主机。
“进去了。”那头薇莉安敲击键盘的动静回荡。
“动作快一点,能查到的所有数据全部进行筛选,挑选出最有用的信息综合。”
系统能够自动识别江年的数据,将全部相关联的进行综合。
当然其中也会有江义死因和江家的惨案。
“老大,和我们查到的东西差不多。”薇莉安说了句。
她的动作很快,所有的信息数据在一瞬间生成了,紧跟着一旁的打印机开始闪烁,一张张纸打印之后冒出来。
江年指尖有些颤抖,一时间居然不敢上前了。
打印机打印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才停下来,容楚整齐的理出来看了眼,眼睛迅速的扫过了其中的有用信息。
“这是结合了我们oe所搜寻到的所有信息资料,确认下来的所有有关江家的数据。”薇莉安解释了一句。
老大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现在所有详细的数据摆在眼前了,一切也已经有了定数。
容楚将所有资料装入了文件袋里递给他。
“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以后要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江年指尖僵硬的接过来,低头看了眼,“所以,凶手是我认识的人吗?”
容楚点头,告诉了他肯定的答案。
江年面色有些发白,那块古玉意味着什么他知道,那是庞大的诱惑,他最害怕的不是找到凶手,二十找到之后无法彻底的让他付出代价。
如果那个人是他身边的人,是他一直以来都认识的人呢。
一切会不会变得很复杂了。
薇莉安进入系统之后自然而然的也查询到了所有的数据信息,像是在拼凑一份拼图一样,现在残缺的部分凑齐了。
完整的图片自然而然也就能够跃然纸上,看的清清楚楚。
“我先回去了。”江年抱着文件袋和容楚告别。
“去吧。”
薇莉安和容楚的连线一直都没有断开,那头的人已经做好了早餐咬着,“老大,这我们的数据差不多,一直以来找人对付江家的就是容家,江义死的那一天容寅峰是带人去了白水镇的,沿途所有的监控摄像都有拍到,容家现在找了傅燃想要合作,说明了那块古玉就在他们手上。”
这么说来杀了江义的人确定了是容寅峰没错了。
古玉现在在容家人的手上,所以他们才有了能够和傅燃谈条件的筹码。
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通顺。
“你还有什么奇怪的?”薇莉安也好奇。
“江义这些年虽然身在白水镇,可是和江家的联系一直也没有断开过,自己私底下也养了不少的人,不会那么轻松的就被人给杀了。”
更何况,容寅峰和江义比起来,是一个毫无特点的普通人。
按照江年的血脉继承,江义也是魂力者,起码活了那么多年,哪怕再怎么普通的魂力也不可能被普通人给杀了。
活了几十年的魂力者力量能够修炼的很强大,再加上在现场勘测过的痕迹,排除了容寅峰之外。
恐怕还有第三者的存在才是。
“那你怀疑谁?”
容楚仰头看着空中微凉的月色,“薇莉安,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身在了一个圈套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容楚感觉到了自己身边莫名出现了更加多奇奇怪怪的魂力者,奇怪的气息也越来也多。
有些信息串联起来看似毫无关系,却千丝万缕。
“你多想了,现在你这个样子,恐怕没人会把你将oe指挥官容楚联系起来,已经是获得新身份的你,没人能找得到,自然也不会有人能算计你。”薇莉安老老实实的出声。
这是十分关键的。
江年带着文件回到了江家,等在客厅里的江仁正在焦急的踱步,一见到进门的人,悬着的心安稳的放了下来。
“回来了。”江仁上前,视线落在了他手上的文件袋上。
“跟我一起去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确认过了上面的数据,百分之百不会有错误。”
所以,杀害江义的人,已经能够清楚的知道了。
“给我吧。”江仁颤抖着手接过来。
当初知道江义的死讯的时候,江仁更多的是捶胸顿足,自己哥哥已经躲到了白水镇那样的小地方,可却还是不被那些人放过。
到最后客死异乡,无论如何他都要手刃仇人,为哥哥报仇。
两人坐在客厅里,厚厚的一叠文件看完,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一个人。
江义当年的好友,容寅峰。
“事实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容不得不信了。”江仁指尖颤抖。
容寅峰和江义,可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形影不离,比亲兄弟都还要亲切很多,哪怕外界的流言蜚语有多少,江仁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容家。
可是现在看来人心都是会变得。
“可是,容寅峰不是我爸的好朋友吗?”江年还不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甚至笑的时候,江年还曾经见过容寅峰几面,就算不在晋城,江义和容寅峰的关系也未曾变过,起码在他们眼中是这样的。
“我刚到晋城的时候,甚至还在容家住了一段时间。”
现在想起来,江年就感觉无比的恶心,他居然面对杀父仇人笑了那么长时间。
“当时将你安置在容家,也是为了看看容寅峰的真心,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江义死去之后,容寅峰不止一次到江家来,没想到居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叔叔?”江年已经恨不得冲到容家将容寅峰碎尸万段了。
“当然是不能放过他的!”
