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钉子?干嘛钉在棺材上?”凌世林一直以为黑色棺材上的金色圆圈只是个装饰,没想到埋没在棺材里面的部分又粗又长,把棺材盖与棺材钉得死死的,怪不得难开的要死。
“这是棺材钉,用来封住那些不安分守己,胸膛集气的尸体,防止尸变、诈尸。”马苏华自信地解释。作为鬼神方面的专家权威,鬼怪之道自然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胸膛集气?安分守己?”凌天奇看了眼棺材钉,仿佛在说这小不点真有那么举重若轻的作用?
这在马苏华的思维方式理解来又是另外一种意思。她认为解释得不够详细全面,导致脑袋不灵光的凌天奇难以理解,于是继续说:“胸膛集气,就是说人在死的时候太争气,死了不断气,一口气堵在胸膛喉咙口出不去,稍有惊扰便会有尸变的危险。所以显得不安分老实。而这十六颗棺材钉由黑狗血浸泡九九八十一天,能吸附尸气,镇压邪魅。因此,死人入棺棺材钉封棺的理由之所在,懂了吧?”
凌世林指了指黑漆棺材,问:“你的意思,这里面有具几百年的干尸?而且随时有诈尸的危险?到处乱跑乱咬人,状态疯癫的那种?”
“几百年而不腐化,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墓穴位于风水绝佳之地,环境干燥而封闭,空气不流通,不与外界联系。要么尸体已尸化,变成獠牙尖爪,铜皮铁骨的怪物,生性嗜血,吸血啖肉,无恶不作。因为形象恐怖,仿佛风干的牛肉,却力大无穷,能劈金断石,平常人也将它称之为僵尸。不过我们内行人则统称其为尸妖,其实就和**十年代的港产片里演的相差无几,身穿清朝官服,也可能是明代元代,就直手直脚,跳跃行走,摇头晃脑四处乱逛,傻头傻脑的家伙。我一只手都可以轻易捏死好几个,不用害怕。”马苏华放松语气,说得十分轻巧。
“那还是不开棺为好。”凌世林脑补着一堆会走的牛肉干身穿古装,追逐路人饮血吃肉惊悚的画面,深深地忌讳,冲棺材作了三个揖。“我们找的出路也不可能在这。看看就好,就当瞻仰遗容,去别处找找吧。”
“不,你理解错了。”马苏华前思后想一番,亮出降魔刃,抵住棺材的缝隙。降魔刃的剑身黝黑粗糙。“俗语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俗语嘛,总归有它存在的道理,说不定道路真的就被地宫的设计者暗藏在棺材里头也不一定。”
“所以,这就是你开棺的理由?”凌世林难以接受,退了一步,作摊手状。“仅仅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假象猜测?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擅意去揣度,你会法术的倒好,我们平凡路人只能被怪物追着满室逃跑。”
“不是有我给你的护身符吗?怕什么。”马苏华说。
马苏华不说还好,一说到护身牌,凌世林反而有些急了。他激动地说:“还好意思说呢?刚才我让蜘蛛喷出的蛛丝缠住,也不见这货有护主的反应。要不是天奇拼命搏斗,我早就成为大蜘蛛盘中之餐,腹中之食了。”
马苏华嗤之以鼻,目光偏向一边,讥讽,“大蜘蛛既非妖也非魔,天真不邪,呆在这鸟不拉屎,要啥啥没有的墓地,吃人是为了生存,养家糊口。如此可爱可人,天真烂漫的蜘蛛,桃木牌当然不会残忍伤害的啦。”
“天真?可爱?烂漫?”凌世林嗤笑不已,“你此前遇到大蜘蛛可不是这么做的。你躲在棺材后面瑟瑟发抖,尖声大叫,模样挺滑稽的,还说就怕毛蜘蛛。你唬得了谁?”末了,还学着马苏华害怕地尖叫几声。
“你还说!”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马苏华尖声怒吼,“你们两个快把棺材盖撬开!”一股像极了母老虎发怒的淫威浩荡开来。
凌世林不由菊花一皱,惊了一下。迫于淫威,凌世林赶紧把剑插进弹出棺材钉的空隙之中,整个人像秤砣一样坠在剑柄上,使劲往下压。还好相表丑挫的青铜剑刚棱质硬,坚不可摧,没有被大力折断。砰砰砰,宛如香槟开瓶,棺材盖腾空而起掀飞出去。棺材钉留在盖板上,却是未脱落开。
棺材板砸在地上,扑起灰尘团团。凌世林随着棺材板的分离时青铜剑一松,一屁股坐到石砖地上。他迅速跳起来揉捏疼痛难忍的屁股原地打转,触手即疼,身边又没有跌打药酒,看来淤青浮肿是难免的了。
目光射向棺中,棺材内壁打磨得光滑闪亮,是柏木原有的黄褐色。棺底绣着福寿的绫罗绸缎铺垫着,黑布为底,嵌入白色的文字,四角纹着的花苞足有拳头大的黄色菊花,手工精巧,细长的花瓣都活灵活现,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可奇怪的是棺材之中寿衣花被什么都有,就是唯独少了具本应该穿着寿衣安详地躺在里头的死尸。这竟是一副空棺材!
马苏华拿着降魔刃的手臂抬起又放下,沉思暗虑,原本以为棺材中会有成精的尸妖兴风作浪,没想到只是副空棺。可设计人为何在墓室中放个假棺?欲盖弥彰,偷天换日?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个陷阱,现在看来证据确凿。
“另外两个也打开看看。”马苏华说。
凌世林在凌天奇的大力相助下,相继撬开左右两副棺材,再也不用屁股砸地活受罪。棺盖打开,果然毫无意外,三副同样的石椁,同样的装饰,同样的空棺。空无一物的棺材诡异的摆设着,虽然让人迷惑,但没有尸体,没有诈尸,也算有惊无险。凌世林松了口气,似乎心头的担忧像晨雾被艳阳驱散,踏实了许多。
“唔,除了屁股有点痛,其它多好。既没有买卖也没有杀害。”凌世林丢掉青铜剑,趴在棺椁边缘休憩。剑加速升空而后无力掉落,跌进中间那副棺材,发出沉闷空洞的响声。
风在吼,路在用,老牛在嚎叫,老牛的嚎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