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晴的脸上只写着三个字:不相信。虽然邬景宏说的有板有眼,但她是一个理智的人。根据当初的证据,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邬景宏和他的那帮手下。如果邬景宏真的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逃跑呢?而且,这件事似乎和大长老贪污之事并无关系啊。
一见邬晴的表情,邬景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解释道:“当时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和手下人马分开行事,一路上躲躲藏藏,却不想还没到邬家,外门就已经下了通缉令。”
“走投无路的我们,只能一路杀了出去。后来辗转多处,我们便寻得了此地。”
“您也知道,我们这个身份,见不得光。即便易容,也会被一些人认出来。所以,我们调查这件事花费了很长时间。最近,我们找到了当初被冤枉的证据。”说到这的时候,邬景宏那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
“哦?快拿来给我看看。”邬晴挑了挑眉头,这件事在当初闹的比较轰动,主要是死的那些人中有一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这件事对自己的家族也有些影响。
纪飞快速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便端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邬晴打开箱子,这里面尽是一些信件。将信件一一打开,随着时间她的眉头越来越皱,口中喃喃道:“这大长老竟然勾结外人设下杀局。”
“嗯?”邬晴目光一凝,惊讶道:“李永年?那不就是李家家主么?”
“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前些日子,邬家着火,趁乱拿出来的,嘿嘿,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
纪飞说的简单明了,但邬晴也能意识到其中的不易。那场火,经调查是意外,如果不是那场火,恐怕这帮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那到证据。怪不得,当时大长老和邬盛那么激动!
“若是多给我们些时间,我们还能查出更多,但邬家岭和李家那边好像有所察觉。前些天,出去打听消息的兄弟一个也没有回来。我感觉,用不了多久,这个地方又会暴露了。还好在此之前,石城的兄弟传来大小姐的消息。不然,唉!”
邬景宏仰天大叹了一声,那声音中尽显疲惫。
沐清风在一旁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几分。总之,就是这个土匪头当初是邬家的代家主,被大长老架空全力,然后中了计,被冤枉成杀人凶手后在外躲了六年。他能想象到这其中到底有多么艰苦,因为想当初他就上了通缉令,只不过比这个还要凶险的多。
这邬景宏到也是个人物,带着这么多人居然还没有被抓起来,已经非常有能力了。只不过,有两点,沐清风比较难以理解。
这个人按理说应该是邬晴的长辈,却居然叫邬晴大小姐,而且异常恭敬。之前千百万又说邬晴是邬家远房亲戚。现在看来,邬晴实际身份要比他们想象的高上不少啊。而且,邬景宏几次提及“外门”一词,“外门”又是什么?
“这件事,你们做的很好。我会尽快处理的,唉!”邬晴双眉微蹙,轻叹了一声。
“多谢大小姐!”邬景宏和纪飞砰的一下又跪在了地上,刚要叩头就被邬晴拦了下来。
“你们这几年也受苦了,说起来丰城倒也有些责任,快起来吧。”邬晴总算明白了为何这群人都带着面具,因为她的这帮护卫中有着不少的老人,对这些人肯定颇为熟悉。
这些人有的已经成家立业,这六年东躲西藏的连家都回不了,也真是苦了他们。
“大小姐。”邬景宏站起来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您是不是要去石城?”
“嗯。”邬晴点点头。
“您这次去一定要小心一些。”邬景宏说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霹雳锤就是奉了程娇娇之命特意截杀大小姐的。”
沐清风听邬晴说过,程娇娇乃是程家大小姐,程家在石城也是顶尖的家族。而这程娇娇又与那少城主石广在未出生前便订了娃娃亲,石广又是此次生意的牵线人。这么稍微一想就能想出,石广对邬晴有意思,程娇娇则是吃醋了。只不过,这飞醋吃的有些狠毒!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沐清风喃喃道。
邬晴白了沐清风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沐清风的意思,恍然道:“怪不得这些人上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喊打喊杀的。”
随后沐清风和邬晴二人才得知,原来邬景宏早在两天前就派了探子下山接应车队。却不想被霹雳锤一群人发现直接处死了,这才导致纪飞等人来晚的缘故。
“这次,可多亏你们了。”邬晴现在想想才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纪飞等人及时救援,那么车队的人全都得死,而她也早就落到了那群人手中,这种后果实在连想都不敢想。
邬景宏刚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皱了皱眉,喊道:“谁啊?”
“老大,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坏了!”
纪飞忙打开了窗子,外面果然响起了凌乱嘈杂的声音。
沐清风探出头去,原来是车队这一方人马和这寨子里的人打了起来,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受了重伤。还好的是,众人都没有拿武器,否则就出大事了。再看看地面上那些被踩碎的面具,肯定是有人认出来了这寨子中的“通缉犯”。
“住手!”
“住手!”
邬晴和邬景宏纵身一跃,直接从阁楼跳了下去,来到众人之间连忙大喝。两个人的声音很大,众人很快就停止了乱战,分为两个队伍对峙着。这时,沐清风和纪飞也赶了过来。
“小姐!他们是邬家的叛徒!”带头的是老酒,此时他满脸淤青的瞪着眼,他身后的人也都同样充满了愤慨,口中也是随声附和着。
“放你娘的屁!”寨子中的一个人听到这话就不干了,他们这些年背着莫须有的罪名,有家不能回,时时刻刻提防着追杀。如今再被昔日同伴冤枉,情绪早就不能自控了。
这些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双方很快又开始对骂了起来,各种问候对方祖宗对方长辈的话一时间全都出来了。
沐清风在这些话里也听出了一些门道,当初邬家好像因为这个事件差点被灭门,虽然最后逃过一劫但也死了不少人。
“闭嘴!”
“都给我闭嘴!”
眼看着双方人马又激动起来,随时都可能开战的样子,邬晴和邬景宏连连大喝,但是却发现不太管用。这一把大火烧着了,灭都不好扑灭。
邬晴被那些污言秽语弄的面红耳赤,咬咬牙,右手一抖,突然从袖子口滑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牌子。她拿着黑色牌子,高举到了头顶,瞪着眼看着这两方人马,却什么都没有说。
沐清风离邬晴最近,看清了这个黑色牌子的模样。这黑色牌子的正中央刻着一个“商”字,在其右下角刻着一个“邬”字。这倒没什么,主要是令牌的背面,竟然画着一个半开的宝箱,里面尽是些金银财宝,珍珠翡翠。
邬晴的动作立刻被一些人看到,当他们见到邬晴手中的黑色牌子时,立刻倒吸了口凉气,拍了拍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一开始还不解,等他们看到这黑色牌子时,也都是同样的表现。
才几个呼吸间,所有人都看清了邬晴高举的黑色牌子,瞬间一个个都单膝跪了下去。
而邬晴依旧是冷着脸,淡淡说道:“商门之令,谁敢不从!”