无论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在杀了人之后还能够逍遥自在的。
“如果和容念楚说的一样的话,容家找傅燃是为了找一个新的靠山,那我们的胜算就很少了。”
江年也不是无端的蠢货,当然也从容楚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消息,容家是想借此能够攀上更高的山峰而已。
“容念楚?”江仁看着他。
“我的一个朋友,我们都从白水镇转到了这儿的。”江年解释了一句。
“姓容。”江仁呢喃了一句。
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
“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让你爷爷知道了,我马上准备一下,查清楚了一切之后便到容家讨公道去。”
这次他一定要让容寅峰血债血偿。
容楚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刚打开宿舍门就看到了躺在自己床上的人。
他倒是真的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躺着没动,如同在自己的地方一样。
“回来了?”听到进门的动静,少年支着身体起身。
“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容楚盯着他。
这人一整天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倒是冒出来了。
“我当然是过来陪你的了。”他动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懒洋洋的抱着女孩子纤细的腰肢不放,容楚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清新雅致的味道,却也是不属于他的味道。
想必,是今天那个女孩子留下的吧。
“陪江年去了信息大楼了?”傅燃问了句。
容楚没说话,他却是知道的清楚。
“江家和容家都是晋城数一数二的人家,两家要是闹起来的话还是挺热闹的,你的事情也能够趁着这个机会了结了。”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容楚眯眼,她可是从来没有在傅燃的面前提起过任何自己和容家有关系的消息。
如果傅燃起了疑心的话,也只能是自己调查出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他指的自然是容念楚和容家的关系这件事情,如果是由傅家的人去调查的话,恐怕容念楚的这层身份也被扒出来了。
“我对你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刻啊。”容楚反问了一句。
傅燃挑眉,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唇角轻勾,“你指的是什么?”
池希那个直性子,在未婚妻这事儿出了之后就已经给他报备了,就容楚吃醋这个问题就已经做了深刻的探讨。
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少爷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但是毕竟也得对这个未来的“少夫人”客气一点。
两人要是闹什么矛盾了,吃亏的可是他啊。
“我的问题还挺多的,一个一个的恐怕也问不完。”容楚轻笑出声,带着些不屑的意味。
傅燃抬眸,同她目光平视,满是认真,“你问吧。”
容楚唇边的笑意加深,半响之后才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傅家的继承人,不是他这个样子的,原本的傅燃也不是这样,从一切能够得到的数据来说,他都和从前那个傅燃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性情大变,那么就是偷星换月了。
“你就是好奇这个?”傅燃轻笑。
她的洞察力敏锐,手底下的人也得力,能够查出很多东西来,也才有了这些疑惑。
“我是不是能够确定了,你不是傅燃?”
已经是肯定的答案了。
傅燃站起身来,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远眺窗外的漆黑夜色。
“我的确不是傅燃,你也不是容念楚。”
他们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相似。
“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